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世界真是大極了。每一秒,在不同的角落裏,永遠有精彩的戲碼在上演。
是的,上帝這樣一個戲劇愛好者,每天的生活看起來都無比豐富多彩,他永遠都不缺少新鮮的劇情讓他大飽眼福。
在黎清寧閉上眼睛的同時,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林鐵正在試圖再一次敲開林家別墅的大門。
之前林建雄有意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接手林氏,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一塊鮮美的肥肉。自己家雖然也有產業,但是終究不及林氏的一半。
但是眼看就要到嘴的鴨子卻突然張開翅膀想要飛走,他怎麼能甘心就此罷休?於是每天都堅持到林家別墅前苦苦哀求,希望林建雄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管家從別墅裏出來,滿臉無奈地看著被堵在大門外的林鐵,說:“林少,您就回去吧,林董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見你。”
“可是我都來了一個多禮拜了,難道叔父每天身體都不舒服麼?那嬸嬸呢?讓我見她一麵也好啊。”
平日裏那個趾高氣揚的花花公子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管家垂下眼簾無奈地搖了搖頭,湊近一些,低聲說:“林少,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林氏好像也有些危機,林董每天光是因為林氏的事情就夠頭疼的了,你覺得他還會見你麼?你還是先回吧,過了這段時間,等到風波平息了,興許你還能有機會見他一麵。”
他說完之後,趕緊轉身走進別墅裏。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不可一世的蘭擎所賜。
林鐵眼裏的氣餒和沮喪瞬間點燃了他心裏仇恨的種子,一定要讓做些什麼,也讓那個驕傲自大男人嚐嚐失去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他轉身鑽進自己的車裏,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思忖著,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黎清寧的身影,蘭擎看起來好像很在乎那個女人的樣子,既然如此,那麼……
一絲得意重新將他的表情點燃,就像是發掘到新遊戲的網.癮少年,眼中帶著灼灼的興奮的光芒。
而這時的林白,正堵在機場的候機大廳,等待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看到蘭擎出現在機場VIP候機室門口的時候,迅速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也許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上飛機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女人居然會是她,也許是因為她用力地扯著自己,他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驚異地看著那個女人。
“你之前不是說要我和我爸爸手裏的股份,為什麼又突然收手了?”她眼中沒有那種劫後餘生的感恩和喜悅,反而帶著一絲警覺,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蘭擎淡淡地甩開她扯著自己衣袖的手,說:“不想要了,就這麼簡單。”
話畢,他又挑著眉看著她問:“怎麼?我放過你們林家一馬,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白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說:“沒有,我隻是有點驚訝,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前幾天還很絕望,但是你突然就改了主意,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蘭擎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她眉宇之間的那種神采,忽然覺得她好像還是幾年前那個黏在他身邊的小姑娘,一直都沒有變過。
“當初想要,現在又不想要了,就這麼簡單,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走了。”他收起了心裏那些莫須有的思緒,轉身朝提著手提箱等候在一旁的助理走去。
“擎哥哥。”她忽然在他身後叫住他,那個聲音,那麼熟悉,“謝謝你,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總是謝謝你。”
他垂下眼簾,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許這種溫情的戲碼從來就都不適合他。他沒有回頭,隻是衝身後擺了擺手,邁開步子大步走進VIP候機室。
林白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向洛洛呢,正坐在梳妝台前小心地把一定濃密的大.波浪卷發套在腦袋上,想到了害她落到這個地步的那個女人,一臉忿忿的表情,咬著牙自言自語道:“黎清寧,我一定要讓你好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上一次蘭擎抱著黎清寧離開,把她和島上一眾小弟留給五爺之後,他看著自己的臉打量了許久。
搖著頭,一臉惋惜地說:“這麼漂亮的臉蛋兒,刮花了真是可惜了。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對女人下手的,但是我又總得給蘭總個交代,這樣吧,我就把你這一頭好看的頭發留下吧,你看怎麼樣?反正還能再長得出來,不就是幾個月的問題麼,美女,你看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她淚眼婆娑地爬到五爺麵前,苦苦哀求他放過自己,也放過自己的頭發,她這頭頭發可是養了很久的,如果變成光頭的話,還怎麼出去見人?
但五爺隻是收起臉上的笑容,陰沉著臉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便朝外走去。
於是那幾個男人便毫不手軟地剃幹淨了她的那一頭招魂幡一般的大.波浪卷發,然後開著車把她放在市中心的購物大廈前。
她一向隻愛穿貼身的抹胸連衣裙,以至於身上沒有任何可以遮蔽她那顆亮到還能反射太陽光的腦袋。
被送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沒有錢。她隻好攔住一個路人,借了手機打給自己的媽媽之後,才回到家。
但是這對於一向愛美的她來說,簡直是像淩遲一般的暴刑,就像是把她扒光了扔在人潮湧動的街頭一樣難堪。
於是那之後的很多天,向洛洛都很抗拒出門,她總是覺得,街上的每一個人都曾經見過她不堪入目的那一麵。
同時她對黎清寧的仇恨也隨著那一天變得更加深刻,甚至發展到,她隻要想起那個女人滿臉柔弱的樣子,就恨得咬得牙咯噔咯噔直響。
她剛剛梳洗打扮好,放在梳妝台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屏幕上跳動著林鐵的名字,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厭煩。
那天如果不是他貪玩想要玩什麼遊戲,恐怕黎清寧的那條小命早就結果在了那個孤島上,哪裏還有今天這些事情?
她把聽筒貼在耳朵上,不耐煩地說:“喂,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