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可能,一切都發生在我眼前,我親眼所見,沈君華怎麼作假?
冥王將我摟在懷裏,貼著我的臉問我,“你覺得山大王打不贏那個人嗎?”
頭一個問題就叫我鎮住了,是的,之前沈君華的本事我們見過,就算是不是冥王的對手,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而那個黑衣人,雖然法力高超,但是,多半倚仗事先擺好的法陣,當法陣破壞的時候,我是應該有機會打贏的。
第二點,那個黑衣人有幾分像老人,但是沈君華自己說自己活了上萬年,經驗上也應該高於黑衣人,怎麼找不到黑衣人的破綻。
第三點,從頭到尾,黑衣人一出手,沈君華就認輸,要麼就去對付他的手下,根本不跟黑衣人打,他是打不過還是不想打。
冥王大概是看我的臉色變了,捏了捏我的鼻子問我,“蠢丫頭,一隻妖活了上萬年,想變化成人都行,難道變化表情演戲就做不到嗎?”
我馬上就同意這個說法,吳純蘊也提醒過我,沈君華活的太久了,通透人世,太會演戲了,不要相信他。
冥王又接著問我,“你不覺得事情的從頭到尾,都是山大王在推動嗎?”
這點我更同意,一到關鍵時刻,山大王就掉鏈子,事情總是按照山大王希望的方向發展。
冥王最後問我,“為什麼黑衣人最後選擇在山大王家裏做最後的收尾?”
我頓時張大了嘴巴,說句實話,從頭到尾我就對這點起疑心,黑衣人明明有盜墓賊的大院做基礎,而且還有那麼大的山,可以作為掩護自己行動的屏障,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山大王的家?
我揉了揉鼻子,一臉的委屈,“不是我蠢啊,你去看看山大王的狀況,就知道我為什麼相信他。再說了,山大王說他從一隻妖,上萬年的生命變成了幾十年的生命,連法力都沒有了,作為修行人,這個代價可謂是慘烈。”
還有一個代價,當他成為鬼後,冥王連一隻老鼠都不會叫他做,這一點我沒敢說出來,生怕激怒冥王,連我做不成老鼠了。
冥王伸出手來,“鬼魔戒指。”
我發了一下呆,不敢告訴他真相,撒著嬌說,“不要轉移話題,我們在說山大王在騙我。”
冥王淡淡的笑了,“是不是在黃鼠狼手裏?”
我有點奇怪,他是怎麼猜到的?
就聽冥王接著說,“這就是他得到的利益,他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得到鬼魔戒指。”
我有點不同意,“他又不知道我有這東西。”
冥王哂笑一聲,“隻怕是他在你身邊安插了鬼,你幹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對沈君華還是恨不起來,因為他後麵那麼保護我,就算是為了得到鬼魔戒指,還是對我有點真情的。
冥王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你當他真的對你有情意?隻是這個鬼魔戒指,修煉幾生幾世也得不到,付出一世的生命就能得到它,每個修煉者都會這樣做的。”
說句實話,我極其的鬱悶,我本來被沈君華感動的稀裏嘩啦,轉眼間卻被告知這一切都是騙局,更要命的是,冥王和吳純蘊也是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要我相信誰去?
我陪了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冥王,現在我的臉成了這個樣子,我幾斤幾兩重,我還是有數的,“你難道就忍心拿我去做試驗品?”
“吳純蘊告訴你的?”冥王的聲音不經意間輕微的拉高了,這種高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此時此刻,如驚弓之鳥的我,卻感覺到了這種變化。
我裝模作樣的撇了撇嘴,“那個黑衣人告訴我的,跟我要交換這些金子。”
麵具下,冥王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一片陰雲在眼中起伏著,沉默半晌後,“真的不是吳純蘊?”
我啐了一口,“是不是還有吳純蘊的事?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果然還去給沈君華治病,真不是東西。”
冥王嘴角輕輕一歪,“你要怎麼做?”
我脫口而出,“把吳純蘊的草藥全賣了,換一大筆錢,過一個月我好好花一花。”
冥王撲哧一笑,“傻丫頭,我並沒有打算把你當什麼實驗品,隻是你蠢過了頭,那種事情也幹得出來,外麵又做了結界,我們衝不進去,才落得如此下場。”
我恨恨的瞪著他,他把頭別過去,心虛的不敢看我,“放心好啦,我心裏有數,就算是有這種結果,我也能把你治好。”
我憤恨的說了一句,“我可想活著。”
冥王伸手捏了捏我的鼻頭,“傻丫頭,我是冥王,我叫誰死誰就死,我叫誰活誰就活,這點小事我還做不到嗎?”
