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筆直的告訴公路，焦涵雨的眼神越來越冷。
扭頭看看旁邊，段玉柔依然在睡著。
看來她真的是喝多了！
“段玉柔！醒醒！”焦涵雨的聲音在段玉柔耳邊冷冷響起。
段玉柔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這是哪裏？”段玉柔立刻發現外麵的景色不對勁，馬上坐直，用警惕的眼神看著焦涵雨。
焦涵雨的車速越來越快。
“高速公路。”焦涵雨冷冷道。
“你上高速公路幹嘛！”段玉柔一愣。
之前所提到的商場自然不應該走高速的！
“我隻想問你一句實話，司勻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焦涵雨咬牙問道。
她現在後悔在衝動之下，立刻去找胡黎煙了！她本應該在段玉柔清醒之後，仔細問清楚的！
“不是告訴過你了，我和陸醫生串通好了，說司勻患了重病了麼！”段玉柔緊抓住座椅。
“你今天早上告訴我說，司勻是中了蠱毒！”焦涵雨冷冷道，“我說了，我隻想聽實話！”
“我早上跟你說這個？”段玉柔心中暗道不妙，卻隻能硬著頭皮，“那估計是我早晨真的是喝多了，真的是胡說八道！”
焦涵雨不再說話，腳踩在油門上，一踩到底！
“你瘋了嗎！”段玉柔大叫。
“你說不說！”焦涵雨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波瀾。
“我沒什麼好說的！”段玉柔想盡量讓焦涵雨冷靜，“酒醉的話，你也是信的嗎？”
“我數到三！”焦涵雨開車的速度越來越快，“數到三之後，我就會轉向，直接撞向旁邊的欄柱。我們現在所在的高速公路大概距離地麵五十米。高速一百六加上從這麼高翻車下去，我們一定必死無疑！”
“我沒什麼好說的！”段玉柔皺眉，她不相信焦涵雨會那麼瘋狂！根據她對焦涵雨的了解，焦涵雨是一個極其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一！”焦涵雨在加速。
段玉柔沒有說話。
“二！”焦涵雨繼續加速。
段玉柔看了一眼時速：已經一百七了！她頭上開始滲出冷汗！
“三！”焦涵雨車頭一轉。
“我說！”段玉柔大叫。
焦涵雨一踩刹車，即便是係上安全帶，焦涵雨與段玉柔的頭也幾乎要撞到前麵的車玻璃，隨即又被安全帶狠狠拉了回去！
“我隻能告訴你，我也是替人辦事！我也是沒有辦法！”驚魂未定的段玉柔大叫道，“蠱毒也是那個人的！”
“那蠱毒會讓人怎麼樣？”焦涵雨雙手緊握方向盤。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段玉柔臉色慘白，“不過，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那個人是個捉妖師！而捉妖師的原則之一就是不能害人性命！”
“真的？”焦涵雨聽到最後一句，心中升起一絲希望。
“當然是真的！”段玉柔依然驚魂未定，“我現在要是騙你，立刻就讓我從你車上掉下，從這高速公路上摔下去！”
“走吧。”焦涵雨長出一口氣，重新發動車子。
“去哪？”段玉柔轉頭看向焦涵雨，她現在恨不得離開離開焦涵雨，這個她自己認為一直掌握在手心裏的女人！
“你不是要去超市嗎？我們現在去超市！”焦涵雨對著段玉柔溫柔一笑，好像剛才一切都是夢一場。
焦涵雨現在心情是不錯！盡管她現在更後悔之前去找胡黎煙，但司勻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最好的消息！之後的一切還可以慢慢謀劃。
段玉柔瞪著眼睛看著焦涵雨，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你真是瘋了……”
焦涵雨目視前方，緩緩道：“我是瘋了！是被你們逼瘋的！”
手機響了。
焦涵雨看了一眼手機，戴上了藍牙耳機。
“總經理。”焦涵雨聲音平靜，一如往常。
“聽別人說你請了一天假？”司勻的聲音傳來。
“是，我本來有私事要處理。現在已經處理完畢。”焦涵雨開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那你回公司一趟。”
“是。”
司勻的電話掛斷了。
焦涵雨開車又加速，淡淡對段玉柔道：“我現在送你回家！”
盡管隻是上午沒有上班，焦涵雨看著高高的柳韻集團總部的建築，卻像是許久沒有見過的朋友，使得她心中有些激動，早晨在衝動之下，她本來是下定決心離開這裏的，失而複得的心情也使她明白，即便有半分希望，她也不會離開司勻、離開柳韻集團！
這個時間，司勻應該在自己的辦公室。
司勻給自己打電話，會有什麼事情？
焦涵雨沒有直接進入柳韻集團總部，她在強迫自己整理思路：早晨突然知道司勻中了蠱毒，因為一時的情緒激動以及擔心司勻，去找了胡黎煙。清醒之後，和段玉柔已經確認司勻的確是中了蠱毒但沒有生命危險。按照常理說，胡黎煙現在應該是在和司勻在一起。所以，司勻找自己是為了追究責任？那麼接下來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如果兩人還沒有見麵呢？那真就是上蒼對自己的憐憫！自己會真心感謝上蒼！
