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來臨的前一天,獵鷹傭兵團的殷鳴才知曉關押的那幾個姑娘早就跑走了!
為此他大發雷霆,怒斥道:“不是吩咐過你們看好那幾個人嗎!人都跑了不知道多少天了,竟然都沒人發現!是誰每天負責送食物啊!”
整個傭兵團的人都不敢出聲,靜靜的聽著殷鳴發火。
沈如是上前道:“殷大哥,消消氣,或許是她們自己跑了呢,不過就是幾個姑娘,咱們再抓幾個回來就行了!”
“我再問一遍,到底是誰負責送水送食物!”殷鳴惱怒萬分,站在院中大發雷霆。
無人敢出聲。
這時,二樓房間門打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披上外衣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吵什麼,人是我放走的,怎麼了?”
聽到這裏,眾人震驚。
就連沈如是也驚了,人不是孤寒他們救走的嗎?
最初他會去給那幾個姑娘送水送食物,但是後來知道孤寒救走了她們,便也沒有去那個地方,也想讓殷鳴晚些再發現那些姑娘不見了,給孤寒他們爭取些時間,讓他們逃到安全的地方。
“你?”殷鳴一下子便收斂起了渾身的怒氣,不可置信的看著萱兒。
“是我放走的,也是我讓他們不要再去送食物了。有問題嗎?”萱兒不以為然的挑眉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殷鳴雖然此刻仍舊很生氣,但很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怒火了。
“你問我?那我還想問問你為什麼要抓她們?你跟白玉泉一起的時間久了也學起他那一套了嗎!”萱兒冷聲說完便轉身回房,憤怒的摔上了門。
一聲巨響,震得院中其他人麵麵相覷。
殷鳴無奈之下,眉頭緊鎖擺了擺手,“行了散了吧。”
於是院中各個角落,和樓上的人紛紛離開,回自己房間裏了。
大雪一下就要下兩個月,在這期間外麵的寒氣太重,大家都更喜歡待在房間裏好好休息。
回想起以前,大家本應該是熱熱鬧鬧在院子裏小聚,大雪來臨前會抓一些冰魚養著,大雪期間便會在院中烤魚吃。
不過,獵鷹傭兵團發生了那場巨變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傭兵團裏誰也不敢隨便亂說話,開玩笑的也少了,再也沒有以前那輕鬆熱鬧的氛圍。
殷鳴來到房間裏,看著斜倚在椅子上喝茶的萱兒,無奈問道:“人真的是你放走的?”
“還要我說幾次?”萱兒不耐煩的回答著。
“我抓她們有我的原因,咱們傭兵團裏隻有沈如是一個人煉藥,我隻是想多拉幾個會煉藥的人來而已,你想太多了。”
聞言,萱兒冷冷一笑,“你想要讓她們為你賣命,還這樣抓她們?有你這樣拉攏人的嗎?你覺得我會信?”
“罷了,我不跟你爭,反正人都被你給放了,多說無益。”殷鳴並不想解釋下去,當然了,也是不想跟萱兒吵起來。
為了傭兵團裏的事情,他們的爭吵已經夠多了。
萱兒起身,拿起一件雪貂披風,提步出門,“我要出去一趟,別讓人跟著我。”
殷鳴微微一驚,“你要去哪兒?”
“去看暮成雪。”萱兒並未隱瞞,打開房門,披上披風便下樓去了。
殷鳴眉頭緊鎖,不太放心,喊道:“沈如是,你陪萱兒出去一趟。”
正在忙碌著的沈如是聞言立刻跑了出來,“是!”
看著萱兒離開了傭兵團,沈如是立刻跟了上去。
這麼大的風雪,他本不願讓萱兒出去,但是也知道他是阻止不了她的,便隻好讓沈如是跟著。
整個傭兵團裏,萱兒也就會跟沈如是多說兩句話,其他人,萱兒的態度都很冷漠。
所以傭兵團裏的人現在都很怕萱兒。
漫天風雪,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沈如是硬著頭皮跟上了前麵那抹身影。
原本並不算很遠的路程,今日竟然走了整整一個時辰!
風雪割的沈如是臉頰生疼,寒氣逼人。
終於到了暮成雪的墓,大雪一下,便將整個墓地都給蓋住了,就連墓碑也被大雪掩埋,根本看不出這裏有一座墳墓。
萱兒伸手撥開那厚厚的雪,將墓碑給露了出來。
隨後又來到鷹叔的墓前整理了一番。
“不知不覺也半年時間過去了。”
上一次大雪,鷹叔死了,傭兵團變了。
她當初以為慕長情死了,自己也想過一死了之,沒有他,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但如今想想,半年的時間,她竟然也堅持下來了。
還有什麼是比死更難的事情嗎?
站在身後的沈如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萱兒忽然開口,聲音冷冽,“孤寒還活著。”
聞言,沈如是嚇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後故作驚訝道:“什麼?殷大哥不是說他死了嗎?”
萱兒緩緩起身,眼眸冷冽的看向了他,“還跟我裝?我不信你沒聯係過孤寒。”
在萱兒那淩厲的眼神逼問下,沈如是也很為難,但仍舊一口咬定說:“我真的不知道啊!孤寒怎麼會還活著?”
“我已經見過他了,你最好跟我實話實說,不然我會告訴殷鳴,孤寒還活著。”萱兒聲音冷冽說道。
無奈之下,沈如是隻好點頭,“他是活著,我們見過一次。”
如今想來,應該是孤寒他們救人的時候遇上了萱兒,不然的話萱兒也不會說那幾個姑娘是她放走的。
或許她本來就有放了那幾個姑娘的打算,所以才遇上了孤寒。
萱兒的心猛地一跳,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問道:“白清音也還活著,那慕長情……”
當初是殷鳴和慕長情兩人一起護送白清音回冰川城,後來卻隻有殷鳴一人回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晚殷鳴說慕長情已死的消息。
殷鳴若是要殺慕長情,絕對不會留下白清音的性命。
如今白清音還活著,那慕長情……
沈如是也明白萱兒在想什麼,遺憾答道:“我雖然見過孤寒和白清音,但是我也不知道慕大哥是不是還活著,我問過孤寒,但孤寒對此避而不談。”
聽到這話,萱兒心中一沉,避而不談?
那就是……死了?
那一瞬,她的心一陣抽疼,疼的她蹲坐在了地上。
沈如是一驚,連忙上前,“你沒事吧?風雪太大,我扶你回去吧!”
“讓我一個人待一會。”萱兒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氣,低著頭艱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