我不知道我的判斷對不對,但是此刻拍嬰已經製服了,隻要能從拍嬰的靈魂中取出雬月的靈魂碎片。
那麼拍嬰就不能再克製雬月了!
雬月的身體還很虛弱,盤膝坐在地上打坐。
拍嬰依舊在返還著剛才從雬月身上吸走的靈力,雙眼卻惡狠狠的看著雬月,似乎是不想把靈力還回來。
拍嬰身體裏有雬月的一部分靈魂,實際上是受製於我的,隻能畏懼的看著我。
不過眼底那種桀驁的感覺,跟雬月給人的感覺也很像啊。
這時候,臥室裏麵傳來了烤肉燒焦的味道,秦桑和大金驚慌失措的跑出來。大金的一隻手還捂著自己受傷的脖子,那脖子不斷的流血,秦桑手裏則是拿著一隻紅色的塑料盤子。
盤子裏有著黑色的拍嬰的幹屍,身子佝僂蜷縮著,一雙紅眼兒讓人毛骨悚然的。
大金叫出來:“這個拍嬰太邪門了,黑龍匕首都砍不斷啦,剛才用火燒都燒不爛。完蛋了,要怎麼才能破去它的真身。”
“拿過來給我,我……我用古巴利咒淨化試試。”我的雙腳下麵還纏繞著紅色的血線,暫時不能行動。
隻能讓秦桑和大金把拍嬰送過來,這時候,卻聽那個胖女的人聲音傳來,“秦桑,你幹什麼呢?為什麼要動我祭祀的拍嬰!”
那個胖女人手裏拿著手電,居然半夜的醒來了,來到了客廳。
她凶神惡煞的看著秦桑,秦桑剛才明明被我破解了身上被拍嬰的控製,此刻再次聽到這個女人凶狠的聲音的時候,就跟條哈巴狗似的。
他就差吐舌頭了,滿臉的討好,“我……我就是看上麵落灰塵了,想擦擦。”
“把它拿過來給我,你居然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聖童!”那個女人很凶惡,把秦桑嚇了個半死。
他臉色發白的,就要走過去,給那個女人送拍嬰。
看來隻要不徹底的降服破解拍嬰的真身和靈體,那女人就能一直控製秦桑,讓秦桑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我本來是不想輕易去加害任何一個靈體的,眼下逼不得已隻能用金蛇手鐲配合咒語,將那隻把靈力都歸還雬月的拍嬰吸到了金蛇手鐲當中。
這一下,秦桑一個激靈驚醒過來。
眼底隻有對那個黑醜胖的女人的厭惡,隨手就將拍嬰的幹屍丟在地上,原本還是水火不侵的屍身。
瞬間就讓秦桑一皮鞋,直接踩了個細碎。
那個黑醜胖的女人尖叫了一聲,七竅當中頓時飆出了鮮紅的血液。
雙手抱著自己的臉,仰頭就栽倒下去了。
一看就是因為拍嬰被降服,遭到了術法的反噬,現在渾身都在抽搐。黑色的經絡也出現在她黝黑的皮膚之下,葉脈一般的密集。
她的雙眼,也變成了猩紅色。
秦桑這麼個肌肉大漢,本身應該就是個比較彪悍的人,此刻身上的詛咒被破解,冷冷的走到那個黑醜胖的女人身邊說道:“你居然控製我這麼久,賤人!”
眼睛裏除了厭惡,根本找不到其他任何情愫在裏麵。
他們夫妻這麼久,給秦桑帶來的記憶,肯定隻有痛苦和怨恨。最可怕的是,秦桑厭惡這個女人,卻長時間的被壓迫而不能跟她離婚。
他揮起拳頭要打她,被大金一把的給抱住了,“秦桑大哥……大哥,她……她好像要不行了。不能留下傷,得打急救電話,就說她……她是忽然這樣的。否則……你會被警方懷疑的。”
大金果然已經是老油條了,捂著自己的脖子,齜牙咧嘴的喊疼,卻依舊能夠替秦桑想那麼多後果。
“好吧!對了,你身上的傷也要送去醫院去看看,大金你沒事吧?那拍嬰下嘴真狠,都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害的。”秦桑隻要一提到那個黑醜胖的女人,就是咬著牙在說話。
雬月盤膝坐在地上,此刻已然是緩緩睜開眼睛。
被拍嬰吸走了靈力之後,雖然恢複了差不多,但是深情依舊有些疲憊。
那些黑色的鬼絡在他的臉孔上若隱若現的,顯得他整個人都有些陰鬱,“金叔叔,不能去醫院,否則……恐怕就要接受警方的調查了。”
“那……那我這個傷這麼辦啊,你看看我的一大塊肉都被它扯下來了。再這樣下去,我也會死的。”大金脖子上的確扯沒了一塊肉,好在他比較胖。
所以這一口,沒有咬破氣管或者食道,否則他這條老命就交代了。
此刻鮮血正不受控製的,順著大金的手指頭縫流下來。
雬月咳嗽了幾聲,我見他要站起來,便低身將他扶起來。
站起身之後,他從衣袖裏抽出了一條白色的布料,直接就扔給大金,“纏在傷口上,不日就能痊愈。”
那布料又輕又長的,可是偏偏卻正好落在大金的眼皮子底下。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這根白色的布料,“纏一下繃帶,傷口就會好嗎?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啊,我的肉可是沒有了。”
“咳咳咳,那你就跟著去醫院好了,我也沒一定攔著你。”雬月似乎越來越虛弱,但是眼底那與生俱來的魅惑卻是更加的濃烈了。
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都有一種超凡脫俗的魅惑感。
大金雖然很不敢相信一條白色的布料就能治好自己的傷,卻是癡迷在雬月秋波蕩漾一般的雙眸中。
傻乎乎的就將白色的絲帶包紮在自己又肥又粗的脖子上,一邊纏著一邊還齜牙咧嘴的喊疼。
