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見她沒有說話,用胳膊撞了撞她,“你在想什麼呢?”
“微塵真人很反常啊,出了四條人命了,死的那麼慘,為什麼他還能坐得住,不帶人去墳山把那怪物抓住呢?”
原本最開始她也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微塵真人可能不太想管那麻煩事。
但現在,卻因此震怒訓斥了紅鳶仙子。
又不想讓神墟再死人,卻又不帶人進去抓住那怪物,隻知道壓迫中間的紅鳶仙子與青楓仙君。
這人怎麼那麼討人厭呢!
程心忽然笑了笑,“不會又被你給說中了,他跟那怪物是親戚吧?”
這句話隻是玩笑話,而現在程心說出來,才突然讓人覺得怪怪的。
“我覺得,有必要查一查那名弟子是為什麼一個人離開清崖居,一個人去墳山的。”阿笙總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
程心也來了興致,“好啊!正好紅鳶仙子就在清崖居,咱們跟她一起商量商量?”
隨後,紅鳶仙子被叫到了阿笙房間裏。
“找我何事,快說吧。”紅鳶仙子現在是巴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守在清崖居,生怕她一個不防備,又有人偷偷溜出去。
“紅鳶仙子,那天偷偷出清崖居的那名弟子,你調查過嗎?”阿笙認真問道。
雖然紅鳶仙子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好奇這件事,但想著她們或許會有些有用的想法,便將自己所知的告訴了她們。
“那名弟子叫秦鷺,平時認真修行,幾乎沒什麼朋友,但死去的季月算一個!她們兩人也不像你們三個一樣整天都待在一起,但是關係應該還不錯。季月慘死,秦鷺要為她報仇的話,以秦鷺的性格,是說的過去的!”
聞言,阿笙認真的思索起來,“那她平時是個衝動的人嗎?”
“不算衝動,但好友慘死,她突然情緒過激也是正常。”紅鳶仙子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疑之處。
阿笙眉頭緊鎖,思考了一會。
隨後冷聲開口:“不對!”
三人疑惑的看著她,“有何不對?”
阿笙神色認真的開始回憶,“那天晚上,紅鳶仙子來找我們的時候,是亥時!那時我們跟紅鳶仙子一起出去找秦鷺,但並無所獲!第二天卯時出發再去尋找秦鷺,一直找到快辰時的時候,才進了墳山,見到了秦鷺的屍體,和那個逃跑的怪物!”
“當夜亥時秦鷺就已經不在清崖居,她若是去墳山找那怪物報仇,亥時就應該到了墳山裏。而今晨辰時,她的屍體還在被那怪物啃噬。中間有四五個時辰啊!她難道一直在墳山裏兜圈子嗎?”
“而且四五個時辰,早就該被啃得隻剩下白骨了!可那天早上我們看的屍體,還殘留著大半。最多估計才吃了一個時辰。”
“除去這一個時辰的話,中間也還有四個時辰,那這四個時辰,秦鷺去哪兒了?”
當阿笙分析出這些的時候,幾個人都驚住了。
突然背脊發涼,心中生寒。
程心猜測道:“會不會她一整夜都在墳山裏找那個怪物呢?”
紅鳶仙子卻神色凝重的搖搖頭,“那怪物不知是何來曆,速度那麼快,按照之前殺季月的時候,一擊斃命,實力很強。”
“況且方詩雨和陸廣的實力也不弱,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怪物都敢下手且成功得手。不可能秦鷺一個人在墳山裏待那麼久,它不動手。”
聽到這裏,幾個人陷入了沉思。
秦鷺消失的幾個時辰裏,她去哪兒了?幹了些什麼?遭遇了些什麼?
“可全屍都沒留下,也沒有任何人看見,想找線索也找不到啊。”程心惆悵道。
這意味著,秦鷺消失的幾個時辰,成了不解之謎了。
阿笙想了想,認真答道:“其實最簡單的,就是抓住那怪物,查一查它到底是什麼來曆!而且它既然在墳山裏活動,墳山裏肯定有線索!”
紅鳶仙子眸中泛過冷冽光芒,說:“明日你們三人隨我進墳山,查個清楚!”
“可此事若是被微塵真人知道了……”阿笙猶豫問道。
“此事不能讓他知道!微塵真人反對我們任何人再進墳山。”紅鳶仙子說著,便看向了白亦。
阿笙和程心兩人都看向了白亦。
白亦一臉懵,“看我幹什麼呀?”
“微塵真人在墳山設了結界,我們這麼多人進去他可能會有所察覺,白亦師姐,你的隱匿符能派上大用場!”
聞言,白亦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要她做什麼多難的事情呢。
爽快答道:“隱匿符沒問題!”
說完,還很痛快的直接給了她們三人一人一張。
墳山地形複雜,而且幾乎沒有路,夜裏光線不好也很難找到什麼線索,所以她們打算第二天去找。
紅鳶仙子照例在清崖居守到了天亮,什麼都沒發生。
天亮之後,四個人便前往了墳山。
用上隱匿符,進入了結界。
她們一路往墳山深處找去,主要範圍是昨天發現秦鷺那附近。
她們走的非常慢,觀察著地上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但始終沒有什麼發現。
忽然,白亦注意到林子裏有座墳,墳上長滿了草,而那些草被壓倒了大片。
她指著那墳說:“為什麼那兒的草倒下了?”
原本幾人並未注意到,聽見這話便紛紛走過去看了看,這墳上的草很長,很明顯有被壓倒的痕跡。
程心冷聲道:“這草有什麼奇怪的,難不成秦鷺消失的四五個時辰裏一個人睡在這兒嗎?”
阿笙試著往那壓倒的草上躺了一下,“別說,還挺柔軟的!躺著還挺舒服!”
紅鳶仙子無奈搖搖頭,“行了,這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壓倒的,走吧。”
阿笙起身,卻突然發現草裏夾雜著一個小碎片。
她一驚,撿起那個小碎片,仔細看了看,這是衣服布料的碎片,白色的。
“紅鳶仙子!”阿笙連忙跑上前去,將那小塊布料交給了紅鳶仙子。
“在草上發現的!”
紅鳶仙子接過那片碎布看了看,不禁皺起了眉,“線絮多又亂,像是強行從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聞言,程心和白亦皆是一驚。
“不會真被我說中了?這草是秦鷺壓倒的?可她睡在墳上幹什麼呀?”程心震驚萬分。
阿笙皺起眉,“這不一定是秦鷺衣服上撕扯下來的,也有可能那天晚上還有別的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