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迷霧重重 第207章所謂代價

但是這一切是始作俑者已經死了,他們的族人也死了。要報仇都沒有了對象。這一切就這麼結束吧,因為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我沒有意見,一切聽從公主的安排。”

夭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望著迎風而立的那麵旗幟。

“長老我問你,這裏可有狼群?”

長老低著頭,沉聲回答:“沒有。”

“那麼,哪裏有狼群?”

“迷霧國土。”

“我們是迷霧的子民,倘若連信仰都丟棄,那我們還有什麼資格稱自己為迷霧子民?”聽夭說到這裏,長老點點頭,很是佩服公主的魄力。

“我等追隨公主。”

“搬遷要按部就班的來。這樣,長老,你交給我五十個精壯的人,隨我一同回迷霧國土,將那裏收拾收拾,隨後老幼婦弱再過來。”

“是。”

這一天無疑是大家最開心的一天,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珍惜的人。夜晚,族人點起篝火,大家圍著篝火唱歌跳舞。麵對村民的敬酒,夭一概接受,一杯杯接著下肚,看到這樣的夭塵不由得想製止她。

“今天就讓她盡情放肆一回吧。”月說罷拿起酒杯,猛然灌下肚中。

“哥哥,你和夭是不是該辦婚事了?你倆該做的都做了。”暮鬼鬼的說了一句,月一下沒有忍住,將入口的酒水噴灑出來,緊接著是一聲聲的咳嗽聲。

“誰告訴你的?”月覺得自己這話就是多問,看一眼塵就知道了。除了他還能有誰告訴暮這事。

“好了哥哥,你也不用害羞嘛,回去讓導師和婆婆張羅張羅辦了婚事,我想這也是智者想要看到的。”提到智者,暮的神色也黯然下去。

如果自己沒有將《死亡要訣》給哥哥,智者也不會死。更如果,她就沒有出現在大家麵前,一切的結局都不會是這樣的。

“暮,你什麼都不要想,一切都是定數,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不是你改變了這一下,它就不會發生了。”塵摟著月的腰,往自己懷中一攬,自己先樂和起來。

“你這個家夥,就是沒個正經。”暮用自己的胳膊肘往塵的肚子上一磕,塵將手收回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表情。

“你呀就別裝了,我根本沒有用勁。”塵立刻恢複了自己風流的表情。

這次見到暮,她不像以前那麼虛弱了,身體也都恢複了,再也不用服用什麼黑色曼陀羅做的藥,看來這《死亡要訣》不僅讓暮起死回生,還治好了她的病。

不過這暮的病本來就是因為《死亡要訣》引起的,現在再經由《死亡要訣》治好,也算是扯平了。

但是一本書引起的整個人間,神界的動亂,卻是鐵錚錚的事實。

第二天一早,大家回到了隱月國。看到暮歸來,導師和婆婆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你們剛回來,休息休息,下午有重要的事和你們說。”聽到導師的話這般沉重,大家心裏也都有所準備,想來這事應該就是最後一個神獸了。

“玄武,你們可曾見過這最後一個神獸?”回到自己的房間,夭無所事事,便和玄武閑聊起來。

“說實話,這第五個神獸我們也未曾見過,隻知道他是麒麟。不知道他的性情如何。他不像我們四個,我們四個相當於兄弟姐妹,經常聯係,對方脾性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麒麟這個家夥,很久都沒有露麵,也很少有人見過他。”夭不禁開始感到好奇,好一個麒麟,竟然這麼大的架子。

“我們四個分別守在這個大陸的之外四個方位的島嶼,但是這個麒麟應該在這個大陸鎮守。”

“可是如果按照你這樣說,麒麟真的在這裏,那麼刻這個家夥出來作亂,他怎麼能不管呢?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千年前,爺爺就找過你們吧。”說到這裏,夭的口吻不禁變得狠厲起來。倘若一千年前,他們就幫助爺爺除掉刻那個壞蛋,現在的局麵也不會是這樣。她們五個人更不用經曆這麼多風雨磨難。

