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姐,我們再商量一個整死黎清寧的大計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希望看她不好過的就是你了,你不要一起加入麼?”
向洛洛湊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著,話末,還不忘朝她眨了眨眼睛。
顧菲兒雖然沒有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但是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不禁跟在她的身後來到了卡座的位置。
林鐵看著跟在向洛洛身後的顧菲兒,她並不像是這種場合其他的女人一樣穿得那麼暴露惹火,隻是簡單的淡藍色蕾.絲連衣裙,黑色的高跟鞋,但是這樣的她看起來卻因為特別而更加惹眼。
那張鵝蛋臉上極其精致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就像是隔著一座冰山一樣,卻更加讓人對她產生一探究竟的興趣。
他趕忙起身,說:“有大美女過來啊,快坐快坐,喝點什麼?我讓服務生上酒。”
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她身上來回打量著,就像兩條濕淋淋的舌頭一樣,反複地在她身上舔過一樣。
“我警告你,你可別打菲兒姐的主意,你可不是她的款。”向洛洛一眼便看出了他眼中的興趣。
“嗨,看你,既然來了大家就都是朋友,我熱情一點不是應該的麼?你說是吧,大美女?”他說著,視線落在顧菲兒的臉上。
她朝他勉強地笑了笑,選了一個靠裏的位置坐了下來。
向洛洛在林鐵耳邊輕聲說:“她就是前段時間那個帶著孩子回國的蘭擎的前女友,說不定對我們還有大用處呢。”
林鐵一臉了然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對她點了點頭,又笑著坐到了顧菲兒的身邊去。
從蘭擎出發去巴黎之後,黎清寧就沒有再邁出過公寓的大門一步。一來是懶得出去,二來是實在不知道要去哪裏,沒有那個男人在身邊,她就連設計圖都畫的心不在焉,一不小心,筆下就會出現他的名字。
隔一天李琳就會派人把各式各樣的吃的喝的以及生活必需品送到公寓裏來,她就每天窩在沙發上或者是床上,看那些看起來無比熱鬧的綜藝娛樂節目,或者是老電影,又或者幹脆靜靜地坐在房間裏發呆。
蘭擎離開的第五天,也是他對黎清寧承諾的歸期。
她像是滿血複活一樣,過去幾天身上那種無精打采的樣子也瞬間消失無影無蹤。一大早便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櫃裏挑出一條裸粉色的連衣裙搭上一件素淨的米色開衫,還化了一個精致的淡妝。
可是她一直從陽光懶懶地從客廳的落地窗灑進來等到這抹陽光變成紅色,最後直到夜幕降臨,始終都沒有等到公寓的門有任何聲響。
黎清寧窩在沙發上,看著從窗子照進來的月光灑了一地,天上的星星也有些稀疏,紛紛惋惜地朝她眨了眨眼睛,仿佛無奈地歎了幾聲氣一般。
一絲來自心底的寒意讓她不禁抱緊膝蓋,將身子蜷得更緊了一些。電視裏還在放著一檔國內最火的綜藝娛樂節目,她把音量調到最小,於是隻有花花綠綠的光把這間出離寂靜的屋子無聲地填滿,也照亮了黎清寧滿是失落的小臉。
他們看起來可真開心啊,臉上無時無刻不滿溢著笑容,讓坐在電視前的她也不禁跟著牽起了嘴角,隻是她的笑容,卻像是浸泡在了沒有任何修飾的純黑咖啡裏一樣,充滿了苦澀。
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被那個男人改變了這麼多,變得好像隻有他才能讓自己真正發自內心笑起來一樣。
黎清寧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這一整天,她基本上每過幾分鍾便有意無意地看它一眼。可是那個手機卻不爭氣地從來都沒有亮起來過,到了最後,她的心情也隨著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去。
也許還在忙吧,她一次又一次在心裏說服自己,最終,還是沒能戰勝自己的心。小心翼翼按下接通鍵後,一陣等待提示音告訴她他的手機還是通的。
“喂。”電話那頭傳來他清冷的聲音,裏麵還帶著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疲憊。
明明在一起生活了許久,可是聽到電波把他的聲音從巴黎送到耳邊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沒由來地漏跳了幾拍。
“喂,清寧,你怎麼了?”聽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蘭擎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焦急。
她垂下眼簾,另一隻手絞弄著衣服上帶子,輕聲說:“沒什麼,隻是忽然想你了,想問問你在幹什麼,還在忙麼?”
聽到她這麼說,他輕輕舒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地,語氣裏也帶著一絲笑意,說:“你說你想我?”
她頓了頓,輕聲答道:“嗯。”
然後他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
他本來一早便處理完了公司的事務,留在巴黎隻是為了親自調查李琳所說的有關於自己母親的那件事。
雖然歐洲對這種公司注冊以及財務問題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調查,還是被他查到了不少內容。他的心也變得愈發陰沉,就像是浸泡在冬日的湖水裏一樣。
可是當他聽到黎清寧說“想你了”的那一刻,多日來都籠罩著烏雲的內心就在那一刻放晴了,他甚至感覺到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感,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微笑。
愛情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它卻像是有著超乎尋常的神奇力量一樣,它讓人充滿力量,像瞬間擁有了戰無不勝的鎧甲一樣。
可是很多人卻忘了,它也是自己身上最大的一塊軟肋。
“對不起清寧,我知道我答應你今天要回去。可是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結束之後就馬上回去。”一向驕傲的他,此刻聲音裏卻帶著一絲愧疚。
她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說:“沒關係,你先忙正事啦,我隻是想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音而已。”
“好,我很快就回去了,等著我。早點休息,晚安。”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輕柔,化作了一個溫柔的吻,印在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