聽他說的,倒挺有道理,可是吳純蘊為什麼那樣說?我覺得裏麵還是有陰謀,但是我現在的狀況,哪有什麼條件跟冥王講條件,隻得吞下這口氣。
我揉揉肚子,“如果我是這個樣子,孩子出生後,一定被別人看不起,你就是不為我考慮,你得為這個孩子考慮。”
我知道冥王在意這個孩子,果然,冥王的目光凝視著我的肚子,半天都沒有離開,最後說,“當然。”
我的小心眼兒動了,“你弄丟了我的寶貝,你得告訴我,翻轉這個陣法的陣法是怎麼擺的。”
冥王陡然間瞪向了我,目光如同是鬼火在我全身上下漂浮著,陰森可怕,詭異萬分。
我撓了一下頭,裝出莫名其妙的樣子,“把這陣法逆轉了,我不就恢複了嗎?”
冥王淡淡的問道,“誰告訴你的?”
“我們閑聊當中,一個大和尚提到的。”無論是沈君華還是吳純蘊,在冥王眼裏都是被關注的對象,我隻能把事情栽到那個無關緊要的和尚頭上。
“和尚,哪個和尚?”
聽冥王的口氣,他極其在意此事,我心裏咯噔一下,暗暗慶幸沒有胡說八道,“就是本市最大的寺廟裏的那個和尚。”
冥王點了點頭,伸手掐算了一會兒,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毛,“遠離這個男人。”
他說的是男人,而不是和尚,我跟他接觸當中,冥王用詞總是很講究,我問過他為何這樣,他說是居高位,一個詞用錯,就會被人鑽個窟窿,鬧出大事來。
平常的時候,有誰會說和尚是男人呢?我感到這裏有問題,輕輕的笑道,“那是一個花和尚?”
沒有想到冥王點了點頭,“不僅僅是一個花和尚,他鬧騰的事情比這件事大得多。”
我不以為然,我跟這個大和尚接觸好幾次了,就是一個麵善的大和尚,平常看他吃齋念素,走路不傷螻蟻命,這樣的人能幹出什麼惡事來?
我私下裏以為,這就是冥王太緊張那些陣法,隻要跟這件事有關,他都小心翼翼,所以對大和尚也沒有什麼好看法,更何況大和尚跟吳純蘊常常出雙入對,恐怕早有鬼抱到他那裏,對大和尚沒有什麼好看法,在我意料之中。
對這一切我並不關心,我拽著他的胳膊搖著,“告訴我陣法嗎,我要恢複起來。”
冥王背過身去不理我,我就轉到她麵前,接著撒嬌,他又背過身去,我又追過去,就這樣折騰了半天,冥王被我折騰的受不了了,伸手拎起我的脖子來,就要往外丟。
我大哭起來,冥王隻好把我的耳朵拎到眼前,小聲的跟我說,“我跟你說一個皮毛,不要告訴別人。”
我興奮得直眨眼睛,不停的點頭,冥王告訴了我這個方法,最後警告我,“如果你說出去,我一定把你的骨頭捏碎。”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不告訴別人,以我的修為怎麼能搞懂這個陣法?可是告訴了別人,我的下場又很慘,我無奈的抱著冥王,就掉下眼淚來。
可是冥王這回說什麼也不理我了。
我咬了咬嘴唇,踩了一下他的腳,“你弄丟了我的寶貝,告訴我的方法還不可以用,我豈不是賠大發了?我可不做賠本買賣,你得給我一個好處。”
“你想要什麼?蠢丫頭。”
我想了半天,冥王等的不耐煩了,“你屋子裏的鏡子有點詭異,我給你去弄一麵大鏡子吧!”
我眼睛亮起來,“是地府的古董嗎?”
冥王捏了捏我的鼻子,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馬上點頭答應了。
冥王說那麵鏡子有些詭異,我都沒有察覺到,以後我要對這麵鏡子小心了。
回到家裏,我直奔那麵鏡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麵鏡子,也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我想起了一個鬼遊戲,血腥瑪利亞,要不要我在這麵鏡子前玩玩這個遊戲,看能招出什麼東西來?
我笑眯眯的對鏡子說了我的想法,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恐怕教出來的東西,會被你現在的樣子嚇死。”
我頓時背後滿是冷汗,這個屋子裏隻有我,誰在說話?這個鏡子果然像冥王說的一樣,很是詭異。
我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去,敞開的大門前,陽光陰冷,什麼東西一閃就不見了?我第一個反應是黃鼠狼,難道沈君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