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愕然一下,居然做出了連我自己的都驚訝的舉動。
我閉上了眼睛,就好像嬰兒一樣蜷縮額自己的身體,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早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其實結不結婚已經不重要了。
隻要他能好好活著,哪怕隻是這樣陪在我的身邊,未來會怎樣我已經沒有氣力去顧慮了。沒有什麼事情,會比失去他更加嚴重了。
我咕噥了一聲:“不求婚,就不求婚吧。隻要能跟著你,怎麼樣都好。”
“你這個胖妞怎麼這麼笨啊,我會委屈你嗎?你知道嗎?胖妞你是我的命……”他忽然將我摟的很緊,仿佛找到了一件失而複得的至寶。
隻怕再把我丟了,才會這樣用力的,想要摟進他的靈魂裏。
我似乎跟感覺到他靈魂當中急促而又懇切的波動,心頭好像有一罐蜜糖打翻,膩的隻剩下甜味了。
可是我一點都不討厭,因為失去的時間太長了,讓我變得愈發貪心。
這般的甜膩,隻會讓心頭幸福的感覺激蕩。
我小聲的問他:“那你……那你覺得怎麼做,才不會委屈我啊?”
“求婚感覺是外國人的習俗,本大爺不喜歡,按照舊俗。三媒六聘肯定是少不了的,最好還得要有八抬大轎把你抬進門。”雬月就跟異想天開了一樣,開始如數家珍的說著古代娶親的禮製。
可是他是一隻鬼啊,上哪兒找三媒六聘給我。
就算是活人娶妻,那也是用跑車。
現在的交通狀況,哪兒有八抬大轎上路的地兒啊。
不過這些問題,我不想說出來刁難雬月。
我輕輕的說道:“好,我嫁給你。”
這四個字對我來說輕飄飄的說出來,卻是用盡了我這一生能夠許給他的一切承諾。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確定自己此生此世都不想再和他分開了。
哪怕他隻是一隻鬼……
哪怕到了婚嫁年齡,還沒有出嫁,會被人指指點點。
……
這些我都不在乎了!
以前我最計較的就是世俗的眼光,也很愛麵子,但是現在有了雬月一切都不同了。
“小胖妞,你說什麼?”他似乎也被震撼了一下,抱著我有些瘦弱的身軀,站在了原地震驚的問我。
我頓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改了口:“我沒說什麼,你沒聽見就算了!”
“我聽見了,你說要嫁給我。”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十分具有侵略性的霸道,眼底深處更似乎燃燒著一股冰涼的冥焰
這焰火並不熾熱,但是卻好像在冰涼之中,會將我焚燒的連渣都不剩下。
我難為情的低頭不敢看他,他卻中途將我放在地上,抬起了我的下巴,“小胖妞,我答應你什麼,就一定會做到什麼。既然你願意嫁給我,那八抬大轎自然不會少的。”
“啊?”我雙腳著地,後腰卻依舊被他死死的抱著。
微微有些隆起,卻踩在寬大的襯衫的小腹和他緊實有力的小腹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他的雙眼有一種脅迫的力量,稍微眯了眯,便生出了無限的妖媚的力量,“豔姬,出來。”
那雙眼睛裏麵,居然閃過一道紫色的光芒。
我呼吸一滯,耳邊已經傳來了一個幽幽,恐怖到有些慎人的女聲,“主子,你找我?”
媽呀!
她好像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身上冰涼的氣息外放,讓脊背後麵的空氣一陣陰涼。
這隻叫豔姬的女鬼好生神奇,雬月隻叫了她名字一聲,她就自己出來了。
雬月妖孽一般的眼神到了豔姬身上,就是一片的冰涼和桀驁,不容任何藐視和侵犯,“去準備準備,今晚我要娶莫瑤。”
“您……您打算娶活人為妻?屬下以為這……這並不妥當,您身份尊貴,怎能娶活人為妻。”豔姬幽冷的聲音語調一直都是沒有絲毫變化的,但是從她說的話中,可以明白過來她不讚同我嫁給雬月。
雬月身上的氣息,一下變得並冰塊還寒涼,“莫不是因為我魂魄剛剛聚攏,所以你看不上我的實力,才敢這麼忤逆我?莫瑤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娶她並沒有貶低自己的身份。我倒想問你……我魂飛魄散的時候……你在哪裏?”
