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天門一共才八名弟子,所以書院也就隻給了她八個人的靈液,發放的倒是比以前快多了。
也無需費心去思考哪些人更值得擁有這些靈液。
天門院內的氣氛也很奇妙,安靜的可怕。
除了阿笙、雲清淺、蕭虎三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
當然,還有裴淩,時常會來找阿笙詢問一些關於書院的事情,親切的喊她師姐。
而書院裏之前對阿笙和裴敏的議論聲也消失了,聽雲清淺說是裴淩親自去找他們解釋了,還少不了威脅一番。
“現在看來,這裴淩似乎真的沒什麼惡意。”雲清淺若有所思的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明白的,你放心。”
在天門,軒轅裕和軒轅城兩位殿下偶爾會找她麻煩,但每次軒轅雲策都會維護她,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也無法幹涉軒轅雲策的決定和行為。
平日裏隻能少去天門院子裏,想方設法的避開他,也避開另外兩位殿下。
而君如蘭那天在國師的院子裏受了傷之後,就一直很低調。
書院裏也很平靜,沒有出任何幺蛾子。
半個月之後,阿笙回了一趟通判府。
原本她是可以七天出一趟書院的,但是考核過來這一個月內很多事情要忙,而且還要兼顧修煉,提煉靈液,所以也就改成了半個月出去一趟。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她出書院是為了去國師府藥園裏照顧那兩棵玄靈果樹。
現在,也沒必要去了。
回到通判府時,天已經黑了。
通判府也一如既往的平靜,霧澤大陸也相對平靜,沒有再出現魔獸襲擊之類的事情,所以通判娘子也輕鬆自在了許多。
院落裏,通判娘子正躺在竹椅上悠閑愜意的賞月。
“你特地回來一趟,是有什麼事吧。”
阿笙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說:“之前我出過一趟書院,君如蘭跟蹤我,當晚她太反常了,甚至還激我出手殺她。我總覺得她是在害怕什麼,害怕被我察覺到什麼。”
聞言,通判娘子挑眉問道:“那你有什麼想法?”
“我懷疑,君臨城內可能有魔族!二師傅也托人在逐鹿平原查過,君如蘭不可能有那麼多錢能高價拍賣六品靈液,那麼她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若我的猜想沒錯,那在君臨城內隱藏著的魔族,甚至有可能是城中權貴。”
這些阿笙早有懷疑,隻不過她想讓君如蘭放鬆警惕,看能不能抓住她的把柄。
但是這段時間她甚至比以往還要謹慎,低調的都不像她自己了。
“甚至她還將事情引到國師身上。”
聽到這裏時,通判娘子平靜的神色才發生了一些變化,皺眉看著她,“國師?”
“是啊,君如蘭跟我說,整個霧澤大陸沒有人比國師更加清楚她的身份。不就是在暗示我她跟國師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聞言,通判娘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君臨城的勢力錯綜複雜,雖然君臨城是君臨城,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的管轄範圍,但是實際上暗藏著很多家族中的勢力。想要調查十分困難!不過,你懷疑君如蘭的金錢來源有問題,倒是可以排除君臨城內一大批人,我會派人去暗查的。”
查整個君臨城內的權貴和生意人,阿笙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但是通判府卻有這個本事。
城中權貴的相關檔案,通判府裏有存著卷宗。
“對了大人,裴家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裴家的事情能有多大,三殿下帶著他們進宮去,被王上一句話就給嗬斥回來了,現在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通判娘子漫不經心的說著,若不是阿笙問起,她早已將這件事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聽到這個回答,阿笙才敢肯定三殿下之前說的話沒有假。
他果然是不想參加考核,才故意不來書院的。
在通判府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便又返回書院去了。
夜。
屋頂上、月光下,靜靜立著兩個身影。
“君如蘭說的話可是真的,你知道她的身份?”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
對方並未驚訝,語氣平靜道:“她都告訴你了?”
“我隻問你,你是不是知道君如蘭的真實身份?”她語氣不悅的問道。
玄九闕卻也並未隱瞞,幽幽開口:“她是樓纓。”
聞言,白卿雪臉色大變,“樓纓?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瞞著我,隱瞞她的身份,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微眯起眼眸,望向夜空,那萬千星辰撞入他的眼眸,眸中隱隱燃燒起了火光。
“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確。”
白卿雪眉頭緊鎖,“你應該知道樓纓出現在風雲書院有多危險,我不管你要做什麼,都絕不能傷害到阿笙!”
聽到這裏,他眸中泛起了一絲波瀾,聲音冷冽道:“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她能安然無恙,當初我執意要將她送出君臨城,是你不同意。為此,我改變了我的計劃,現在,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幹涉。”
“隻要不傷害到阿笙,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幹涉。但你若敢拿阿笙去冒險,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白卿雪的聲音也一下子變得冰冷。
“即便我死,也不會讓她出事,這一點你不必懷疑。”
聽到他的承諾,她心裏也就踏實許多了,冷靜下來細細想想,他並不是個衝動的人,既然他故意隱瞞了君如蘭的身份,那他心裏肯定有萬全的計劃。
她也知道,阿笙是比他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那君如蘭在君臨城的勢力可以動嗎?會不會影響到你的計劃。”她已經答應了阿笙查君臨城。
“不會。”
“阿笙已經懷疑你了。”
“我知道。”
“你打算何時讓她知道真相。”
“那些真相是痛苦的,不必讓她知道,複仇的事情,我來做便好。”
聽到這裏,白卿雪心中也有些心疼,他身上肩負了太多。
曾經她也想過要幫他,但卻被他拒絕了,其實也是不想讓她也背負上仇恨。
看著他一步步走到國師的位置,擁有了萬人之上的權利和地位,這當中的艱難和苦楚,想必也就隻有他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