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隻是暗疾

我覺得很奇怪,他們怎麼是這個表情。

沒有想到黃鼠狼脫口而出,“沒想到你這樣缺德。”

我莫名其妙,吳純蘊跟我解釋,“雖然這個高僧投胎為牛,可是前世一定做了大功德,才能被稱為高僧,雖然是一朝不慎,做了壞事變為牛,但是積累下來的功德,天地都記錄在案,殺了這樣的牛等於折損自己的功德,屬於大造孽。”

我聽黃鼠狼都叫喚起來了,就知道這件事一定被天地之間的人視為損德之事。

冥王這樣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叫我去去的嗎。

我不由得罵出了聲,就聽見刺青裏低低地接了一句,“叫你要牛角,不是叫你殺牛。”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卻被一聲怒吼把這笑聲堵在了嗓子眼裏,“下次你在背地裏咒罵為夫,看為夫怎麼罰你。”

我心裏嘀咕,是你在偷聽我說話吧。

現在萬事具備隻欠東風,隻要吳純蘊的傷好了,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我連忙查看吳純蘊的傷,吳純蘊全身都發黑,看上去就像黑人一樣,我有些擔心,吳純蘊卻不以為然,隻是一些陰氣附體,並無大礙。

他說的輕鬆,我卻以為他是在安慰我,就撇了一眼黃鼠狼,看見黃鼠狼也是神色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好。

我叫吳純蘊好好的休息,跟黃鼠狼一前一後退出來,問黃鼠狼,“吳純蘊的傷情怎麼樣?”

黃鼠狼輕輕的磨了一下牙,“你以後見到吳純蘊,自己要當心。”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吳純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鼠狼琢磨了半天,最後才跟我說,“不知道問題在什麼地方,我去查一查。”

聽皇上這樣說,我十分擔心吳純蘊,趴在吳純蘊的門上偷偷的看他,卻聽到吳純蘊在輕輕地咳嗽,他用手捂住了嘴,突然間張開五指,看了看手心。

就聽吳純蘊吩咐,“給我倒杯水來。”

我還以為他在吩咐一隻鬼,卻發現半天沒有動靜,才知道他已經發現了我,叫我給他倒水。

我推開門來,走進屋裏,給他倒了一杯水,他端起水杯喝水,我卻發現水變成了紅的了。

他在吐血。

我的心揪在了一起,“吳純蘊,你需要什麼藥材,隻管跟我說,我跟小姑姑去要。”

吳純蘊咳嗽了幾聲,十分劇烈,捂住了胸口,喘息了半天才停下來,“沒事,這是我的舊疾,你不用擔心。”他伸出手來揉揉我的頭,我覺得那隻手又涼又硬,覺得眼眶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我怎麼覺得是吳純蘊在安慰我。

我不管吳純蘊說些什麼,強行劃了一道符,把小姑姑叫了上來。

說起來小姑姑在地府拜了許多名醫為師,醫術精進,也能看許多疑難雜症了。

小姑姑看到吳純蘊的情況,也沒有跟我多說話,直接就去給吳純蘊把脈,她的臉色越來越嚴重,最後是烏雲密布。

我小聲的問她情況怎麼樣?她隻是回答我,“我去找個醫生來。”

吳純蘊攔住了她,“你給我準備這些東西就行了。”

他問我要了紙筆,給小姑姑寫了一張單子,我看了一下都是很少見的藥材。

“這藥方是先前一個高人給我開的,我吃著很有效,請小姑姑照抓就是了。”

我就想起來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神仙,小聲問吳純蘊,“要不然再請他來一次,反正我有續命金子?”

吳純蘊咳嗽著擺了下手,“那些寶貝留著給你治臉用,不要用在我身上。”

我頓時淚奔,小姑姑一把抓住我的手,拚命的衝著我搖頭,示意我不要這樣。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嚎啕起來。

小姑姑很快就送來了藥材,我覺得有些奇怪,這麼珍稀的藥材,她怎麼這麼快就收集齊了。

她把我拉到了一邊兒,小聲跟我說,“這些藥材是冥王給的,他的臉色不好看,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跟吳純蘊走的太近。”

可是吳純蘊已經接了話,“你回去跟冥王說,這些東西算我借他的,我會還給他。”

這些東西大概世上隻有冥王有,他怎麼可能還得回去。

小姑姑撇了一下嘴,死鴨子嘴硬。

吳純蘊很是平淡的說了一句,“我說到做到。”

送走了小姑姑,我在吳純蘊的指導下,開始熬藥,這些藥材珍稀,熬製的方法也十分奇怪,最古怪的一方要需要用龍血,把龍血熬至成粥狀,再將藥材切成粉末,捏合在一起,放在六月的雪上麵烤炙。

要知道龍血本來就稀奇,六月的雪也稀奇,龍血屬於純陽之物,六月的雪屬於純陰之物,還要在六月極寒的雪上烤最炙熱的龍血,怎麼可能?

