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影冷笑,“當然是來將你打的魂飛魄散的,剛剛我看你在忙,作為正人君子的我是不會乘人之危的,順便看看你的駐顏術修煉的怎麼樣了,明明是老巫婆,偏偏要維持少女形象,這樣的自欺欺人,真的好嗎?”
木偶鬼狠狠的瞪了慕遲影一眼,“要不是你偷了我的仙丹,我何至於用這樣殘忍的駐顏手段,告訴你那個女娃子我也吃定了,她的血一定很甜!”說著還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慕遲影的雙眸驟然一眯,抬手為掌,手心發出一道藍色的光芒,朝木偶鬼的臉上拍去……
木偶鬼的雙眸赤紅,冷冷的看著慕遲影,嘴角還掛著一滴血,笑起來格外的詭異,抬掌手心裏赫然凝聚出一團紅色光球,光球漸漸捧著,驅擋住藍色如浪般綿長的氣流。
藍色氣流漸漸包圍著紅的的光球,源源不斷的藍色將紅色漸漸給吞噬掉,並一點點朝著木偶鬼逼近。
她站在原地不動,看著藍色如鬼火的光芒朝著她的臉越來越近,藍色光芒如滔天巨浪,如發瘋的海嘯,似乎下一刻就將她整個人吞噬。
紅色的裙擺被無形的風力震的咧咧作響,她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鬱,就在藍光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時,她的身形漸漸幻化成霧,眨眼消失在原地。
那道藍光穿過紅霧砸在黑漆漆的下水道裏,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頓時碎屑紛紛而下,慕遲影的雙眸染上一抹深沉,身形一動化為青煙飄散。
原本安靜平整的馬路劇烈的晃動著,猶如引發十八級地震,地麵發出呲呲的聲響,瞬間裂開一個大口子。
兩分鍾後一切恢複正常,一個拿著手電筒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子緩緩走進裂開的大坑,白色的手電筒光芒在黑漆漆的窟窿裏照了照,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真是奇怪了,這地麵怎麼好端端的就坍塌了呢?”
隨著白色手電筒光芒的移動,被淹沒在廢墟下的半截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氣中,嚇得那保安打了個激靈,一聲慘叫劃破長空,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還在不斷發顫,寒意不斷從脊背滲透。
足足過了半分鍾,那中年男子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燈火通明的主道跑去,有鬼,那地方有鬼!
楊暮雪躺在床上,關上電燈準備睡覺,這時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一看是花紹華發來的晚安短信,這幾天她與花紹華上課的時間都是錯開的,因此楊暮雪這些日子都看不到花紹華本人,隻聽說他最近要期中考試,要複習比較忙。
雖然這段時間看不到他人,總是有一條晚安短信發到楊暮雪的手機裏,有時是心靈雞湯,有時是笑話段子,有時是校園趣聞等等,最後兩個字永遠都是“晚安!”
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楊暮雪習慣拿著手機說晚安,看完短信後,楊暮雪也會回複一句:“晚安,好夢!”
楊暮雪打開手機,短信不是花紹華發過來的,而是10086發的手機欠費,請及時充費的信息。
楊暮雪歎氣,最近連慕遲影這個鬼也不再出現在她麵前,日子真如清湯寡水。
楊暮雪搖搖頭,將那些胡思亂想拋之腦後,打開信息欄,輸入短信:聽說你明天考試,加油吧!
發出短息後,楊暮雪放好手機,閉上眼睛沉沉入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一陣敲門聲,還有熟悉的呼喚聲,剛開始很朦朧,漸漸的越來越清晰……
楊暮雪陡然睜開雙眼,敲門聲還在繼續,木質的門板被敲的滲人心寒。
楊暮雪披衣下樓,手在觸摸到門把手的瞬間停住,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鍾,接著窗外投進來的光線,楊暮雪看到時針指向兩點。
莫名的寒意令她不由打了個激靈,門外虛弱的聲音透過門縫飄了進來,“暮雪……開門……我是紹華……我有話要跟你說。”
楊暮雪仔細聆聽,的確是花紹華的聲音,這個瘋子,半夜不睡覺跑她家來敲門,不知道這麼做會影響街坊鄰居嗎?