說不定,他們會像正常人一樣,寧靜,安穩的度過一生。沒有魔法,沒有殺戮。

“哎,你有所不知啊。一千年前,不僅僅是你們人類,神界麵臨著災難,我們神獸也同樣麵臨著滅頂之災。這場滅頂之災就是被月除掉的吼。吼的出現,讓整個神獸界為之驚恐。我們四個神獸被吼的威壓逼迫的無法使用法力。但是一向不露麵的麒麟竟然出現了,他拖住吼,直到智者來到青龍之地,才將它封印。此後,麒麟受了重創再也沒有出現。”

“原來是這樣啊。”感情一千年前,所有的人都遭受了磨難。這定數可真巧。夭不禁冷哼一聲。

夜晚悄然來臨,大家再次聚集於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教室。教室內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想必,你們對於這最後一個神獸麒麟也有所了解了吧。即然這樣,咱們就長話短說。話說一千年前……”

導師剛說開沒多久,就被夭打斷了:“我說導師,咱不是長話短說麼,你這從一千年前講起,這能短的了嗎?”

被夭這麼一說,導師很是沒有麵子。假咳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長話短說啊,你一個孩子你知道什麼。”夭聳聳肩,聽導師繼續胡說。

“這一千年前啊……”說到這裏導師故意停頓了下:“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大家不由得鬱悶,這沒有關係導師說個什麼勁啊。

“過去的都過去了,咱們要展望未來。”

“導師,切入正題。”塵更不客氣的指出來,導師跑題了。大家都忍不住樂了起來。暮則更加好奇的盯著導師的胡子看。

不知道為什麼,她怎麼看導師的胡子,怎麼感覺不對勁。

“導師的胡子是粘起來的。”塵在暮耳邊輕輕耳語,暮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的這麼怪異,別扭。至於這個來曆她還是以後慢慢再聽吧,因為她現在看到導師的目光能殺死人。

塵剛剛的話雖然已經很小了,但是對於胡子這個敏感話題,不論你多小的聲音,導師都聽的一清二楚。

“導師,你倒是快說啊。”一旁的炎不耐煩了,直催促導師。導師將目光轉移,小子下次再收拾你。

看到這裏,塵不由得鬆一口氣,給炎比了個大拇指,兩人相視一笑。他們的默契應該說是被夭熏陶出來的。因為這兩個人總是有非人的意識,為了減少夭的報複,他們隻能這樣相互依靠,相互幫助,來度過夭冷死人不償命的眼神。

“好了好了。真是的。聽好。”導師一捋胡子,娓娓道來。

“經過我和婆婆的確定,這麒麟就在這無形大陸。”聽到這裏四個神獸同時冷哼。這麒麟在這個大陸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還用他說。

“導師息怒,請繼續說。”隱這個家夥就喜歡打圓場,老好人一個。

“這麒麟的大致方位也可以確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麒麟之地,所以麒麟也就沒辦法找到。”

“廢話,因為他休眠了。”白虎總喜歡和導師作對,白虎一說完趕緊捂住自己的臉,特別珍惜自己好不容易長起來的一點點胡子。

“幹脆你來說好了。”導師真的生氣了,指著自己的地方,怒目看向白虎。

“你們都安靜,聽導師說。”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到幾點,月的號令一出,大家都安靜下來,不再吱聲。

“所以,我們需要特殊的方法來喚醒麒麟。而這個方法很是殘忍。”

“導師,再殘忍的我們都麵對過了,跟隱失去法力來說,還有比這更殘忍的嗎?”炎握住隱的手,隱的痛苦她最清楚,她身為妻子理應為他分擔。

“對,還有比這更殘忍的,那就是生命的代價。”聽到這裏大家不由得都吞一下口水,壓抑住自己亂蹦的心跳。

“麒麟的喚醒需要用這支笛子,這個笛子是用白虎的胡須,朱雀的羽毛,青龍的鱗片,玄武褪下的皮煉製而成。倘若用這個吹奏曲子,麒麟自然能感應到,也就會醒來。”

