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剛剛最後說的那句話啊,我們這個村子雖然的確如您說的那樣,被棺材裏麵的東西影響和騷擾,但是這是村子裏的秘密,外人根本不知道,所以,就算別人想打聽也打聽不到的,隻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看出來。”
見我沒有想起來,那個老頭便提醒道。
我嘴角抽了抽,話說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之所以這樣說,也隻是想逞口舌之快,胡亂懵的,卻沒有想到竟然真相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準備幫他們,再說了,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我並不是什麼大師,隻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且不說我不知道怎麼救你們,就算知道了,又為什麼要救你們?”
我說完,那個老頭和村民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可能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如果是他們的話,前一秒還在被人驅趕,後一秒又被要求,自己去救他們,應該也做不到吧。
我和秦沂澤說著,就準備繼續往前奏,但是卻又越來越多的村民們趕過來,有的領著幾歲大的孩子,還有的則是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
他們聽那個老頭說了之後,也紛紛跪在了我們的麵前。
雖然看到那些孩子的時候,我心思有些動搖了,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是僅僅因為這個的話,我還是不願意去冒險的,因為我能感覺得到這裏隱藏起來的危險的氣息。
我不能為了一群蠻橫無理的人,而帶著我的孩子去冒險。
“兩位大師您們別生氣,我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啊,如果您們聽完了我們的原因,還是不願意幫助我們的話,那麼我們也無話可說了。”
那個那頭再次真誠的懇求道。
我對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先起來吧,有什麼起來再說!”
最近總是被人下跪,我也有些煩了。
秦沂澤自始至終都滿是寵溺的看著我,似乎不管我什麼態度,隻要我願意就行一樣。
不過他也真的是這樣在做的。
等他們站起來之後,我轉身問秦沂澤,“夫君,你覺得我們要給他們一次機會嗎?”
“你決定就好!”
秦沂澤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發,笑著說道。
好吧,這話聽起來,好像回頭出力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你們就說說吧!”
因為秦沂澤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又在我腦海裏提示了一句,他說:“卿卿,我感覺這裏的事情似乎跟楚江王有關係!”
聽到他的話,我才決定留下來,聽聽他們怎麼說。
秦沂澤的直覺應該是很準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懷疑。
那個老頭把我們請進了他的家裏,倒好茶水,才緩緩的開口講述了起來,而我也在這個時候,才知道,他竟然是這裏的村長。
老頭說,他們村裏有一種延續多年的習俗,老人們去世後並不直接入土下葬,而是在路邊尋個地方放置三到七年,等著老伴兒去世一起合葬,所以在他們的那個地方,隨處可見路邊停放的紅棺木。
如果超過七年老伴兒還未去世,那就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日,將其下葬,他們稱之為——葬墳。
葬墳的時候,家人需要擺好祭拜物品,才能上路。
葬墳一般都提前選好日子,而且都在晚上。
在壽材上麵綁一隻公雞,孝子要大聲呼喊,並用棍子拍打公雞令其啼叫。
根據老一輩兒的人說的,公雞可以引魂上路,死者的靈魂便能附上,引領亡者通往極樂世界,不會淪為孤魂野鬼,而附有亡靈的招魂雞會被放生,不會被宰殺。
下葬前,在坑底敷上木炭和石灰,鋪上芝麻、大豆和稻子的秸稈,然後點火燒成灰,當地俗稱暖坑。待時辰一到,將收拾好的棺材放在燒盡的草灰上麵。
地匠用羅盤測算壽材放置的方位,拉上特地準備的係有銅錢紅頭繩做好方位標記,這在當地的土葬中尤為重要,村裏人比較迷行的說法是這關係到子孫後代的運勢,就緒後等待填土。
一夜的忙碌後天亮了,立好碑,逝者的親人再次擺好祭拜物品燒紙錢祭拜逝者。
這個習俗他們一直延續著,本來一切也都沒有什麼事情,可就在三年前的一天,村子裏所有放在路邊上的棺木,裏麵的屍體都發生了屍變。
那天晚上整個村子裏都是一片鬼哭狼嚎,有的已經死了幾年的老人變成了僵屍,有的則化成了厲鬼,他們回到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村子裏麵的雞啊,狗啊,以及別的小動物都在那天晚上全死了。
有的人看見,說那些小動物都被那些從棺材裏麵爬出來的東西吃了。
整整鬧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村裏才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但是村裏的人,被嚇得,暈的暈,傻的傻,死的多,生的少,所以村裏的人口也越來越少了。
以至於現在村裏隻剩下了五百人不到。
“那你們就沒有想過辦法嗎?”