“到咖啡廳，我想和你聊聊。”不知什麼時候，司勻站在了焦涵雨身後，“我也是剛從外麵回來。”
“好。”焦涵雨立刻轉身，跟著司勻。
坐在咖啡廳裏，攪拌著咖啡，司勻沉默著。
焦涵雨不知道司勻到底有沒有見到胡黎煙，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該如何開口。
“小煙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立刻過去，我開車到半路，又折返了回來。”司勻終於開口了。
“是嗎？”焦涵雨繼續攪拌著咖啡，心思在迅速轉著。
照這樣看來，胡黎煙應該還沒有和司勻見麵……
“我知道你偶爾還會和小煙聯係，所以想問問你的看法。她讓我去荒園，是因為什麼。”司勻將咖啡杯端起來，輕輕啜了一口。
“我的確是和小煙有聯係。”焦涵雨終於下定了決心，“總經理，在這裏，我要向您道歉。”
“說說怎麼回事。”司勻將咖啡杯放下。
“我看小煙太傷心了，所以，”焦涵雨停頓了一下，“我就將您的病情告訴了她。”
“然後呢？”司勻看了一眼焦涵雨。
“然後？”焦涵雨搖搖頭，“然後，我就沒和她說什麼了。對了，她說你可能是中了蠱毒！”
“蠱毒這個事，是你告訴她的主意？”司勻問道。
“不是！”焦涵雨立刻道，“我連蠱毒具體是什麼都不懂。隻覺得是個傳說罷了！是小煙想出的這個主意。”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司勻放下了咖啡杯。
“這個我真的是不懂。”焦涵雨搖搖頭，“她是捉妖師，也許是看出了什麼，可能是覺得你真的中了蠱毒，她可以更好地照顧你吧。”
司勻搖搖頭：“是嗎？這不像是小煙的作風！”
“這個我不知道。可是，小煙應該是很長時間沒和總經理見過麵了吧？即便總經理真的中了蠱毒，她應該也不會知道才對。”焦涵雨自言自語道，端起咖啡，又放了下來，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總經理的意思，是小煙不想讓您知道她知道您的病情，所以故意說您中了蠱毒。恰好她又是捉妖師，這樣，她就可以繼續跟您在一起了？”
“這個正是我擔心的。”司勻歎口氣，“我有病，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而蠱毒，這種事情我是不太信的。”
“我明白了。所以，總經理中蠱毒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小煙為了和您在一起，故意編造出來的。”焦涵雨點點頭，喝了口咖啡。
“我剛剛給荒園那邊的吳長風打了個電話，吳長風說小煙自己過來了，想和我談談。”司勻看向窗外，“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總經理請說。”焦涵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我想在小煙麵前繼續當一個花花公子。”司勻苦笑一聲，“左詠姝現在不在這裏。我又不想招惹其他麻煩。”
焦涵雨一愣，臉上有了一絲紅暈，試探道：“那您的意思？”
“等小煙過來，當我一個小時的女朋友，不，也許半小時，甚至十幾分鍾的女朋友。”司勻淡淡道。
焦涵雨抬頭看去，司勻的眼睛依然是深沉的，銳利的，可他的眼睛並不在自己身上。
他在看著窗外。
窗外是急匆匆的行人。
可焦涵雨知道，司勻等著的隻可能是胡黎煙。
“知道了。”焦涵雨低下頭來。
“坐我旁邊來。”司勻忽然命令道。
焦涵雨一愣。
司勻隨即轉身對侍者道：“換兩杯新的咖啡！”
焦涵雨立刻明白過來，轉頭望向窗外，胡黎煙正往柳韻集團總部過去！
“過來！”司勻抓住焦涵雨的手，“胡黎煙來了！我已經告訴了前台，我會在咖啡廳等她。”
焦涵雨起身，坐在了司勻旁邊。
側身看著司勻的側麵，焦涵雨第一次可以堂堂正正離司勻那麼近。
今天司勻依然是穿著黑色襯衣。
本就英俊挺拔的臉，因為微微的消瘦，更顯得五官鮮明，臉上的每一筆刻劃，上蒼似乎都用了十分的力氣。
如果沒有胡黎煙，自己本可能會擁有這一切的！
嫉妒心重新占據了焦涵雨。
“你們都在這啊！”胡黎煙急匆匆奔了過來。
胡黎煙還是老樣子。
素麵朝天！T恤！運動服！運動鞋！
她和司勻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什麼胡黎煙偏偏要插在她焦涵雨和司勻之間！
“是啊！我們都在這裏。”司勻將手臂搭在焦涵雨的肩膀上，對著胡黎煙微微一笑，“之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重新成為朋友了嗎？現在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新女朋友，焦涵雨，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