不過血居然止住了,隻在繃帶的表麵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點。
我看雬月疲倦極了,就問秦桑我們住的房間在哪兒,順便讓他哪一些簡單的吃食上來。經過這一整天的折騰,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秦桑聽了我們的話,即便是再恨那個黑醜胖的女人,也沒有毆打她。
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他從外麵的小飯館裏買了一盒海鮮菠蘿飯,送上來之後。就跟著醫護人員,陪著那個黑醜胖去了醫院。
雬月坐在房間裏的床上打坐,我就站在百葉窗前看著外麵的街景。
深夜的羅勇,泰國人很少了。
但是還有很多來旅行的遊客,街道兩旁也有很多賣夜宵的,不遠處種了很多的椰子樹。椰子樹上長滿了葉子,我一邊吃著飯,一邊就看著月色撩人之下的羅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我的身後伸出了一雙猿臂抱住我。
他的懷抱冰涼一片,在炎熱的東南亞絕對是舒適的解暑劑,我下意識的背靠在了他堅實有力的胸膛上,“我今天太魯莽了,居然把拍嬰收進金蛇鐲中了,現在……我找不到辦法能把它放出來。”
紅眼拍嬰如果隻是普通的惡靈,它在鐲子裏,那倒無妨。
這隻拍嬰的靈體中,是有雬月的靈魂碎片的,我直線隻知道如何將手環中的惡靈引導出來傳到雬月身上。
可拍嬰身上戾氣太重,如果直接的讓雬月吸收,難免新增他身上的煞氣。
“這有什麼難的,回國問問王星靈不就好了。”雬月絲毫不擔心這些,啊的一聲張開嘴,對我說道,“我也要吃,小胖妞,你別再自責了。當時你要是不把拍嬰的靈體收走,拍嬰的真身到了那個女人手中。它就不會聽你的,我們可能就都會被反殺。”
當時我也不知道,這個拍嬰被那女人拿走以後會怎麼樣。
隻是在情急之下做出了反應,事後是真的很後悔。
聽到雬月這一說,我還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給雬月喂了一勺海鮮飯之後,問了旁邊的嬌嬌一句,“嬌嬌……我……我想問你一件事。”
“問我什麼?”塗山嬌嬌雙手抱胸,她的雙目也冷漠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夜風襲來,她一頭烏發被吹起。
冷豔的臉上絕美無雙,看似那般的不易接近,可她的手卻很人性的摸著自己的小腹。指尖不經意的有些顫動,我感覺她的內心深處,似乎有些不安。
我說:“你剛才說過,我想問那個被王星靈收走的賓靈也是用來克製雬月的,那賓靈的身體裏是不是也有雬月的靈魂碎片?”
在我心頭一直都有一種不安,總覺得整件事情似乎都是針對雬月的。
以前我還不覺得,現在發現雬月的仇家真的是不少。
“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塗山嬌嬌回頭看了我一眼,繼續看著窗外。
雬月輕輕的嗅了一下我的耳鬢的發絲,聲音當中忽然染上了一種讓人心跳加速的蠱惑了,“想不到幾千年過去了你終於長進了。塗山嬌嬌,讓我來猜猜,你背後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家夥存在?”
“所以呢?”塗山嬌嬌終於轉過目光,在雬月的身上掃了幾下,眼底是一絲複雜和陰沉,“你把我帶來這裏,不就是為了讓我說實話麼。你作為神明,自然有自己的預測能力……這一點是我比不了的。”
雬月的聲音更加的慵懶軟糯,帶著極致的誘惑力,“嬌嬌,與其依靠外人,倒不如依靠我。雖然我不是個好哥哥,但是肯定……不會把你往死裏坑。你怎麼會想不開向著外人?”
“你打不過他,塗山雬月,你也不看看你弱成什麼樣子?你以為我想依附別人嗎?你根本沒有能力庇護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嬌嬌捂著腹中的骨肉,咬著牙,就好像護犢的母獅一樣冷蔑的看著雬月。
在她麵前,雬月似乎已經無能到了一個地步。
雬月輕笑了一聲,“你不信我的實力?”
“你還有實力可言嗎?你為了這個次貨,你不惜用自己的性命相博,和鳳翼兩敗俱傷,你有什麼資格跟他鬥?他是從地獄裏來的老熟人了,隻要我說了有關他的事,他必然會遷怒我的。”塗山嬌嬌變得麵紅耳赤,對著雬月嬌叱著。
她眼底充滿了對雬月的不信任,還有對我的不滿。
雬月的實力原本是十分強大的,如今成了這樣,還是因為他曾經飛灰湮滅過。此刻雖然重新聚靈了,實力卻大不如前了。
如果他不是為了我,也許這個和塗山嬌嬌一起從地獄裏出來的人,根本沒資格這樣算計雬月。
我的手悄然無息的握成拳頭,心口好像被大石頭堵住了一樣難受。
“次貨?嬌嬌,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再這樣說你嫂子嗎?”
雬月這一回是真的生氣了,渾身散發出凜冽的寒意,手指頭瞬間就掐住了嬌嬌的脖子。他皮下的鬼絡一下就消失了,冷怒的看著塗山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