心裏雖然有些抱怨,但還是開了門,一股濃鬱的血腥氣迎麵而來,楊暮雪驚恐的瞪大眼,麵前站著的渾身是血的,眼珠子都是紅色的怪物是花紹華?!
“你……是………誰?!”楊暮雪的聲音已顫抖的不成調,身子往後退,想要逃離這恐怖的怪物,但不待她動作,一雙血淋淋的手朝她的脖子抓來。
窒息感從脖子一路蔓延到大腦,該死的她無法掙紮,好像被人點了穴,動彈不得。
紅色的眸子漸漸貼近楊暮雪的臉,他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頰,似品嚐到世間最美的美味,他的眼睛彎了彎,嘴角勾起一某詭異的笑,“跟我想的味道一樣的甜,你的男人傷了我,雖然我躲的夠快,還是瘦了重傷,現在我就吃了你才能解恨……”
楊暮雪腦子有些發懵,隻感覺所有的血全往腦子裏湧,耳朵也跟著發出嗡鳴聲,不過這個不隻是什麼鬼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腦海裏。
這個沙啞的聲音,不是男人,那是誰?
她的男人?!沒有聽錯吧,她說的是慕遲影吧!這麼說來,扣著她脖子不放的鬼是那個木偶鬼。
隻是……怎麼跟之前差別那麼大?之前是蘿莉,現在很像巫婆,難怪慕遲影會喊她老巫婆。
腦子空氣越來越稀薄,意識漸漸有些渙散,眼皮沉沉的閉上,陷入無邊的黑暗。
朦朧之中感覺脖子一疼,鋒利的牙齒穿破她的皮膚紮入她的血管裏,溫熱的血液漸漸被吸走,她的身子越來越涼……
“暮雪!”一聲溫柔的呼喚響在耳畔,楊暮雪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慕遲影坐在床沿,正溫柔的看著她,楊暮雪眨眨眼,確定不是幻覺後出聲問:“我……還活著嗎?”
慕遲影點點頭,藍色的雙眸亮閃閃的,倒影著楊暮雪有些茫然的臉,“當然活著,怎麼,你想死,跟我一樣做孤魂野鬼?!”
楊暮雪抽了抽嘴角,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一點也不感覺到疼,難道昨晚那個鬼……隻是一場夢?!
楊暮雪茫然的看向慕遲影問:“最近幹嘛去了?”
慕遲影緩緩站起身,站到了牆角,“出去散散心了,怎麼,想我了嗎?”
楊暮雪翻白眼,“想太多了,沒有你在身邊,我不知道過的有多好!”
慕遲影也不生氣,轉頭看了楊暮雪擱在桌子上的銅鏡,抬手摸了摸,有些遺憾和失望的說:“唉,那麼不受待見,那我還是走好了!”說完身形一起飄進銅鏡裏,銅鏡閃過一道藍光,隨後恢複平靜。
楊暮雪走到銅鏡前,拿起鏡子看了看,自語道:“怎麼進去的?”
小黑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楊暮雪身邊,抬起前爪在楊暮雪腳步撲騰著。
小黑:喵嗚,暮雪,我知道我,你可以問我,這個叫幻境,其實這麵銅鏡有魔法,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乾坤空間,裏麵有源源不斷的能量波,可以迅速的幫人修複體力,鬼進去也是一樣的效果。
楊暮雪放下銅鏡,摸了摸鏡麵,鏡子裏倒影出慕遲影略顯蒼白的臉,他此刻的雙眸緊閉著,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之上,好像一個睡美男。
楊暮雪靜默的看了一會,才將銅鏡放回到桌子上,轉身走進洗手間梳洗。
再出洗手間,楊暮雪已經換上清麗的校服,今天有體育課,她便紮了個馬尾,穿上球鞋。
幫小黑放好足夠的口糧後,楊暮雪拿起桌上的書包,側頭看向銅鏡,鏡子裏還是慕遲影那張輪廓立體妖孽的俊臉,她低下頭緩緩湊近鏡子,在鏡麵上落下一個唇印。
三秒後,楊暮雪直起身子,拍著自己的臉,一副做了壞事懊惱糾結的表情,轉身開門離開。
就在門關上的瞬間,銅鏡裏的慕遲影緩緩幽藍色的眸子,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嘴角漸漸有一絲詭異的血湧出。
藍色光芒一閃,鏡子再次恢複平靜,變成一麵很普通鏡子。
小黑眨眨眼,喵嗚,它剛剛發現主人主動親了鬼神大人,是不是昨晚的英雄救美感動了主人?好像主人昨晚已經暈過去了,想感動也感動不了……
H大,下課鈴聲一響,楊暮雪抱著書走出教室,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轉頭看去,是戴著眼鏡彬彬有禮的葉銘。
楊暮雪有些詫異,不明白葉銘今天叫住她什麼時,她剛剛上課一直很認真,沒有睡覺打瞌,作業也很及時完成,實在想不起還有什麼原因會被班主任點名。
看出楊暮雪有一絲緊張,葉銘笑了笑,“暮雪……”
楊暮雪:“嗯。”
葉銘:“暮雪,你……可以做我的私人模特嗎?”怕楊暮雪誤解,解釋道,“隻要一些業餘時間就好,最近我在創作一幅作品,名字叫《墜入凡間的天使》,我一直在想天使會是什麼樣子的,直到今天看到你,仿佛看到天使降臨人間,我會以標準模特的費用支付你,一小時兩百人民幣,怎麼樣?”
