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中待了片刻之後,她與虎子便回到後院去休息了。
後院房間雖多,但通判府的丫頭都是住在同一個院裏的,回到小院中,房間已經全部熄滅了燈,她還在想該住哪間屋子呢。
突然院中一間房門打開,浮蕊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終於等到你回來了,收拾收拾準備休息吧。”浮蕊拉著她往院子角落的一個房間裏走去。
房門打開,浮蕊立刻點上燈,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雖不大,但應有盡有,看起來著實不像是丫頭住的房間,這通判府果真是氣派。
“我就住在你隔壁那間屋子,有事的話隨時喊我。”浮蕊說罷便打著嗬欠離開了。
“多謝。”
關上房門,阿笙躺到床上,靜靜的思索著這一整天發生的事情。
這君臨城處處都是強者,她一介廢材自保不易,今後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不能總給通判娘子添麻煩。
正想著,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阿笙警惕的翻身坐起,借著屋外的月光看清了闖進房間的人。
綠螢。
“綠螢姐姐?”她微微蹙眉,這綠螢滿身怒氣,恐怕來意不善。
綠螢雙手叉腰,走上前來便一把抓住了阿笙的肩膀,“活還沒幹完就想休息?還想住這院裏最好的一個房間?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說罷便一把將阿笙給推了出去,阿笙連連後退幾步險些跌倒。
她站穩身體,察覺綠螢身上的氣息比平時更加的淩厲,令人不敢靠近。
這便是修行者身上的力量,雖然綠螢隻是鍛體境,但仍舊不是她這個廢材能抵擋的。
綠螢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門,抬手一指,“那邊還有兩盆髒衣服,洗幹淨才能睡覺!”
阿笙沒有與她爭論,徑直走向了院子角落裏的那兩個裝著髒衣服的盆。
正巧這時,聽見動靜的浮蕊跑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時,立刻拉住了阿笙,轉頭不滿的看著綠螢,“綠螢姐姐,你這也太過分了吧!阿笙是大人的書童,又不是你的奴婢,這些活本就該是你的做的啊!”
話音剛落,綠螢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浮蕊臉上,怒道:“你也敢這麼跟我說話了?她是新來的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敢跟我叫板?!”
浮蕊頓時雙眼泛紅,眼底淚光閃爍,但仍舊不服氣的抬起頭狠狠瞪著綠螢,“大家都是通判府裏的丫頭,憑什麼你就要高我們一等!”
她雙拳緊握,渾身也散發出了淩厲的氣息。
阿笙本想相勸,誰知被那淩厲的氣息逼得不得不往後退。
綠螢冷冷一笑,她抬手一拳便擊向了浮蕊胸口。
浮蕊立刻抬起雙臂抵擋。
而兩人此刻周身形成了一股氣流,一股肉眼雖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的氣流,令阿笙更是靠近不得半步。
她隻得在一旁觀察二人打鬥。
她雖是廢材,但從前村裏的孩子們修煉她也見過,按照她們身上的氣息強弱不同來分辨,這綠螢和浮蕊都是鍛體境,因為鍛體境本身就是增強自身的力量。
隻見兩人過了兩三招,雖然浮蕊處於下風,但也能接得住綠螢的攻擊。
若浮蕊隻是聚氣境的話,她根本不可能接得住綠螢這麼多招的,因為沒有突破到鍛體境的人,身體會比別人弱許多,力量也會大不如人。
隻是浮蕊應該是處於鍛體境中期,而綠螢則是鍛體境後期,所以在實力上,浮蕊仍舊不是綠螢的對手。
正思及此,果然,浮蕊敗下陣來,被綠螢狠狠幾拳擊中了胸口,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憑什麼?這便是答案!誰讓你技不如人呢!既然你如此維護這個廢材,那今晚這些衣服,你們兩個一起洗好了!”綠螢冷冷的嘲笑著,說罷轉頭離去。
阿笙將浮蕊扶了起來,“你何必幫我呢。”
從今夜通判娘子讓她隨行,讓綠螢留下時,她便察覺到了綠螢對她的敵意,知道她遲早會來為難自己,倒也有了心理準備。
“你不是也幫過我嗎?”浮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站起身來。
“你去休息吧,這些衣服我自己一個人洗便好。”
“綠螢都說了讓我跟你一起洗,我若偷懶不洗,她豈不是又會尋我麻煩?”浮蕊無奈的笑了笑。
於是兩人一起將髒衣服洗了。
“衣服終究還是要洗的,看你,不白白挨一頓打?”阿笙心中有些歉意。
浮蕊笑了笑,“無礙,小傷而已!這綠螢肯定還會變著法的欺負你,你若是受不住,便跟大人說,大人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算了,大人公務繁忙,這種小事就不要去打擾她了。”通判娘子已經對她夠好了,她現在能做的便是不給通判娘子多添一絲麻煩。
浮蕊無奈,但也不再相勸。
翌日,早早的,阿笙便起床去大堂密室裏忙活了起來,因為每日密室裏都會送來新的情報,必須要整理歸類。
而她也想借著這些情報看看能不能有孤寒的消息。
她相信,孤寒肯定還活著!
此刻天才剛亮,通判府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正巧虎子來到前院,便去打開了大門。
看到門外的人時,嚇了一跳,“怎麼又是你?上次來找麻煩還沒吃到苦頭嗎?!”
見門外站著的正是徐巧巧,虎子連忙想要將大門給關上。
徐巧巧身旁還站著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見到這一幕,連忙賠笑著阻止他關門,“小哥,我是特地帶小女上門賠禮道歉的!希望能見通判娘子一麵,當麵跟她賠禮道歉!”
“道歉?”虎子心想這便該是阿笙的父親楚雲彬了,往他們身後張望了一下,的確帶著十分貴重的禮品上門,便打開門讓他們進來了。
很快通判娘子便來了,而待在密室裏的阿笙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小女不懂事,昨日闖入通判府惹惱了通判娘子,還望通判娘子莫要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今日特地帶小女前來給通判娘子賠罪!”
楚雲彬恭恭敬敬的說著,通判娘子卻並未說話,隻是斜倚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