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庭洗完澡回到床上之後,何明芯順勢趴在他的身上,柔若無骨的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因為洗過澡,他身上原本那股屬於別的女人的味道已經沒有了,現在他身上就是幹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陸紹庭沒有伸手去攬住她,也沒有伸手去推開她。
“紹庭,你今天怎麼了?”
陸紹庭聽到她說話,這才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
何明芯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再這樣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用,因為陸紹庭根本是不會的。
他對她一向如此,話很少,也幾乎不會和他說自己心裏想的事,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扛著。
何明芯咬了咬唇,長長的睫毛低垂著。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她從來都是站在陸紹庭的心門之外的,外麵的人都以為兩個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都覺得當初要不是裴念從中作梗的話,早已經結合,也不必要推遲了兩年了。
所以對於後來裴念入獄,結婚一事,那是多少人都認可的。
都覺得隻要站在一起,就是最般配的那對。
連何明芯的父母都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其實沒有人知道,陸紹庭一直以來都沒有讓她真正的進入到他的心裏麵。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對她用過感情。
他隻認為她應該是他的妻子,所以就在一起,再也沒有別的其他的意思。
“子欽,明天一早你就給向以琛打個電話過去,說同意裴念成為‘獨一無二’那係列珠寶的代言人。”
顧子欽聽到他的聲音,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去看手機的來電顯示,看到這名字之後,他嚇得最後的一點瞌睡蟲都沒有了。
他還不知道,原來他這個冷冰冰的有三更半夜給人打電話的習慣。
而且,這事不能等到明天去辦公室再吩咐他的麼?
最詭異的是,他不是才大發雷霆,說裴念不配稱為“獨一無二”的代言人麼?怎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饒是顧子欽跟在陸紹庭後麵這麼多年,一直都幫他辦事,花了許多的時間,從而自認為自己還算是摸得清這個琢磨不透的男人,此刻也是不理解他這麼做心裏到底在想的是什麼?
“陸總……”顧子欽遲疑道:“您之前不是說……?”
這才過去多久?一天都還沒有到,他就突然換了主意了,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陸紹庭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彈了彈煙灰,就將電話給掛了。
陸紹庭在和顧子欽打電話的時候,何明芯剛剛打開浴室的門,穿著睡衣出來,也聽到了他的電話。
陸紹庭也沒有避諱她會聽到些什麼,掛了電話之後就將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何明芯臉色有些僵硬,她都以為自己剛剛其實聽錯了,可是她沒有聽錯,陸紹庭確實是讓顧子欽去通知向以琛,讓裴念成為“獨一無二”的代言人。
何明芯坐在床上,輕輕的靠過去,她身上帶著沐浴過後的獨特清香,讓人怎麼聞都有一種醉人的感覺。
可是陸紹庭沒有什麼反應,繼續在抽煙。
何明芯勉強笑了一下:“紹庭,你剛剛說要讓裴念成為那係列珠寶的代言人?”
陸紹庭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知道了實情。
“為什麼?”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回答竟然和剛剛對顧子欽說的話一模一樣。
陸紹庭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人了?
“可是,她配麼?她現在這樣子能成為那係列珠寶的代言人麼?紹庭,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要向你報備?”陸紹庭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何明芯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沒想到陸紹庭會這麼對自己說話,她喃喃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
……
因為想著昨天晚上和陸紹庭的事情,一整夜裴念都沒有怎麼睡著。
她心情沉重,想到昨天她不但咬了陸紹庭一口,還打了他一巴掌,他怒不可遏離開的模樣,她的心裏就一陣的寒涼。
因為她擔心那個男人會惱羞成怒,到時候就真的不讓她見到嘉嘉了。
她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實在是太衝動了,也許再忍忍就好了。
為了嘉嘉,她應該忍忍的,最後卻和他鬧成了那樣子。
隻是陸紹庭未免欺人太甚。
想的太多也沒有用,裴念早早就睜眼了,就再也睡不著,索性就先開被子下床去洗臉收拾去向氏了。
今天她來的很早,就先去茶水間給向以琛衝咖啡了,衝好了端進去的時候,發現他也已經來了。
她將咖啡放下來的時候,他看著她:“昨天晚上沒睡覺?”
裴念搖搖頭:“沒怎麼睡得著。”
“怎麼了?想我了?”向以琛勾起一抹笑。
裴念知道他愛開這種玩笑,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剛想說話,向以琛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
向以琛一邊聽著電話,眉頭一邊緊皺著。
直到他掛了電話,重新看向裴念:“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裴念一怔,下意識的搖搖頭,陸紹庭和她的事情,沒必要讓別人知道,而且,向以琛知道了,到時候又不知道會怎麼做。
“真的沒有?”
裴念還是搖頭。
“念念,你騙我。”向以琛已經下了結論了。
裴念抿著唇,不說話反駁,可是也不承認,隻是沉著的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剛剛是陸紹庭的助手顧子欽打來的電話,說陸紹庭已經同意讓你成為‘獨一無二‘的代言人……”
向以琛一邊說一邊盯著裴念的臉看。
裴念並沒有過多的驚訝或者是其他的感覺。
“你早就知道他會同意?”
“向總,我不知道。”
“那你怎麼好像很平靜?”向以琛望著她懂得眼睛看。
“因為我覺得陸總在開玩笑。”
向以琛從位置上站起來:“他可不拿這種東西開玩笑。”
“那我也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裴念其實昨天晚上就似乎聽到陸紹庭說過這事,當時她以為他隻是開玩笑,他是故意那麼說的,但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是真的,可是陸紹庭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