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找到合適的住的地方,最後隻能將就著在一處破廟裏麵住宿。
破廟裏麵特別的破敗,除了一些稻草之外,就是一個殘缺的佛像,缺胳膊斷腿的,四處還有不少的老鼠。
“你在想什麼?”
隔著篝火,我看著對麵,在火光下不斷晃動著身影的秦沂澤,輕聲的問道。
秦沂澤抬起頭,看著我,然後輕聲的說道:“沒什麼,早點休息吧!”
“你在想她對不對?”
秦沂澤沒有否認,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有些不明白,“她那麼普通,一個凡人,還經常智商不在線,你想她什麼?喜歡她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的確沒有你那麼聰明,也不會法術,但是就是讓我不由自主的喜歡,甚至有時候,她會不懂事的讓我忍不住生氣,可我還是很愛她!”
秦沂澤的聲音有些悠遠和惆悵,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那我呢?你還愛我嗎?”
秦沂澤點了點頭,“自始至終你們都是一個人,隻是性格不一樣而已!”
他的回答讓我稍微感覺好受了一點,她本來就是我,可我去不是她。
“你……”
“噓,別說話!”
我正準備繼續開口,秦沂澤卻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時候感覺周圍的溫度都冷了下來,慢慢的破廟的門被推開了,看到一支幹枯的手從門外慢慢的伸進來。
“嘎吱”一聲門開了,一個老太太,腳步蹣跚的走進來,絮絮叨叨的在念著什麼。
“啊,你們是誰?”老太太猛地一抬,發現了在角落裏麵的我們,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身子猛地往後麵倒去。
秦沂澤立馬閃身過去,把老太太的身子扶住,沒有讓她倒下去。
“老人家你沒事吧?”我也連忙起身過去,關切的詢問了一句,隻見老太太擦了擦眼睛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到這破廟裏來了?”
見她一副很恐懼害怕的樣子,我連忙解釋:“實在抱歉驚嚇到您了,我們路過這裏,天色太晚了,所以在這裏暫時避避風!”
“原來是這樣啊”老太太點了點頭,打量了我們幾眼,就相信了,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此時我們也才認真打量起這個老太太來,年級差不多得七十了,滿臉的皺紋,很枯瘦,走起路來顫巍巍的,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的腳很小。
這應該就是人界所說的包的小腳吧,雖然現在這個誰會已經沒有這些習俗了,但是在一切偏僻的地方,年紀大些的老人,她們都被包過小腳。
一想到那種非人的待遇,我的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幸虧我這個身體的主人,沒有經曆過這些,不然走起路來還不得慢死了。
老太太確定我們是人之後,就沒有那麼害怕了,顯然剛剛是被我們站在哪裏,嚇到了,
畢竟沒有想到大晚上這裏還有人。
“這麼晚了不知道您老人家來這裏為何啊?”
在她疑惑的時候,我們也很疑惑,這大半夜的,一個老太太,來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幹什麼?
老太太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我就是前麵村莊的,這個村子已經好幾百年了一直以來都是人丁興旺,這個土地廟也是當時建的。
依稀記得那時我還小,村子裏不知道為什麼接二連三的開始慢慢死人。很多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連請回來的醫生都是一夜死亡。
後來找了一個道士來給我們村驅邪的時候,那個道士說:是村裏的人得罪了土地神,他幫不了我們,說完就離開了。
因著知道了這個原因,於是都趕來祭祀土地神。
沒想到祭祀的當天夜裏所有人都做了個同樣的夢,夢裏,土地神很生氣,說我們如果要這個災劫過去必須每個月一個童男。
村長沒辦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村裏的人都死去,就找人一合計,買了個童男送去,果然第二天村裏就不死人了。
這讓村民高興的同時,也犯愁了,誰家願意把自己的孩子拿出來祭祀呢?
可要是買的話,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這個問題太大了,所以很多人都背井離鄉,去了外地,剩下的老頭老太太也隨著災情慢慢死了。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廟也破爛垮塌了,村裏就我一個人了。
不過死人的事情,依舊沒有改變。
哎,這不是明天又到了祭祀的日子了,我來祭祀一下,或許能留下一點活路吧。”
老太太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悵然。
我看了一眼秦沂澤,秦沂澤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個土地非同一般啊!”
老太太燒完紙就對我們說道:“一起去村子裏住吧,大晚上的,風寒露重,別著涼了。”
我跟秦沂澤點了點頭,倒不是覺得這裏冷,而是想去看看那個會害人的土地神。
我攙著老太太一路緩緩前行。
轉過了山頭,果然看到一個村子。不過村子已經破舊不堪了,整個村子就有一個地方亮著燈,想必那就是老太太的住所了。
來到村裏,個個屋門都大開著,不僅如此在每個屋裏都有白帆靈位,都有布置的靈堂,看來正如老太太所說,每家都死過人。
七彎八拐過後來到老太太的家,看門口掉著一個黃色燈籠,屋內點著油燈。
但是奇怪的是老太太的家居然是唯一一個沒有靈堂布置的屋子。
老太太示意我們進屋,來到屋內,家具簡單,除了生活用的必需品其他的一無所有。
老太太從另一個屋裏拿出了一些花生和幹果,笑著說道:“大晚上的也沒啥可招待的,吃點花生吧!”
說完就在我們的旁邊做了下來。
秦沂澤問道:“敢問為何您家沒有靈堂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