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寧忙搖了搖頭，“我可買不起。”
“沒關係，我不在的日子裏你替我照顧擎哥哥辛苦，就當是我送你的。”
說著又轉身看向之前挑好的一堆衣服，“黎小姐我的眼光你盡管可以放心，畢竟我也是在紐約學了六年的設計。”
“這件怎麼樣？”說著遞上了一件煙灰色中袖連衣裙。
林白的話滿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她隻好結過她手中的衣裙走向試衣間。
再次走出試衣間，站在鏡子前，她有那麼三秒的時間不敢相信，自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淡淡的煙灰色將她的皮膚襯托雪白通透，顯得楚楚可憐，又增添了些許女人的嫵媚。
袖口裝飾的小花，花蕊中點綴的一顆顆極小的珍珠又讓整個人顯得並不那麼成熟，側開叉的設計讓完美的腿部線條若隱若現，更加令人無比神往。
領口處同樣采用了釘珠設計，提升了這件連衣裙的整體質感。
林白微笑道：“還不錯。”
“謝謝林小姐，我……”她開始對林白心生好感，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忽然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一種可憐和施舍罷了，又或者，是一種另類的宣示主權的方式。
“這些年來，擎哥哥身邊的女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林白看似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每次我回國，他身邊的人都不一樣……我也早就習慣了……”
她唇邊又浮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讓黎清寧對她無法設防。
“可是……我覺得黎小姐……很不同呢。”她轉過頭盯著她的眼睛，眼神中帶著些許倨傲，“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明白，你根本呆不長久，想要憑著見不得光的手段一步登天，隻能是妄想。”
話落，她的臉上又恢複了最初的神情，仿佛剛剛所有的對話都不存在一般。
黎清寧低頭咬了咬嘴唇，說道：“林小姐，你放心，我從來沒有奢望從蘭總身上得到些什麼，我想要的……就隻有安穩度日而已。”
“那就好，陪我去喝個下午茶吧！”結了賬，林白向門口走去。
也許她們這類人，生來就沒有顧及他人感受的習慣，所有的疑問句，也不過是一個委婉的命令而已。
黎清寧手中大包小包地提著林白一天的戰果，吃力地跟上兩手空空瀟灑地走在前麵的林大小姐。
“藍山咖啡，雙份奶不要方糖，謝謝。”林白熟絡地點好單，眼神飄向了坐在對麵的女人。
“我隻要一杯橙汁，謝謝。”黎清寧忙說道。
“好，二位小姐請稍等。”
服務生走後，氣氛瞬間安靜了起來，時間也仿佛凝固了一般，黎清寧在腦海中拚命搜索著話題，想要打破這種尷尬。
“沒出國之前，擎哥哥常常陪我來這家店喝下午茶，可是……現在的他總是忙到沒時間陪我。”
林白嘟著嘴，仿佛是與黎清寧交心的閨蜜，與剛剛在商場的她判若兩人。
正在黎清寧不知如何應答之時，她又接著說道，“所以我知道，男女之情，在他堂堂蘭氏集團總裁的心中，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黎清寧心裏一陣苦笑，坦言道：“我和他，不過是契約關係，家族利益罷了。”
仿佛此刻的她們，是兩個同病相憐的患難姐妹，真心真意地接受著對方的不幸遭遇。
聽到這裏，林白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可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年來，蘭擎的女人不少，可是全都是買了私宅送給她們養在外麵，除了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像她這樣，常住在蘭家別墅裏，大白天穿著睡衣隨處走動。
之前的她雖然毫無動作，可是她心中卻如臨大敵，這下，總算可以稍稍放心了。
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黎清寧的視線裏。
閃亮的高跟鞋噔噔作響，裸色的超短裙搭配淡粉色抹胸，一頭大.波浪隨著步伐搖擺，老遠就傳來濃烈的香水味，這些熟悉的特點，除了向洛洛外再無他人。
看到坐在對麵的林白厭惡地皺了皺眉，便在心中與她站成了一隊。
“喲，這不是林大小姐和黎清寧麼？怎麼？林小姐怎麼落魄到這個地步，要和這種家裏快要破產的人喝下午茶呢？沒人盡管招呼我啊。”
向洛洛自顧自地跟林白套起了近乎，滿是熱絡的語氣卻顯得她整個人越發地虛情假意，令人厭惡。
誰知林白卻根本不買她的帳，“向小姐每天業務如此繁忙……”說時，意味深長地看向她身後陌生的男伴，“我怎麼敢勞煩？至於我和誰喝下午茶，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向小姐替我掛心了。倒是你，要注意身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