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華卻興奮的磨牙沒有聽到我的話,我就加大聲音說了一遍,沈君華還是沒有聽見,我感到十分奇怪。
我想,是沈君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就閉上眼睛休息,不再想這些事情了。
說是不想,這些事情還是往我的腦子裏冒,搞得我腦子裏一直嗡嗡作響,到李小淵家門口了,我還在失神。
沈君華停下車來,把喇叭按得震天響。
老太太打開門,探出頭來張望了一下,她不認識沈君華,我急忙探出頭來,“管家,讓我們進去。”
老太太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根本不理我。
這關門的聲音也許太大了,驚醒了睡夢中的警察叔叔,他罵罵咧咧的起了身,拉開車門,跳下車子,將大門踢得咚咚作響,“快開門,我們懷疑李小淵殺人。”
他的聲音都變了形,我在後麵跟著補充,“這位是警察。”
老太太這才又把門打開,把我們放了進去。
我們一進去,老太太就罵罵咧咧,“你們跟王道長幹了一些什麼?”
我雖然喝了一些酒,還算清醒,“王道長幹了什麼?”
老太太看我的樣子真的不知道,哭喪著臉跟我說,“那個孩子被人千刀萬剮,筋骨全不見了。”
我木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真像沈君華預料的一樣,大和尚果然如此下場。
我看了一眼沈君華,沈君華卻是滿臉的預料之中。
他居然知道事情的結果。
可是我現在顧不上沈君華是怎麼知道的,王道長擺的那個陣是不是就是這個作用?
我的腦子亂起來,他把自己的生命丟掉了,用拿走了大和尚的筋骨,會有什麼結果呢?
我想起那件事來,大和尚的筋骨和牛角一起就是一個製勝法寶。
我覺得,裏麵有一定的聯係,難道王道長也知道老牛,老牛在王道長手裏嗎?
我扭過頭來問沈君華,“那頭老牛你找的怎麼樣了。”
沈君華處於興奮之中,聽到我這個問題,當時“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我確認,沈君華不知道這件事。
我突然間感覺到眼睛有一道紅光閃過,有過頭來一看,是警察叔叔的眼鏡片反射的紅光。
他那雙眼睛紅紅的,不像是一個人。
我還以為他處於醉酒狀態,急忙吩咐老太太,“給警察倒一杯醒酒藥來,我們幫你們查查這事。”
老太太噓聲不斷,“造孽啊……”轉身離去了。
就在那個聲音越來越輕的時候,警察叔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拽著我就跑。
我猝不及防,差點被她拽倒在地上,沈君華緊跟一步,抓起了我背部的衣服,他們兩個幾乎是排著我,就往大和尚住的地方跑。
上次,我們看到小孩的屍骨就在這個地方,裏麵的擺設沒有更改一點,巨大的玉石屏風還是散發著冷光,就連那個黑色嬰兒車都擺在那裏,一切都顯得那麼陰穢不堪。
沈君華早已迫不及待,拉開了黑色嬰兒車上麵的鬥篷,警察叔叔馬上彎腰低頭去查看,我透過警察叔叔的肩頭一看,馬上就閉上了眼睛。
小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團肉,沒有骨頭,沒有筋,可是沒有腐爛,像是新鮮肉,這事應該才發生沒多久。
警察叔叔不停的倒吸冷氣,扭過頭來問沈君華,“跟王道長的陣法有沒有關係。”
我大感意外,警察叔叔怎麼知道這件事?
難道他是我們不知道的高人,他似乎對我們藏了一手,是為了什麼?
沈君華肯定的點了點頭,也是狐疑地望著警察叔叔。
我一肚子的火,伸手掐了一下沈君華的胳膊,“你為什麼不阻止那個陣法這樣幹。”
“那個陣法過於精妙,如果他驅使的是鬼,我都能夠做到,可惜它驅使的不是鬼,也不是人。”
我脫口而出,“難道它還能驅使神仙?”
說完這話我就想到了一個人,沈君華說吳純蘊不是人,也不是神仙,當然也不是鬼,難道是他?
我一把抓住了沈君華的胳膊,“他?”
沈君華彎著眼睛點了一下頭,不停的磨著牙齒看著我。
他似乎怕我過分激動,伸出手來把我控製在懷裏,還咬住我的脖子,把我嚇了一跳,他是要咬死我嗎?
也許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沈君華觀察了我一會兒,把我鬆開,“我是怕你過分激動,傷害了自己。”
“咬我脖子,這怎麼是怕我激動?”我想了半天還是氣呼呼的,問出了聲。
沈君華磨了一下牙齒,看了一眼警察叔叔沒有說話。
我開始擔心吳純蘊了,他中了黑法術,又被黑法術驅使,現在是什麼情況,又在什麼地方?
