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她們就再次去了提煉金玉生肌丹的那個聖火池,設下結界之後這裏便是徹底封閉的,任何人都進不來。
阿笙很自覺的走到聖火池中,卻被閻珠給叫了出來。
“沒讓你進去呢,你急什麼。”
阿笙微微錯愕,又從聖火池中走了出來。
隨後她便發現,那隻大黑熊也跟到了這裏來。
閻珠看了她一眼,隨後走到了大黑熊身邊,摸了摸它的身體,掌心猛地釋放出一股靈力,猝不及防的籠罩住了大黑熊的身體。
她飛於大黑熊身後,對阿笙說:“看清楚了。”
阿笙連忙上前近距離觀看。
而後便見閻珠徒手撕裂大黑熊後背,大黑熊因劇痛發出咆哮,卻被靈力禁錮無法動彈。
阿笙見到,後背撕裂開之後,裏麵的獸骨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她注意到上麵正有那些金色的符文。
閻珠幹淨利落的抽出了一整根獸骨。
大黑熊猛然倒下。
她掌心之中燃燒起火焰,將那跟獸骨包裹著燃燒了起來。
片刻之後,潔白的獸骨還帶著些許澄澈透明的感覺,當中的金色符文很明顯,讓整個獸骨都恍若帶著金光。
閻珠眼中泛起了光芒,有些驚訝說:“沒想到竟養出了這麼高品質的獸骨。”
阿笙不解。
閻珠讓她進入聖火池,一邊說:“這大黑熊以我血肉喂養,這獸骨已經強過普通獸骨百倍了!”
脫下外衣,阿笙的身體緩緩懸浮在聖火池上空。
雖然她可以用靈力減輕外傷帶來的痛苦,但還是準備了一根木棍咬在嘴裏,釋放靈力,一陣冰霜覆蓋在她的身上,冰寒很快便讓她的身體凍的發麻。
閻珠開口:“來了。”
盡管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後背被劃開的劇痛時,仍是痛的臉色發白。
她顫抖著手操控著靈力覆蓋住傷口的血肉,讓血液沒有流出一滴。
而後,她感覺到閻珠開始在她的脊骨上繪製符文,這個過程十分漫長,冰霜雖將她的身體凍得發麻,但仍舊有疼痛感傳來。
當符文繪製好之後,閻珠拿起獸骨,置入她的身體中。
兩根骨頭上的符文泛起濃鬱的金光,而後那根獸骨緩緩的融合進入她的骨頭裏。
那個過程產生的劇痛讓阿笙險些咬不住嘴裏的木棍,那是痛到極致的疼痛。
不過好在這個過程很短,待到獸骨完全融合進她的身體裏,她的骨頭便變成了金色。
雖然看不到,但是阿笙能感覺到身體一瞬間充斥著的強大力量。
閻珠很是滿意,“好了!”
隨後她給阿笙縫合後背的傷口。
做完一切之後,阿笙已經疼的站不直身體了,汗水汗濕了頭發,額頭布滿汗珠,唇色煞白。
“這就好了嗎?”
閻珠問道:“你可有感覺身體有何異常。”
“太疼了,沒什麼感覺……”她的手此刻都是無力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的抽搐著,發抖不停。
“得養一陣了。”她還要觀察阿笙淬了獸骨之後的反應,根據她的獸化反應來嚐試完善獸骨,所以這個過程持續時間是比較長的,甚至中途會再次查看獸骨。
閻珠帶著阿笙回到了千崖洞的屋子裏,她趴在床上躺著,根本無力起身。
為了方便照顧她,閻珠特地把玄九闕給叫來了。
當玄九闕看到床上臉色蒼白氣息紊亂的阿笙時,心都揪了起來,神色凝重。
阿笙微微一怔,“你怎麼來了。”
“閻珠讓我來照顧你。但這裏太簡陋了,我要帶你去荒人族營地養傷。”玄九闕說完便把阿笙給抱了起來,盡量沒有碰到她後背的傷口。
閻珠並未阻攔。
她這麼多年一個人過慣了,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顧人。
玄九闕帶著阿笙回到了主帳營地,遊達對他的一切要求都盡量滿足,準備幹淨的營帳,打熱水,準備幹淨衣物。
還拿了一些藥材來。
秋陽自然是不滿的,但是遊達全力配合,他也不好說什麼。
躺在墊著厚厚褥子的床上,十分柔軟,的確舒服許多。
他在帳內設下結界,阻止任何人靠近。
便坐在床邊研磨藥草,“金骨淬成了嗎?”
“這隻是一個開始呢,她體內也是獸骨,所以時常會獸化。她得拿我做試驗,完善她自己的獸骨。”阿笙也想開了,這次這麼痛苦都承受住了,有心理準備也沒那麼害怕了。
玄九闕磨好了藥粉,坐到床邊,說:“阿笙,我要看看你的傷口。”
阿笙點點頭。
她趴在床上,玄九闕也不想動她,怕碰著她傷口會疼,所以拿了把剪刀來,小心的剪開了她的衣服。
看到那潔白的後背上一條猙獰的巨大傷口時,玄九闕眉頭緊鎖。
尤其傷口就像是胡亂縫合了幾下,看的他心疼不已。
見玄九闕遲遲沒有說話,她轉頭看著他,“沒事的,以後弄點冰肌膏就能去掉這疤痕。”
玄九闕沉默著,隨後拿起手帕打濕水,給她清理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跡。
隨後又拿起剛磨好的藥粉,緩緩塗抹在傷口上。
藥粉塗上去的時候有一瞬的刺疼,她的手緊緊的抓著床褥。
他冰涼的手指時而會觸碰到她的肌膚,便惹她身體一顫。
玄九闕還以為是下手重了讓她這麼疼。
緊張道:“很疼嗎?這是止疼的藥粉,過會應該會好些。”
阿笙搖搖頭,笑了笑,“不疼,涼涼的……”
玄九闕微微一怔,涼涼的?
這藥粉塗抹到傷口上應該會有些發熱,所以會產生一些刺疼感,怎麼會是涼涼的?
一邊想著,他一邊繼續給她塗抹藥粉。
他藥量用的比較重,她的傷口太深太大了,隻能用這種藥量才能止住疼。
給她上完藥,他擦了擦手指上的藥粉,才突然發現,涼涼的是他的手指……
他拿來衣服,想給她穿上。
阿笙連忙製止,“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能行嗎?”玄九闕皺眉表示懷疑。
阿笙有些為難,自己一個人的確有點難辦,但是畢竟他們還沒成親……
玄九闕知道她在顧慮什麼,便找來一塊黑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我坐你身後,可以嗎?”
阿笙這才點頭,“好吧。”
他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肩膀坐起來,幫她脫掉了身上已經破了的衣服。
因為看不見,手很難每次都準確的摸準地方,所以總是會不小心碰到她的身體。
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頭一次。
阿笙不禁紅了耳根。
玄九闕拿來幹淨衣物,一件一件幫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