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書院裏天門的弟子人少,裴淩在天門裏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察覺。
倒是不擔心裴淩會跟魔族來往,就怕她沒動靜呢。
“你知道朱雲喜在哪兒嗎?”阿笙問道。
於錦瑟想了想,說:“朱雲喜總是一個人,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玄門坤院。”
隨後阿笙便前往了玄門坤院,這裏也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來到此處還覺得十分熟悉。
在院中偏僻的角落裏,一群人正圍在一起,阿笙皺眉聽了聽。
“你娘和外婆可真是壞到透了,你這樣活著有什麼用啊,死了算了!”
“與你這種人為同門,可真是惡心!”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這書院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地方嗎!”
聽到這裏,阿笙一驚,朱雲喜的身世果然已經傳遍整個書院了。
隨後她聽到了人群中傳來的朱雲薇的聲音,“聽見了嗎,若一個人這樣說你,或許是他錯了,但所有人都這樣說,你就該找找自己的原因了!你不適合書院,趕緊滾回去吧,免得在這兒丟我朱家的臉!”
“我不!”朱雲喜蹲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卻也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兩個字。
聞言,朱雲薇頓時惱怒,一把抽出腰間長鞭,“冥頑不靈!”
話落,揚起長鞭便朝著朱雲喜身上揮去。
阿笙的手緩緩一握,一陣淡淡的靈力光芒泛起,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鞭子。
而朱雲薇手裏頓時空空如也,她震驚萬分。
“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們在這兒聚眾欺負人。”阿笙拿著鞭子緩緩走了過去。
聽見聲音,眾弟子震驚萬分,紛紛退散開來。
看到是阿笙,朱雲薇倒是也不懼怕,緩緩走上前來,伸出手朝著她要鞭子,“這是我們朱家的事情,與你無關。”
阿笙不禁冷笑一聲,抬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弟子,“這裏是風雲書院,你跟我說朱家?這些弟子難道也都是朱家的人嗎?有哪些姓朱啊,站出來我看看。”
這裏聚集著的都是這次新入門的弟子,他們與阿笙沒有往來,對於她也隻聽過她的一係列傳說。
此刻看到破空境的她,心裏也是畏懼的。
眾人怯怯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朱雲薇曾經與阿笙度過那麼多危險,在她看來她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在這個時候自然是絲毫不懼。
她走上前來,朝著阿笙使了個眼色,“阿笙,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吧,我也是趁著這會時間才能教訓教訓朱雲喜,她是太不知好歹了!”
阿笙眼神變得冷冽,語氣也冰冷無比,“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們,也是最後一次,你們到書院來若是為了仗勢欺人,抱團欺淩他人,那書院留不得你們。”
有一名弟子小聲的嘟囔了一聲,“都是書院弟子,你也沒有把我們趕出書院的權利吧。”
阿笙的視線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那小聲嘟囔的弟子,眼神冷冽道:“你可以試試。”
若她是楚巧巧那樣的人,誰與她有過節,或者她看不順眼的人,有了如今的實力與地位,怕是書院裏都剩不下幾個弟子了。
那弟子頓時脖子一縮,害怕的低著頭不說話了。
朱雲薇小聲對阿笙說:“阿笙,我真的隻是小小的教訓一下朱雲喜,其他人我是不會欺負的。”
阿笙眼神淩厲,語氣冰冷,“欺負誰也不行!若你到書院來是為了欺負同門,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書院。”
“你!”朱雲薇也沒想到她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如此的冷漠。
“朱雲薇,下午到二師傅那兒去一趟。”
聞言,朱雲薇嚇了一大跳,“二師傅找我幹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
隨後朱雲薇便離開了院子,其他弟子們也紛紛離開了。
待到危險解除了,朱雲喜才止不住的低聲啜泣了起來,拚命的想要忍住,忍的渾身顫。抖。
那一幕看的阿笙有些心疼。
她上前將朱雲喜給扶了起來,“沒事了。”
朱雲喜擦了擦眼淚,感激萬分,“謝謝。”
從霧海之域開始,每次見到她,她不是在道歉就是在說謝謝。
阿笙拍了怕她的肩,“你的實力也在破金境,他們欺負你,你為什麼不還手。”
朱雲喜低著頭說:“朱家家規,我不可以對朱家任何人動手。”
“那其他人呢?其他弟子並不是朱家的人。而且你的境界,不該留在玄門才是,你是故意的嗎?”阿笙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注意著朱雲喜的神情。
但是一接觸到她的目光,朱雲喜便會很自卑的低下頭,說:“我……本來就很弱。”
“這話你自己信嗎?霧海之域我看到過你的實戰能力,甚至比書院很多弟子都還要強,可你卻進了玄門。”
見她追問,朱雲喜隻好回答說:“是我故意的,我若是跟朱雲薇一起進了天門,我的日子會更加難過。我不想跟她爭……”
阿笙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樣的做法才是最蠢的,若你實力不濟,的確可以選擇這樣的方式保全自己。但你有那個實力,為什麼不爭?
書院是看實力說話的地方,你破金境的境界卻進了玄門,整個書院的人都瞧不起你,人人都會來欺負你。”
朱雲喜微微一怔,似乎是想了想,但還是搖了搖頭,“不,我不敢!”
見她這怯懦的模樣,阿笙也是無奈,“朱家是你身上的枷鎖,如今你已經從朱家出來了,這裏是朱家管不著的地方,你可以為自己而活。”
但是不管她怎麼說,朱雲喜仍舊是怯懦的搖頭,不敢直視阿笙,也不敢應下她的話。
“你若一直不敢,那你這樣的生活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她相信,朱雲喜到書院來就是渴望改變,渴望擺脫朱家那些身世和不堪。
但到了這裏來,因為自己的身世再一次被傳開了,所以又變得跟在朱家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身世或許會成為她心裏一輩子的痛處。
但對於這些,她也無能為力。
“再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就告訴我。”
朱雲喜重重的點頭,“謝謝。”
其實若不是朱長臨所托的話,她也不會去管這些事,這算起來也的確是朱家自己的事情。
想到帝家滅亡也有朱家的一份‘功勞’,她的心情就變得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