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時已晚,我的手已經按到了蛟龍之上,隻聽的皮膚嘶的一聲響起來,閃著淡淡的光線,一條紅色的線,又粗又大,宛如這條蛟龍化身,直衝向我的心髒。
我感覺到皮膚的炙熱感,皮膚上一串串大大小小的水泡湧起來,就像是龍鱗一樣,血管蹦出皮膚,就像是這條蛟龍附著在我的身體上了。
我感到頭昏腦脹,四周黑漆漆的,陰風瑟瑟,突然間感覺到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詫異的一看,原來是我自己。
我明白過來,我這是被這條蛟龍逼出了魂魄,雖然是魂魄離開了軀體,但是手臂上的炙熱感,全身的汗水濕噠噠的在背上的感覺,還是那樣的清晰,甚至更加入骨三分。
而小奶貓早已發現了這一切,不顧一切的跟這條蛟龍爭鬥著,試圖奪回我的軀體。
而且小奶貓哪裏是這條蛟龍的對手,全身毛都被點燃了,嘶嘶作響,就像是一個燃燒的毛團,黑色的煙霧籠罩著他,嫋嫋地散開,我顧不得我的軀體,伸手就去拽小奶貓,希望他能活下來。
小奶貓淒厲地慘叫著,“快走,你是魂魄了,他會把你打得煙消雲散,冥王也救不了你。”
我哪裏肯走,小奶貓也被逼急了,竟然大叫一聲,“如果你不走,我就投入蛟龍的懷抱。”
聽到突如其來的一聲,就像是地麵裂開的聲音,沉悶而又嘶啞,四周的樹木和房子都為之一顫,我被這一聲震得飛了起來,就像是一條死去的大魚一樣,掛在了樹杈上。
我聽到一陣陣的腳步聲,一睜眼,就發現那些鐵柱子已經融化了,一具金光燦燦的巨大僵屍,足足有兩米多高,一腳將爸爸踢出了門,一步一步的向著小奶貓走去。
他手一揚,那條蛟龍飛速的向我的肚子飛去。
小奶貓淒厲的叫著,像是燃燒的火球,衝向了那條蛟龍。
我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借著火光我能看清楚,巨大的僵屍上下嘴唇抽動著,發出了咯咯地笑著,暴戾且淒厲,還在滿滿的怨氣和戾氣,嘴裏冒出了一層層黑色的煙霧,我離他這麼遠,都能聞到臭味兒,就算是我是魂魄,我也感到胃要抽空了。
他陰桀的笑著,“小奶貓,你不是投靠我了嗎?怎麼去保護你的舊主人?”
他的這句話叫我震驚地抬起頭來,小奶貓哪裏管得著回答他,隻顧得著拚命的跟蛟龍作戰,一麵衝著我吼叫,“小娘娘叫快逃,這是魁屍王出來了,除了冥王誰也收拾不了他。”
還沒等我接話,僵屍就抬起一隻金燦燦的手,就像一個大大的團扇,輕輕一揚,小奶貓就像一個火團一樣,落在了院子外麵。
小奶貓飛出去的時候,還能聽見他淒厲的慘叫聲,還不停的衝著我警告,“小娘娘,快逃!”
借著火光,我看到,這個巨大的僵屍發青的臉就像是骨頭上隻是加了一層皮革,微笑時嘴部的骨骼咯咯作響,一臉欣喜的看著那條蛟龍向著我軀體的腹部衝去。
我不知道,我肚子裏到底有什麼東西,更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隻是在同一時間感覺到自己的腹部,像是被巨大的海浪衝擊一樣,一波連著一波,我掛在樹杈上,大口大口地跟著吐起血來,而我的軀體也在同時吐血。
我感到意識漸漸的消失,眼前一生的一切一步步流轉過來,我聽人說過,人在死前,就像看電影一樣,會將自己的一生過一遍,我哀歎道,我還想保護我的家人和村民,沒有想到,頭一個死的就是我。
我記得冥王說過,他會保我平安,他現在在哪裏?
就在我意識一點點模糊時,一團火球陡然間出現,衝進了小院,不顧一切地落在我身上,好像是幫我點燃了一樣,背起我就跑,“我們去地府,找冥王。”
我聽到了這聲音,稚嫩而淒厲,嘶啞得幾乎說不出聲來,入耳幾乎就是火球的啪啪聲,是小奶貓。
我一時淚奔,我省如有何德何能,能叫小奶貓如此對我,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報答小奶貓。
突然間,一片金光燦燦擋在了我們麵前,我抬起頭來,巨大的僵屍梗著脖子,衝著我微笑,臉上隻有一張皮,那笑容,就像幹枯的樹杈層層生長,猙獰之極。
我衝這具屍體淒涼的笑笑,“你隻要放過小奶貓,我就跟你走。”
小奶貓淒厲的慘叫,“小娘娘,不要。”
魁屍王咯咯地笑著,“又見麵了,畫靈。”
我詫異了,他叫我什麼?畫靈,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隻有默默地望著他。
隻見他抬起一隻手來,輕輕的摸了摸我的嘴唇,“沒有想到他選的人是你。”
我怔了怔,我猜測他說的應該是冥王,他接著說道,“如果我放你回軀體,打掉冥王的種,你給我生個孩子如何?”