一整個村子都收到了迫害,我覺得他們不可能不想辦法啊,可為什麼,結果還是這樣了?
村長老頭兒點了點頭,“想了,我們當時想了很多辦法,尤其是在他們鬧完之後的第二天,我就組織全村的人,準備去把那些棺木葬了。可是,等我們去了,才知道是我們想得簡單了,因為我們一點靠近那些棺木的辦法都沒有。”
“是啊,有的人硬撐著靠過去了,可裏麵就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其他村民也附和道。
我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難怪了。
“我們當時也請過法師,請過和尚道士,但都是有去無回啊。漸漸的,為了防止外麵的人經過村子的時候出事,我們就封鎖了村子的路,不讓外人進來了。”
村長老頭回憶著,“那些東西每天晚上都來鬧,即便我們關緊了門窗,他們也有辦法進來,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道士經過這裏,發現了這裏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能力解決,就幫我們村子所有的人家都畫了符,貼在了門窗上麵,並且吩咐我們,每天不到八點,不要開門。
因為有那個老神仙的幫忙,我們才安然的度過了三年,但是那些東西也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得越來越強了,眼看著這個村子也快完了。”
村長老頭說道最後,低著頭,一臉的痛苦。
聽他們這樣說,我也有些尷尬,沒想到,竟然是我們誤會了人家的好意。
不過既然是好意,直說不行嗎?
非得驅趕我們。
簡直了!
村長老頭說完之後,所有的村民們也都沉默了,大家一個個都是一臉的悲戚。
我看向秦沂澤,發現他也在看我,我們的目光撞在一起,彼此會心一笑。
“你們放心,村子裏的事情,既然我們遇見了,我們就會幫你們的。”
秦沂澤人長得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好聽,他剛一開口,村裏的那些婦女們,便不由得看癡了。
“咳咳,既然我夫君已經答應要幫你們了,你們就放心吧。”
大家都趕緊對我們道謝,不過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可能還是不相信我們的能力吧,但是不管他們信不信,我信了,秦沂澤雖然現在被貶到人間了,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十殿閻君之首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還有白淼和赤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在村長老頭家吃完早飯,然後村長便帶著我們專門去了一趟他們村裏的墓地,以及裸露在外麵的棺材分布得比較廣的地方。
我們先去的是村裏的墓地,來到墓地一看,秦沂澤便皺起了眉頭,我對風水不是很懂,便問他:“是有什麼問題嗎?”
秦沂澤指了指墓地那邊對我說道:“你看看這整個山體,是不是猶如一隻下山的猛虎?傾身而來,虎後山勢急中有緩,仔細一看,此虎吊睛高額,滿口大張,虎身前伏後臥。著實凶險無比。”
我順著秦沂澤說的看過去,發現的確如他說的那樣,頓時那些連綿起伏的山脈變成了猛虎的身體的一部分,此時正長著大嘴,看起來氣勢洶洶,勇猛無比。
“我們村裏的墓地,便在那處。”村長聽到秦沂澤的話,不可置否,然後指了指前麵的一個山坳,對我們說道。
秦沂澤再次感歎一聲,這次沒有等我問,便主動說了起來,“你且再看虎尾,居然九尾相連直至山體之中,經村長伸手遙遙一指,才發現墓地之處恰處於虎背之中,群山而繞。我不由得感歎,能看得此地的人,真是良心陰陽,如此福地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村長聽到秦沂澤的誇獎,眉宇之間可是嘚瑟得不行了,他對我們說道:“這處地方,乃是我們家祖輩出的一個陰陽師看的,隻是這門手藝卻是到了祖輩哪裏就斷了,所以我們村子裏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陰陽師。”
“那你們葬墳的時候,是誰給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