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張臉(11)

回到府上,與賀家長輩用過晚膳,就和貼身婢女采兒回了房間,也不是沒有想過叫賀言回來睡,但她也不能夠開口,畢竟女孩兒家的終歸不太妥當。不能落了口實。

奈何使了半天眼色,又是含羞帶怯,又是清純嫵媚。那塊木頭就一句:“夫人下午身子不舒服,現在連眼皮也跳的歡實,早些去休息吧。”

真真是塊爛木頭,看著她僵掉的表情。賀言眼中閃過一絲殘酷的流光。

回到屋內,吩咐采兒去外麵守著,坐到梳妝台前,伸手卸掉頭上價值連城的佩飾。如瀑的黑發垂在肩後。鏡中人,有著雙遠山眉,上挑的眼尾被潤色去妖冶,顯得青澀惑人。

玲瓏的鼻尖,玲瓏的唇,這樣的容貌倒是擔得上原主那顆玲瓏純粹的心。

現在嘛,葉千茹按著那眼尾,一笑而過,上挑的眼尾透著俗不可耐的媚意。

其實葉家血統基因良好,葉千茹原來那張臉也是個美人臉,並不是大眾臉。隻是蛇心不足...

卸了妝,準備起身洗漱。後麵一陣劇烈的風襲來,後頸一痛。沒看清來人就暈了過去。

來人接住她後仰的身子,揮滅屋內的燭火,從窗戶躍了出去。

將軍府地牢,賀言在刑架前麵的太師椅上仰著。

一盞茶的功夫,腳步聲傳來,他張開眼睛:“人帶來了?”

阿木扛著葉千茹來到跟前

“把她綁上。”他平淡的吩咐,好像那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堆令他厭惡的垃圾。

跟在賀言身邊多年,阿木知道他現在情緒絕對不好,聽話的按著他的吩咐將葉千茹綁在刑架上。

“澆醒她。”

阿木眼皮一跳,這夫人是怎麼了?

“是...”一盆水淋在葉千茹身上,她打了個冷顫醒了。

她分不清現在什麼狀況,將軍府內被襲,眼下這是在哪?

“相、相公?”看見賀言,她不確定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即使心裏有些猜測,但本能的拚命避開那方麵。

“我該叫你葉千茹,還是柳茹。”誰都明白,葉千茹母親柳氏是還在是花魁時懷的她,母憑子貴擠進葉府的,這個名字是她未上族譜時柳氏給她取的

那是她心中永遠過不去的一根刺,憑什麼有人生來富貴,而她連個名字都得不到,被葉府眾人調笑。

“沒有柳茹,柳茹死了,她死了!”葉千茹神色激動。

“相公,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你難道信旁人不信我嗎?”一瞬間又如春風化雨般對著賀言,她變臉的速度令旁邊的阿木膛目結舌。

“你把她的臉...怎麼了?”賀言艱難的開口,不願提起。

葉千茹臉色煞白,還是不鬆口,結結巴巴的道:“什、什麼臉,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阿木被透露出的信息砸暈了,看著葉千茹都視線變了。

“既然不死心,上刑。”賀言見她臉上滿是驚慌害怕,心中甚是快意。

“是!”這次阿木也不再遲疑。

地牢內傳來一陣鞭子抽打聲,還有女人的痛呼尖叫聲。

一頓鞭刑後,賀言看著她:“還不說嗎?”

“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嘴角泛著血絲,神色痛苦,卻咬死不鬆口。賀言也不生氣:“繼續。”朝阿木一擺手,又看向虛弱的葉千茹,“你不會以為將軍府大牢,隻有這麼一點手段吧,各國死士在這都不得不鬆口求饒。你以為我帶你來隻是為了讓你開口承認嗎。不,你錯了,我隻是讓你先償還她所受的苦的利息。”

看著他眼神中透露的血腥,葉千茹終於是怕了,她驚慌的擺著頭:“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看他無動於衷,她終是咬牙開口,“這可是她的臉,你對著她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賀言聞言暴怒的躍起,轉瞬掐上她的脖子:“你以為你到現在為什麼還活著,如果不是這張臉...”終是說不下去了,痛苦自臉上一閃而過,“你不是喜歡名利虛榮嗎?我會讓你,看得到卻永遠得不到!”

被掐得喘不過氣,一張臉不正常的扭著,畢竟不是自己的臉,已經出現弊端。

就像她說的,賀言對這張臉下不去手。他甩開手轉身離開,身後葉千柔劇烈的咳嗽,但臉上卻是贏了的扭曲笑意。已經瘋了,這女人。

走到呆滯的阿木身邊:“記得用上好的金瘡藥,我要她的皮完好無損!”

不管魂飛的阿木,大步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