還沒等我說話,一團火球就突地冒起,直接撲向了魁屍王的眼睛,那火球,隻有足球大小,隻能映亮魁屍王的臉,卻將我的眼睛都染紅了。
我發瘋似的,伸出手來想抱住小奶貓,可是晚了,魁屍王張大了嘴,吐了一口氣,就將他吹的沒影了。
我怒火衝天,“我叫沈茹,不是畫靈,你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絕對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更不會打掉冥王的種。”
魁屍王咯咯的放聲大笑,“我可比冥王帥多了,你再考慮考慮。”
我看著他的那張臉,又黑又青,周圍就像幹樹杈一樣,布滿了整張臉,皮膚都龜裂著,雖然也是濃眉大眼,看著就是那樣的別扭,我頓時無語了,他怎麼這麼自大,跟冥王比帥,說起來,冥王也算我這一輩子看過最帥的男人之一了。
我捂著嘴裝著吐起來,“你還不如他的一個腳趾頭。”
他一下子火了,一把抓住我的脖子,高高地抬起來,黑洞的兩個眼睛逼近了我的眼前,“你再說一遍,你選誰?”說著,他手下用勁,我的脖子發出吱吱咯咯的聲音,我想我的脖子已經斷了。
我艱難的抬起手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我想你這個屍體想錯了,你害得我姥爺和爸爸那樣,還想殺了我一村莊的人,還在做什麼白日夢,我給你生孩子,想都不要想。”
他冷哼一聲,下巴咯咯作響,“那是你們祖上給你們後輩決定的,生生世世是我的奴隸,奉我為主,聽我調遣。”
我一時沒明白過來,我們祖上不是跟地府訂下契約,世世代代配陰婚嗎?怎麼又成了他的奴隸?
我當時來不及考慮這個問題,隻是冷笑一聲,勉強地維護著尊嚴,“我已經嫁給冥王了,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奴隸。”
魁屍王下巴劇烈的抖動著,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你與冥王來說,也隻不過是個奴隸,與其給他做奴隸,在地府永不見天日,不如嫁給我,我帶你在陽間快活一生。”
我感覺到我的嘴角在流血,含了一口血,向他啐一口,“白日做夢。”
我隻感到我的脖子被他擰得扭了起來,我聽的到我脖子發出了桀桀的聲音,我看見了後麵的景物,可能是整張臉向後了。
我突然靈光一閃,小聲的說道,“你放開我,我服了。”
我聽到了咯咯的笑聲,骨頭摩擦聲音真的難聽。
一隻大手扭過我的脖子,給我安好了。
我指了一下我的軀體,“叫我回去。”
魁屍王抬起我的下巴來,一臉的淫笑,“不急,先讓我們快活快活。”那張臉看得我想吐,我強忍著,指了指那口大棺材,示意他到那裏快活。
魁屍王一把抱起我來,“為什麼要去那裏?”
“那不是你的床嗎?”我裝出一臉的天真,他放聲大笑,咯咯作響,“確實,那就是我的龍床。”
我明白了,應該是有人在他生前封印了他,下了詛咒,叫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隻是感到奇怪,他怎麼不忌諱那個沉陰木棺材,難道他早已道行高深,沉陰木封不住他了嗎?
他抱著我向沉陰木棺材走去,一雙大手還不老實,撩起了我的衣服,我感到惡心萬分,要自己裝出笑容來,下定了決心,我一定要想出辦法來,拯救我的一家和村民。
我們來到棺材前,他將我放進棺材,巨大的身軀壓下來,我已經是魂魄,一股煙而已,行動極其靈活,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出來,轉身就向著門外跑去。
他還當是前戲,興奮不已,一臉的淫笑跟著我,我知道跑出去也沒有用,一個村莊沒有一個能幫忙的,反而隻能害死他們,我就在我家的院子裏跑,路過我的身體時,我一隻手拿起了那隻虎符,順手摸了幾張符咒。
這些虎符和符咒像是一團火一樣,像是要把我點燃一樣,我強忍著,用我的軀體把虎符藏起來,微笑的把符咒向他丟去,“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對付它們?”
我就知道這些符咒,對他毫無用處,他隻是輕輕的吹口氣,它就像煙一樣散開了,他覺得有趣,桀桀怪笑,我裝著不可置信的樣子,指著知道那口沉陰木棺材,“不算數,你他的棺材裏讓我貼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