我把這個藥方叫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好在東西小姑姑都給我們準備齊了,而那些我不知道名稱的藥材,小姑姑事先也切成了粉末,剩下的就是怎麼烤這些東西了。

吳純蘊畫了許多張符咒,又跟我借了鬼魔戒指,手裏不停的打著手印,借助鬼魔戒指的威力,點燃了符咒向龍血放在黃符上麵,又將六月的雪放在了符咒上麵。

我驚奇的發現六月雪沒有融化,龍血開始粘稠。

我還要看下去,卻被吳純蘊攆了出來,說這是他的機密,不能告訴我。

我心裏琢磨著,如果我用這個方子調治了許多藥,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於是趴在門上偷偷的看。

卻發現吳純蘊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肉,將這些東西塞進的肉體裏。

我一下子捂住了嘴,這才知道,吳純蘊為什麼不叫我看。

一會兒工夫,吳純蘊全身上下就像是被血紅色的蜘蛛網籠罩了一樣,沒有一處沒有刀痕。

我在一邊都覺得痛,全身像是寒風中的樹葉子一樣顫抖起來,而吳純蘊的腰背挺直,象是鬆樹一樣,紋絲不動。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小心地哭了起來。

一隻手拍拍我的背,吳純蘊正在裏麵療傷,我第一反應是有人要攻擊我們,嚇得我跳了起來。

一扭頭,卻發現是大和尚。

大和尚已經換上了他最好的袈裟,手裏小葉紫檀木佛珠輕微的轉動著,麵帶笑容。

“小丫頭,這屋子裏有一股異香,我覺得像是丹藥的味道,你們在幹嘛?”

他的鼻子倒是挺尖的,我點了點頭,“吳純蘊在療傷。”

大和尚手中的小葉紫檀木佛珠飛快的轉了起來,“療傷?”他看起來覺得不可思議,“吳純蘊受了重傷嗎?”

我點了點頭,“刮骨療傷!”

大和尚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一下,表情當時呆滯了片刻,半天才緩過來。

我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首先他為什麼認為吳純蘊沒有受傷,其次吳純蘊這種治療方法,為什麼把他嚇成這個樣子。

下麵的時間,我就看著他垂著頭,小葉紫檀木佛珠飛快的旋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大和尚的小葉紫檀木佛珠終於停了下來,隻跟我說了一句,“小丫頭,這事情絕對有蹊蹺。”

我當時錯愕,他接著跟我解釋,“困住吳純蘊的這個陣法,雖然精妙並不厲害。而且並沒有什麼傷人的功力,吳純蘊不可能傷的那麼重。”

我覺得他在胡說八道,事實擺在麵前,吳純蘊正在療傷,可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見我半天不說話,有些急了,一把抓起我的胳膊,“黃鼠狼剛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說嗎?”

我撇了一下嘴,那是黃鼠狼喝醉了。

那和尚轉動了一下小葉紫檀木佛珠,脫口而出,“黃鼠狼,我怎麼忘了他,一定是他幹的。”

我是一萬個不相信,吳純蘊雖然看不上黃鼠狼,可是黃鼠狼卻偏偏喜歡拍吳純蘊的馬屁,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可是大和尚轉身就走了,我問他去哪兒,他回複,“我去找黃鼠狼算賬。”

我叫住他,“吳純蘊現在危險,你在這裏幫忙守一下。”

他停住了腳步,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像是在聞丹藥的味道,小葉紫檀木佛珠緩緩轉動了三顆珠子,他就點頭答應了。

他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邊明顯的心聲不定,像是很內疚一樣。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剛才我要是多一點心眼,吳純蘊就不至於這樣,事情都是我造成的,......”

可是我覺得他的完美過分了,總覺得哪裏不對頭。

那種感覺怪怪的,叫我不停的看大和尚,這一看卻發現大和尚有許多問題。

首先大和尚穿的幹幹淨淨,還鄭重其事的拿著小葉紫檀木佛珠,分明就是來幹大事情的表現,

而他自己卻說,他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剛才黃鼠狼醉成了那個樣子,他怎麼會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這樣的黃鼠狼?

而且他無緣無故又再次出現,一出現又把所有的事情推向了黃鼠狼,我覺得這裏頭有文章。

雖說是黃鼠狼跟吳純蘊不對付,為了我糾纏了九生九世,但我從沒有見他們兩個打起來,倒是很多事情上站在一條線線上,我覺得黃鼠狼對付吳純蘊,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