聽到雬月這番話,我總覺得他們主仆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
豔姬並不如想象中忠心耿耿,不過這一回,她並未忤逆,“豔姬這就去辦,主子稍後片刻。”
她話音一落,身後冰涼的感覺便消散了。
我這會子才有膽量回頭看一眼,就見到豔姬深紅的背影在夜色中格外的招搖,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我本來以為要等一會兒,結果還沒有十分鍾的時間。
馬路盡頭就傳來了吹吹打打的聲音,迎麵就走來了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隊伍裏的人全是披麻戴孝,穿著一身白衣的。
就連馬上頭上的布製的花團,都是黑色的。
馬後麵跟著的轎子,也是白森森的。
最可怕的是,這隊伍一路走來,一路撒白紙錢。
這……
這玩意雬月敢厚著臉皮說是迎親隊?
分明就是送喪隊啊!
我看著有些腿軟了,轎子卻到了近前停下了,鼻尖立刻聞到了一股元寶香燭的味道。那些抬轎子吹樂器的人都是低著頭的,看不清楚臉,不過……
不過我應該不想看到它們的臉吧?
這時候,跟在轎子旁邊的胖嘟嘟的媒婆走過來,妖嬈的朝我嬌笑了一下,“哎喲,好漂亮的新娘子,上花轎啦!”
上……
上花轎?
新娘子是在叫我?
我看了一眼那媒婆的那張臉,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
白的跟刷了牆灰一樣的臉上,畫了兩塊紅彤彤的腮紅,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桃花臉,櫻桃嘴,紅嘴唇。
還有一雙細長的狐狸眼,唇上一點媒婆痣。
眉眼之間神態動人,栩栩如生,可……
這是紙人啊!
紙人……
居然開口說話了!
掃視了一眼周圍其他的跟著迎親隊一起來的人,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味了。這些好像也都是紙片人,風一吹還會在原地搖擺不定的搖晃。
我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陰沉沉的白色轎子,然後可憐巴巴的看向雬月,“雬月,我真的……一定要上花轎嗎?”
“當然,本大爺娶親,當然要八抬大轎把你抬回去。”雬月悄然無聲的捏住了我因為害怕而不斷發抖的手掌,臉上是一副毋庸置疑的表情。
我的心底有些徹底絕望了,緊咬著下嘴唇,“可是我害怕。”
“害怕?我可以陪著你一塊坐花轎,我陪著你,你總不會怕了吧?不過,小胖妞,要想讓我陪著你,你得向我許願才行。”雬月那雙媚入骨髓的雙眼,眼波盯著我狡猾的流轉著,似乎早就把我算計的死死的。
旁邊的媒婆,卻是有些不讚同,“主子,新郎官已經要坐白龍馬,這可是殯葬一條街裏的老潘師父紮的上等貨色。定會讓你威風八麵,在陰間羨煞旁鬼……”
“不要插嘴。”雬月伸出手掌,立在那在臉上畫了死人妝的紙人的麵門前,阻止她的繼續說話。
我看電視上,新郎官都是騎馬的,從來沒聽說過新郎官上花轎的。
不過,我確實害怕,一個人坐那陰森森的轎子。
我就說:“那我許願了,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本大爺我勉為其難的陪你一起坐花轎,那可是莫大的犧牲,在陰間那些臭鬼麵前說不定還會被嘲笑。”雬月眯笑著,手指頭又開始不老實。
輕輕的劃過我的側臉頰,越小越像隻死壞死壞的狐狸,“為了補償我,你得躺在本大爺的懷中,讓本大爺好好一番把玩。”
“你說……你說什麼……我才不要呢,我一個人坐花轎就好了。”聽雬月說那些話,又看到那些紙人紛紛都抬起頭。
麻木的畫上去的五官上,居然都閃過了一絲憋笑的表情。
我的臉上更是跟滾燙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這會子連紙人都嘲笑我了。
還管怕不怕的,抬腳就往花轎裏走。
手卻被他牢牢的拉住,雬月一使力,我就被他狠狠地拉入懷中。淩空便打橫抱起,隨著他闊步一邁,進入了花轎之中。
他在花轎裏,笑得更加的妖孽,“小胖妞,現在想反悔,晚了。”
“你……你想幹什麼?這可是花轎,有什麼事情,咱們洞房裏在說麼。好不好……”我低聲的哀求他,臉皮又很薄。
就怕外麵那些紙人,在偷偷嘲笑我們。
外頭傳來了那紙人媒婆一聲陰柔尖細的聲音,就好像戲台上唱戲的伶人一般,“哎喲,小兩口一同入花轎,定會天長地久的,大家起轎吧。”
一句看似平常的天長地久,卻似乎落在了我的心頭上,讓我有些忘我。
我……
我真的可以和雬月天長地久那麼美好嗎?
微微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神已經邪魅到了骨子裏了,伸手就撩進我的衣內了,“小胖妞,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嗎?我要等不及了,難道你看我難受,不心疼嗎?”
他冰涼的指腹,剛接觸到我的皮膚。
我的身子就是一顫,敏感之下,差點就失聲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