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神情茫然,但其實大腦卻在飛速的運轉。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在數年前,自己剛剛當上警察,沒多久的時候,就曾經接手過一個案子。
而在,那個案子裏麵死掉的死者,也正是這樣子的。
對於江柏來說,這一次的行動進行的盡管順利,但是結果並不好。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殺人凶手的死亡。
“怎麼說呢?凶手要死也是攔不住的……”
鄭隊長從江柏的側麵走出來,一臉慈祥的拍了拍江柏的後背,緩緩開口說道。
“再說,這件案子當中你已經做了許多了。”
聽著安慰的話,江柏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覺得挺難受的。
“說到底,之所以能夠走到這一步,幸虧是有了隊長的幫助。”
“我隻是給你打了下手……事情能不能辦成還是看你自己的。”
……
一大清早的功夫,江柏就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眯著眼睛。
這才想起,這陣子似乎是被領導派去了外地出差。
雖然名義上是出差為了開一個會,但是其實這麼水的一個會議,開不開問題都不大。
“你這次出去,沒別的,就是多休息下!這一陣子為了查這個案子,你也辛苦了。”
王隊長說道,拍了拍江柏的後背,沒曾想居然把眼淚也給拍出來了。
“你這別哭啊!你又沒錯……”
此時,江柏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的,一個人委屈的站在那裏。
“都是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要哭……”
周祺慵懶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江柏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隨隨便便的進我的房間。萬一我喜歡裸睡怎麼辦!”
江柏無奈的開口說道,每次都和周祺抗議了,但是效果都不大。
“王隊長讓我看監視你,怕你想不開……你不讓我進來,我怎麼監視你啊!”
周祺一臉淡定說道,拉過了身後的一張送餐小推車。
“已經給你點了早飯了,你就在房間裏用餐吧!”
一瞬間,豪華套間裏一片安靜,隻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悠揚音樂……
“你要去找誰?”
江柏冷冷問道,聲音聽上去沒有一絲感情,整個人也是一片的冷漠。
鷹眸落在周祺的身上,在姣好的身型輪廓上劃過。
“我去找誰你自己心裏清楚……”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周祺的態度也開始冷淡了起來,周圍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結成了冰。
“這是我的自由,和你無關。”
黑著一張臉的,看著麵前的人轉身離開,江柏忍住了想要衝出去的衝動,定定的坐在床上。
一個人……幾年前自己沒有抓住……可能,這次也同樣抓不住……
看著麵前的送餐桌,一碗自己愛吃的雪菜肉絲麵就放在最上麵,邊上還配上了一杯果汁。
在煙霧繚繞中……江柏突然有些出神……
周圍一堆案子都沒有結果……
但是,這還是開始……
夢中。
一個人立在床頭,身上一襲拖地的婚紗,頭上戴著好看的白紗。
稍微想想都能知道這個站著人是新娘,但是有一個問題……誰是新郎?
江柏壓著心裏的複雜,緩緩走過去。
輕啟嘴唇,“美麗的小姐,請問你找誰?”
當江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沒想要對方的回應,也有可能是早已知道了對方的答案。
因為已經轉身離開了。
“你不想我了嗎?”
女子開口說道,好聽的聲音讓人沁人心脾,尤其是江柏,聽得心裏癢癢的。
“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
江柏咬著嘴唇狠狠開口說道,眉頭微蹙,整個人看上去也很可憐。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久了,而且……”
那張臉,突然之間將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我和你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江柏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聽上去雖然堅定,但是卻透著些許悲傷。
“不管怎麼說,這一段時間以來,多謝有你。”
女子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江柏這才能夠看清,女子臉上的表情,整張臉都是血跡,尤其是右上角的位置,更是凹進去了一大塊,那裏血肉模糊。
“看到你現在這樣精神的樣子,我也覺得放心了好多。”
緩緩一頓,女子繼續開口說道,江柏的臉上這才揚起了一絲笑容,但是卻透出些許尷尬,
“謝謝你會這麼關心我,在這一段你不在的日子裏,不管怎麼說,我也總算是挺過來了。”
“其實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女子緩緩的說道,聲音卻越來越輕,聽上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
“我在這個世上走一遭,遇上你,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醒過來的時候,江柏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才側著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鬧鍾,淩晨三點半,每每做到那個夢的時候,自己總會在這個時間段裏醒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
緊了一下拳頭,就覺得手心裏空空如也,心頭也跟著一起空蕩了起來。
周圍安安靜靜的,這是一間套間,隔壁的臥室裏,周祺睡在那裏,經過一天的忙碌,此時早就已經陷入了酣睡。
反正睡不著了,不如起來透透氣吧!
正這麼想著江柏就坐起身子了,手撐在了軟綿綿的床榻上,環視了一圈屋子。
腦海卻若有若無的想到最近解決的那件案子,凶手最後是以死亡告終。
這樣子的案子,就算凶手真的被自己抓住了,最後多半也是被判了死刑,所以到頭來還是一死。
早死晚死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江柏突然釋然了一些,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
而自己前些日子因為這件事情整個人心情低落,所以領導讓自己過來透透氣,疏解一下心裏的煩悶。
罷了罷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再說,裴安曼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是無頭緒,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抓抓頭皮,似乎刮出來一些頭皮屑,像是雪花一樣的飄飄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