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掃帚精

金叔露出了悔恨的表情接著說,“當初出軌的是我,是我在外麵找了女人。後來被她知道了,因為她的無理取鬧我便提出了離婚。後來她便堅持不住自殺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搶救無效而死亡。而我為了麵子,便在親戚朋友麵前說成是她的過錯。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竟一直在我們身邊受著苦,是我對不起她。既是他要來索命,我給她就是了,我到下麵去陪她。”

金叔說著說著便掉了幾滴眼淚。小葉看著金叔的樣子,既是怒又是怨。隻是事情也已經發生了,而此時的金叔也已經知道了過錯,小葉也不好在說什麼。

小葉看著金叔說道,“金叔,等到明晚把事情說清楚,我想阿金他娘不會是真想要你的命。可能隻是和你賭氣吧。”金叔瞪大了眼睛瞅著前麵說道,“不,不,我了解她。她是真的想來索我的命。”

小葉繼續說道,“今晚好好休息,等到明晚她來的時候你們把話說清楚。”金叔像是中了邪一樣,眼睛一直看著前麵,說道,“我不休息,我要坐在這裏等她。我要像我們剛結婚時一樣等她。”

此時的情景,雖然小葉理解不了,但小葉知道,剛開始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很好。也許任憑誰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壓在心裏多年的過錯,精神都會崩潰吧。小葉想安慰著金叔,但戀愛經驗不足的她卻是無能為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葉看著旁邊又內疚又委屈的阿金說道,“阿金,別這樣,你已經長大了。生活就是這樣,畢竟那時候你還小,父母的事情我們總是無能為力不是嗎?”阿金顫顫巍巍的說道,“都怪我,如果那時我相信我娘的話,她也不會帶著遺憾離開的。”

小葉拍了拍阿金的肩膀。阿金抱住了小葉在小葉肩膀上哭著,邊哭邊說,“都怪我。”小葉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在在這個情況下,也不好推開阿金。便伸出手在阿金的後背上拍著,“阿金,你聽我說,你現在需要扛起這個家,金叔現在比你還難受,你不能再在這樣下去了。”

阿金鬆開了小葉說道,“那我現在需要怎麼做?”小葉說,“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安撫好金叔的情緒,讓他好好睡覺。現在金叔恐怕隻能聽你一個人的話了。”阿金點了點頭。

阿金晃著金叔說道,“爸,你別這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長時間了。我想娘隻是氣你,而不是真的要你性命。”金叔並沒有回答阿金的話,隻是嘴裏一直在念叨著,“我要等她我要等她。”

阿金看到這個場景跪在了金叔的麵前喊道,“爸,你別這樣了!”金叔並沒有看著阿金,卻在阿金跪下的那一刹那回過了神轉頭看著阿金說道,“阿金,是爸爸對不起你們娘倆。”

阿金說,“爸,你別這樣,別自責,說實話,我剛才確實有那麼一刹那很恨你。恨你當初的薄情,恨你當初的拋棄,更恨你當初的謊言,隻是現在舊人已去。我們活著的人不應該生活在怨恨之中不是嗎?”

金叔沒有說話,隻是摸著阿金的頭發。阿金看著金叔這個樣子說道,“爸,我扶你回房間休息,等到明天我和你一起等我娘。”金叔目光滯納的說,“好。”阿金便扶著金叔上了樓回了房間。

客廳裏隻留下了小葉。小葉估計也感動了吧。

阿金把金叔送到房間裏走了出來,對著小葉說,“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小葉說,“沒事,金叔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隻是沒想到後來分開這幾年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是難為你了。”

阿金坐了下來說道,“是啊,小時候我玩伴就少,隻有你和艾欣願意到我家來做客。分開之後還真就不知道有些話該和誰說。”小葉說,“你若是心裏有什麼不愉快就和我說吧。說出來心裏能好受些。”

阿金笑著說,“其實,從小的時候我爸在我心裏就是一個很偉岸的形象,我一直以為這件事從頭到尾錯的不是他,卻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結果。”小葉說,“其實每個父親在孩子心裏都是高大的,也許當時金叔也是追悔莫及。以後的日子,就剩下你和金叔了,你更應該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才是啊!”

阿金點了點頭看著小葉,“我知道,謝謝你能來,而且還不嫌棄我聽說這些。”小葉說,“沒事的,換句話說,這本來也就是我的工作啊,如果做不好,那豈不是對不起我師傅嘛!”

小葉接著話題開句玩笑,本想逗一逗阿金,卻沒想到變成了冷笑話……

阿金說,“折騰了大半宿,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小葉本想趁著淩晨看一看成了精的掃帚,現在一看金叔和阿金的情緒,估計也看不了了,就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畢竟我們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阿金說,“嗯。”

小葉進了房間,這個屋子是最開始阿金他娘住的屋子。小葉看著房間裏放的東西才知道,原來這間房間裏的擺設一直沒有動。卻也沒有任何灰塵,原來金叔這些年一直心存愧疚。

小葉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們了,也該回去看一看他們了。不知看了多久,小葉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小葉起床了!”小葉被門外的起床聲吵醒。打開門看到了金叔,金叔笑著對小葉說,“起來了,該吃飯了。”小葉看著金叔說道,“金叔,你好了?”金叔說,“小葉,還得謝謝你啊!不過看你睡得正香,吃完飯才叫你,不會介意吧?”

小葉笑了笑說,“沒事沒事。”說完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金叔,你說什麼?晚飯?我睡了多長時間啊?”金叔笑著說,“不多不多,正好一天。”小葉摸著散亂的頭發說道,“金叔,不好意思啊!我睡了這麼長時間。不過看你應該是恢複了,都能開玩笑了!”