葉銘的眼裏帶著一絲渴求,希望楊暮雪考慮一下,不要拒絕才好。
楊暮雪歪著頭想了想點點頭道:“好!”
葉銘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太好了,今天星期五,這周末來學校。”
楊暮雪點點頭,兩人又說了見麵的具體地點,這才揮手作別。
楊暮雪正欲往食堂走,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楊暮雪轉頭,正是花紹華。
楊暮雪笑了笑問:“考試考的怎麼樣了?”
花紹華在楊暮雪三步開外停住腳步,撓撓頭笑道:“還可以吧,昨晚複習到很晚,一直在做考卷,沒有給你發晚安信息,你別生氣。”
就為了這點事而道歉,這讓楊暮雪懷疑自己有多麼的小肚雞腸。
楊暮雪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至於那麼不懂事。
兩人並肩往食堂走,周圍不少人偷人羨慕好奇的眼神,自楊暮雪轉校以來,她可是被H大的學生評為一代校花,楊暮雪一直保持低調做事,怎麼也想不到還是被受關注。
花紹華:“下午你還有課?”
楊暮雪點點頭,“有一堂體育課。”
兩人再次沉默,花紹華又隨意扯了些話題聊,到了食堂花紹華包攬了點菜的活計,隻讓楊暮雪去找位置。
楊暮雪便選了個靠牆角的位置坐下,不多時花紹華端著托盤走了過來,他點的自然都是楊暮雪喜歡吃的菜,遞給楊暮雪筷子,花紹華將一盤紅燒肉推到楊暮雪麵前:“暮雪,多吃點!”
楊暮雪點點頭,說了句謝謝,低頭吃著飯。
餐桌上一片沉默,似乎過了許久,花紹華喝了一口湯潤了潤喉後,才鼓起勇氣說:“暮雪,下午四點,學校籃球場有年賽,你可以來給我加油吧?”
楊暮雪愣了愣,抬頭看向花紹華,對上他充滿期待的眼眸,楊暮雪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好”!
花紹華的臉上綻開鮮花般燦爛的笑容,暮雪答應了,積鬱了好幾個星期的不愉快瞬間消失無蹤。
花紹華對著楊暮雪傻笑,楊暮雪站起身,午休課時間要到了,她決定去圖書館裏看會書。
花紹華也站起身問:“暮雪,你去哪?”
楊暮雪輕笑:“圖書館。”
花紹華點點頭,覺得自己中午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便提出一起去的想法。
楊暮雪自然沒有意見,兩人一同走進圖書館,各自找書看,安靜的圖書館裏隻聽得到書頁翻動的聲音。
楊暮雪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肩膀被花紹華拍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暮雪,我同學約我去打球,我先走了,下午籃球場別忘了!”
楊暮雪點點頭,目送花紹華的背影立刻,重新拿起書翻看著。
下午課一結束,她正收拾書本離開,坐在她隔壁短頭發的女同學敲了敲她的桌麵,湊過頭一臉為難的問:“暮雪,可以請你幫我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