我對著沈君華拳打腳踢,“快點找到吳純蘊。”
沈君華看著我,一臉的醋意,他剛才還在為我謀劃而得到地府,現在我就為了吳純蘊打他,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千萬不能被警察抓去了。”
沈君華不停的掐算著,最後停下手指,“小娘娘,就算是我們找到吳純蘊,他恐怕也活不了了。”
我緊緊的咬住了嘴唇,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我伸手就想去抓刺青。
沈君華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娘娘,大事為重,驚動了他,計劃就落空了,不可義氣行事。”
我遲疑了足足一個時辰,不過還是伸手去抓刺青。
而沈君華就在我旁邊一直看著我,當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沈君華馬上做了一個手印,把我的手固定住了。
“小娘娘,委屈你一下,大事完成之後,我就鬆開你。”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委屈和無奈,但是,滿臉的預料之中。
我總是在意冥王和吳純蘊,從來疏忽他,他早已習慣了,叫我為他心酸了片刻,不由得心疼起他來。
我覺得對不住他,本來想罵他幾句,也吞進了肚子裏。
但是一邊的警察叔叔卻一臉的笑意看著我們,“妖性未改,你們忘了,這裏還有一個警察了。”
我求助的望向了警察叔叔,“快去救吳純蘊。”
沈君華隻是衝著警察叔叔威脅的笑了一下,邪魅娟張,“你動一下,試一試。”
警察叔叔卻沒有理沈君華,轉身就向著門口走去。
沈君華像是被驚嚇住了,跳了起來,倒在了地上。
當他聽見門被重重地關上的時候,跳了起來,追了出去,還在邊大叫,“你是怎麼解開我的結界的。”
我聽到這話,本能的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我也能夠動。
我低頭看了眼大和尚的骨肉,眼淚不由得掉了下來,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收起心酸來,追了出去。
大和尚落得這樣的下場,我可不希望吳純蘊再落得更淒涼的下場。
如果像沈君華說的那樣,吳純蘊的下場可能比大和尚還要淒涼,不止是被千刀萬剮,剜肉剔骨,可能落得和天劫一樣的下場,化成一股煙雲散去。
等我追出來的時候,那一人一妖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院子很大,而這個小院子四通八達,我要向哪個方向去找他們?
我想了一下,上次我看到吳純蘊的地方,好像離這裏不遠。
我急忙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我很快就到達了那個地方,這裏有一棵高大的樹,遮擋了所有的月光,顯得黑漆漆的。
我小聲的叫了一聲,“吳純蘊?”
沒有回答,我知道我這隻是在撞大運,心存僥幸,我急忙掏出一張黃符來,拚命的想把周圍的鬼叫過來。
叫了半天,隻有那個司機跑了出來,看著我,臉上堆滿了笑,“小娘娘,叫我不用這麼大的陣勢。”
我這才想起來,慌張之中,我竟然忘了,黑白無常已經把這裏的鬼抓空了。
我急忙告訴他,“快到馬路上找幾個鬼來,給我找一個人,給我找這個人。”我從手機裏調出吳純蘊的照片。
可是,司機鬼黑著臉跟我說,“小娘娘,黑白無常做的幹淨利索,這四周沒有一隻鬼了。”
我頓時頭大起來,“那你快去。”
當司機鬼化成一股煙雲去了的時候,我急忙掏口袋,把口袋裏的黃符都掏出來,向著四麵八方丟去。
做完這一切,四周陰風陣陣,吹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冷靜下來,我這才有腦子開始推測,我記得冥王說過,吳純蘊去了王道長所在的那個城市,不應該在這裏。
吳純蘊認識這個陣法,他應該懂得如何破陣,有人驅使這個陣法來指揮他,幹這種邪惡的事情,他一定能夠識破,所以找到了那個城市。
就算是黑法術在身,他破不了那個陣,也應該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躲開那個陣法。
可是後來沈君華又加入了這個陣法,是不是他驅使吳純蘊在此下手。
我越想越可怕,難道我給吳純蘊惹來了天大的麻煩?
可是還有一種可能,也許吳純蘊還留在那個城市裏,想盡辦法克服那個陣法。
我急忙想掏出黃符來,叫司機鬼,卻發覺自己手裏一張黃符都沒有了,急忙向著小孩子那個房間跑,我記得那裏有一些香灰狗血之類的東西,我還能寫一兩張黃符。
幫我衝到小孩子房間之時,發現老太太拿著一把刀守在門口,她眼睛哭得紅紅的,“搞了半天,是你們在陷害我的孩子。”
她是怎麼知道的,可是我來不及想這個問題了,老太太拿著刀衝著我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