金叔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我到飯桌上看到菜被分為兩撥。小葉疑惑的問,“這菜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被分為了兩撥?”阿金說道,“我爸說今天晚上我娘來,那邊那些菜都是我娘以前愛吃的。”小葉笑了笑。人啊,就是這樣,總是等到徹底傷心的時候才知道對別人好。

吃完飯,三個人便坐在客廳裏等著。

到了子時,阿金的娘來了。小葉拿出柳樹葉沾了點牛的眼淚,在金叔和阿金的眼睛上甩了甩。阿金問道,“這是幹什麼?”小葉說,“你娘來了,這是方便你們能看到她。”

金叔急忙問,“她來了?她在哪裏?”小葉指了指金叔身後的方向,金叔向後麵看去,隻見阿金的娘站在那裏看著我們。金叔慢慢走了過去說道,“這幾年你在那邊生活的怎麼樣?”

阿金的娘看著金叔突然起來的溫柔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金叔伸出手試著去摸她的臉,卻發現怎麼也觸摸不到她的肌膚。金叔流出了眼淚,跪在了阿金的娘麵前。

“對不起,是我當初對不住你,你若是要索命就來索吧。你離開的這幾年我一直愧疚著,不僅是覺得對不起你,而是在你走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愛著你。一直沒和你去是因為兒子還小需要撫養,現在他也長大了,能自食其力了,我就到下麵去陪你吧。”

金叔流著眼淚懊悔的說著?。阿金的娘聽到這些話表情變得融洽了許多。伸手去摸金叔。阿金的娘說,“讓我向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一樣摸摸你好嗎?”金叔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阿金的娘摸著金叔的脖子,突然張開口向金叔脖子咬去。金叔見狀閉上了眼睛,說道,“就讓我隨你去吧,即使不輪回我們就這樣做對夫妻也好。”阿金的娘嘴巴伸到金叔脖子那裏卻變了樣子,隻是親了金叔一口。

金叔含著眼淚睜開了眼睛說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就讓我隨你而去不好嗎?我不想再一個人帶著愧疚生活一輩子。”阿金的娘看著金叔搖了搖頭,似乎再說,我想要你好好活著,帶著我的愛活下去。

金叔也在搖著頭,隨手在桌子上拿起來水果刀向自己桶去。阿金喊著,“爸!”阿金的娘沒想到金叔會這麼做,一揮手水果刀就掉在了旁邊的地上。

阿金娘看著金叔說道,“不,你不能這樣,活下去。”金叔說道,“你不是要我的命嗎?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連我最後想去陪你的願望你都不肯成全,你還沒原諒我是嗎?”

阿金娘說,“我已經原諒你了。如今我心願已了,怨氣已散。也該去轉世了。你答應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阿金娘看著金叔留下了眼淚,慢慢的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金叔喊道,“不,你為什麼不肯帶我走,我那麼傷害你,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善良。我不值得你原諒。”小葉把金叔扶到了沙發上說道,“金叔,你別傷心了。既然阿金的娘已經原諒你了,而且她現在已經在轉世的路上了,你應該好好的活下去。”

金叔看著小葉說到,“謝謝你,小葉,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金叔推開了小葉便顫顫巍巍的走向房間。好像剛才的那一刻鍾,金叔老了不少。

小葉看著阿金說道,“好了,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你也別傷心了,回去休息吧。”阿金點了點頭也回了房間。

小葉則留在客廳裏等著淩晨的掃帚。

……到了淩晨五點鍾,小葉聽到外麵隱隱約約的有動靜,便出去看了看。原來是掃帚自己在幹活。小葉悄悄地走了出去準備抓住它,沒想到掃帚的反應特別靈敏,感覺小葉走到了它的身邊便直接跑開了。

沒想到不會走路隻會蹦的掃帚倒是挺快。知道出了院子小葉也沒追上他,小葉拿出了仙索,往前麵一套,便把掃帚抓了回來。“怪不得師傅讓我帶著仙索,原來是這個用處啊!要不是仙索我還真就抓不到你呢!”

掃帚開口說了話,“你個混蛋,抓我幹什麼,放開我。”小葉笑了笑,“哎呦,沒想到你還會說話呢啊!你還挺不服,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火堆裏燒了你?”掃帚聽到這話說道,“我錯了,你可別把我扔火堆裏。”

小葉說,“認錯倒挺快,說,你為什麼在這作怪?”掃帚說,“我沒有作怪,更沒有害人,隻是偶爾會回來幫他們幹活。”小葉看了看掃帚上麵略顯得紅色,便知道它是收入太多人血有的靈氣。

小葉說,“外物皆有靈性,既然你有這種機緣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傷害你。隻不過你要答應我條件,我便放你走。”掃帚說,“什麼條件。太苛刻的我可不能答應你。”

小葉無奈的說道,“你弄清楚情況,你現在在我手裏,生死都由我決定。你竟然還敢和我討價還價?”掃帚說,“趕緊說你的條件。我好走。”

小葉看了看掃帚說道,“你雖然成了精有了靈氣,但是這個模樣出現還是會讓人害怕。我看你雖然嘴硬但也不是傷害人命的,你隻需答應我,在你沒有修煉成人型之前不可出現在人的麵前。”

掃帚說,“不答應。”小葉用仙索拴著它,在旁邊撿了點樹枝,點起了火堆。小葉看著火堆說,“你要是不答應,我那今天就把你放到上麵烤著。”掃帚看著火堆害怕起來說道,“我答應就是了,你至於那麼殘忍嗎?”

小葉笑著說,“當真答應?”掃帚不情願的語氣說道,“答應,等到人形的時候再出來。”小葉說,“好,如果以後我聽到誰說你又出來了,我就把你放在火堆上慢慢烤著。”

說完小葉便鬆開了仙索。隻見小掃帚揚長而去。小葉笑了笑,便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