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裏的殷鳴立刻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緊張萬分。
然而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是憤怒的敲門聲。
猶豫了一會,他打開了房門。
便看到站在門外的萱兒,正眼神冷冽的看著他,“你去告訴鷹叔,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
“你瘋了嗎!為了你的慕長情,你就這麼自私?!”殷鳴惱怒萬分,沒想到到這個時候,萱兒還要維護慕長情。
萱兒也怒了,怒斥道:“鷹叔被你給氣暈了!如今白玉泉的人在結界外虎視眈眈,你想讓大家都死在這裏嗎!快去找鷹叔,告訴他,你說的都是假的!”
雖然這樣說,但她的確自私,她不願承認慕長情叛變,即便他真的叛變,也不想讓鷹叔知道。
這對鷹叔來說,打擊真的太大了。
這兩個徒弟都是鷹叔一手帶大的,跟了鷹叔十多年,才慢慢的發展起了如今的獵鷹傭兵團。
雖然在鷹叔麵前他們兩個是徒弟,但在鷹叔心中,卻是如同親生兒子一般。
一聽到這裏,殷鳴頓時臉色一變,立刻奪門而出。
跑到了孤寒的房門外,卻被三秋給攔下來了。
“你攔著我幹什麼!我要見我師父!”殷鳴震怒。
但三秋依舊穩穩的站在門外,不肯移開半步,“如今你進去隻會更加刺激到鷹叔,不管有什麼事,都先讓孤寒把鷹叔治好再說!”
“我才不相信那個廢材的醫術,你讓我進去!”殷鳴不肯罷休,非要闖進去。
兩人險些就要打起來了。
這時,床上的鷹叔緩緩的坐了起來,臉色煞白,捂著胸口緩緩開口:“你們讓我靜一會行不行!”
聽見這渾厚的聲音,三秋也就放心了許多。
殷鳴倒是神色凝重,仍舊想進去,“師父,剛才是我錯了!是我太衝動!您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好好商議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先代我主持大局,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聽到這裏,殷鳴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答應,“是!”
房間裏的兩人聽見離去的腳步聲時,孤寒才開口:“鷹叔,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的毒已經蔓延至胸口了。”
也是在此時鷹叔險些暈倒,他才有機會扒開鷹叔的衣服看了看。
在這之前,因為一直在服用他給鷹叔的藥,能緩解蛛毒帶來的痛苦,以及壓製蛛毒的蔓延速度。
鷹叔一直跟他說這蛛毒還停留在手臂,而他自己的蛛毒也才在手指,所以並未懷疑鷹叔的話。
鷹叔臉色蒼白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蛛毒無藥可解,我不想你將時間浪費在研製解藥的事情上。”
孤寒眼眸低垂,心中不是滋味。
他知道,蛛毒蔓延到胸口便徹底的沒救了,就連他的藥也起不到緩解痛苦的作用了。
所以鷹叔這一受到刺激,身體便徹底的垮了。
他不知道鷹叔還能有多少日子。
仿佛整個傭兵團都快完了,心中格外的壓抑。
這時,鷹叔大聲喊道:“三秋,你進來。”
“我有事想單獨跟三秋談談。”
孤寒點點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鷹叔。”看著鷹叔如今的情況,似乎不太好,三秋神情再次凝重了起來。
“我交給你一件事。”
“鷹叔請講。”
“若是出現什麼危急情況,你一定要帶著孤寒逃走!活下去!”鷹叔斬釘截鐵的叮囑著。
聞言,三秋臉色微微一變,鷹叔說了這話,毫無疑問是在交代後事了。
“鷹叔,我和孤寒都不會丟下你們逃走的!”三秋語氣堅定的答道。
鷹叔神色凝重的歎息道:“長情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不過,若白清音出事了,那麼下一個,他們要對付的就是我了!你答應我,不管出什麼事,都要護孤寒周全!”
三秋震驚萬分,“鷹叔,你是懷疑殷鳴?”
鷹叔搖了搖頭,“許多事情我也不敢下結論,但我能感覺到,獵鷹傭兵團這次很難撐下去了!若是可以,我也想讓其他人先從暗道撤離。隻要能活下去,這獵鷹傭兵團要不要都無所謂。但是,我們傭兵團內部如今可能已經出現了內奸,若是令這人察覺到我們的意圖,很可能會讓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想來想去,鷹叔心中也更加著急,一把抓住了三秋的手臂,“不行!等不及了,你現在就帶著孤寒從暗道離開!如果有機會,就帶著他離開冰川大陸。”
三秋欲言又止。
鷹叔看出他有心事,皺眉問道:“你有何事便說!”
“我……孤寒不讓我告訴你。”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鷹叔眼眸冷冽。
猶豫了一下,三秋答道:“孤寒其實也中了蛛毒,之前他為了給鷹叔找出能壓製毒性和緩解痛苦的藥,拿著鷹叔你的血滴在了自己的傷口處。”
聞言,鷹叔頓時臉色大變,猛地捂住了胸口劇烈咳嗽了起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阻止他!”
“我也是後來跟孤寒一起去山上采藥時,無意中發現的。”三秋自責的答道。
鷹叔聽罷痛心又後悔,他就不該讓那孩子知道他中了蛛毒!
“不過鷹叔你放心,他的蛛毒才蔓延至手指,還並不嚴重,我們還有時間找出解藥!但我想,這解藥恐怕隻有白玉泉手裏才有了!”畢竟這蛛毒是從白玉泉那裏中的,恐怕也隻有白玉泉那裏有解藥了。
也正因隻有白玉泉手中才可能有解藥,那麼他就不能帶著孤寒離開冰川大陸。
並且與白玉泉的鬥爭不能停止。
隻有徹底的扳倒他們,才能有機會拿到解藥!
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會很漫長,幾年,十幾年,但他們也隻有這一個希望。
聞言,鷹叔皺眉沉思了許久。
“你把孤寒叫進來。”
“是。”
孤寒再次進入房間,見鷹叔的臉色十分難看,也不知道鷹叔和三秋在房間裏說了什麼。
怎麼搞的鷹叔這麼生氣呢?
“孤寒,我這裏還有最後一套關於踏雪幻蹤的心法想傳授給你。”鷹叔坐起身來,在床上盤腿而坐,示意他也過來坐下。
孤寒微微一怔,“鷹叔,你的身體還沒好呢,等身體好了再傳授我也不遲。”
鷹叔立刻板起了臉,“過來!”
“鷹叔……”
“你相信慕長情會叛變嗎?”鷹叔突然放緩了語氣。
“我也說不準,但他是不是真的叛變了,還得去冰川城調查一番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他沒有權利相信或者不相信,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見到慕長情才能知曉。
鷹叔點了點頭,“所以你一定要去冰川城找到他!否則我死不瞑目!”
聞言,孤寒嚇了一跳,“鷹叔,你胡說什麼呢?”
“鷹叔現在能信任的人不多,所以你必須學會完整的踏雪幻蹤,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測,你必須和三秋去找到慕長情!知道嗎?”
孤寒眉頭緊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