“好啊,感情你這個老頭拔我的胡子是為了做這個笛子啊。”

“不然你以為我平白無故拔你胡子幹嘛。”

“那你說清楚不就行了,那樣我也不會割你的胡子了。”白虎的聲音越來越小,導師越聽越氣憤,捋胡子的速度越來越快,然後不小心,粘上的胡子全部被他揪了下來。

看著導師手裏斷掉的胡子,大家都強忍著笑意,麵部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

“你們現在笑,等我說完吹奏笛子的方法的時候,你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導師的話暗藏殺機。

“笛子固然是準備好了,但是還需要月。月需要將自己的兩個手腕割破,在麒麟的地盤吹奏笛子,隨著笛音繚繞,月的血會流失的越來越快,倘若麒麟一直沒有出來,你就必須一直吹奏笛子。月你要有心裏準備,麒麟很有可能在你的血流幹之後才出來,屆時,你將成為一具幹屍,你再也見不到你心愛的人,你的妹妹,你的朋友了。”聽到這裏,大家真的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夭不敢相信的搖著頭:“為什麼又是月,他好不容易死裏逃生,這次為什麼又是他,為什麼。”夭憤怒的吼了出來。上天為何對她如此不公,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族人,但是卻要失去月,失去自己最愛的人,失去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夭,你冷靜一下。”

“你叫我如何冷靜,感情去吹笛子的不是暮。”夭的一句話頂的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隻能頹喪的低著頭。

“導師沒有別的方法了嗎?”隱皺著眉頭,問向導師。雖然他心裏已經有數,倘若有別的方法,導師萬萬不會賭上月的性命。

導師無力的搖著頭,外麵的婆婆聽著夭的怒吼,聽著她的哭腔,也是一臉的愁容。這就是為什麼她不進去的原因,她怕,她怕夭會質問她,而她沒有辦法回答夭的問題。

“導師,你再開玩笑對不對,再報複我們剛剛嘲笑你對不對。”夭停止叫喊,笑了起來,但是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夭。”炎輕輕拉著夭的衣服,夭隨手一甩,握住了導師的雙肩。

“導師,你說啊,是吧,是不是。”夭不停的搖晃著導師,變得歇斯底裏起來。

“夭,夠了。”月將夭拽過來,緊緊的摟在懷中。

淚水轟然湧出,夭張著嘴,眼淚一點點濕潤月的前襟。夭不停的搖著頭。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剛剛相聚又要麵對生離死別,為什麼。”夭一聲聲的控訴,讓所有的人痛心。

“夭,乖,不哭。導師隻是說可能,也有可能我剛開始吹奏笛子,麒麟就被喚醒出來了呢?”月的聲音很是溫柔,輕聲細語的,在夭的耳旁呢喃。月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摸著夭的頭發,讓夭放鬆心情。

“月,我不是三歲小孩子。麒麟沉睡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一下就被喚醒,不要騙我,不要安慰我。”夭緊緊的抓住月的衣服,指甲深深紮進了肉裏,月的衣服浮現一朵朵紅色的花朵,妖冶的綻放。

“夭,為了這個大陸,為了智者的遺願,這些損失是必然的。”

“哥哥。”暮躲在塵的懷中,一下下的喊著哥哥,她從小就和自己的哥哥聚少離多,好不容易見麵又要離別,而這一次可能就是死別。

看著夭如此痛苦的表情,導師多麼希望告訴夭,這次喚醒麒麟月並不會死,因為他真正的劫難還在後麵,他真正需要智者給予他的性命的時候,是在最後的對決。可是他不能說,他不能泄露天機,隻能看著這些孩子這樣的傷心,這樣悲戚。

導師看著孩子們一個個淚流滿麵,手中的胡子隨手一扔,自己也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