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又看了看安歌,莫名的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憐怎麼辦?
顧清淺可不像永杏一樣,重色輕友!
她動了動自己那隻被霍清風緊握住的手,想要甩開他,無奈這個男人卻握得死死的,根本就讓她掙脫不開。
顧清淺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顧清淺掙脫不開,也就隻能用著好似要吃人的目光瞪了霍清風一眼。
可見她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個男人也是一副莫不關緊的樣子。
顧清淺:……
怎麼感覺她現在就跟個跳梁小醜似的?
顧清淺不甘心的又動了動自己的手,卻仍是被這個男人死死地握著。
殊不知,霍清風這是怕她會被別人給搶走了。
一行人在附近找了家茶樓,顧清淺直接要了個包間。
於是幾個人,便由店小二領著,進了一間包間。
店小二開了口:“幾位客官要吃點兒什麼呢?”
顧清淺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也就隨便點了幾道小菜。
等店小二走了以後,顧清淺便抬腳要往桌子前走,誰知,那個握著她手腕的男人到了這個時候也仍是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顧清淺再次看向他的時候,略顯得不悅的皺了皺眉。
這男人,夠了啊!
此刻,顧清淺不斷的給霍清風使眼色,意思是讓他放開自己。
可這個男人,就像是沒看懂她的意思似的,不為所動。
顧清淺:……
這男人是不是在裝傻呢?
眼下,霍清風沒什麼動靜,葉朔與永杏兩個人也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身後,大氣也不敢喘。
“那個,哥,你先坐吧!”顧清淺咳嗽了下,率先出聲打破了屋子裏的沉寂。
安歌聽了這話,視線便落在了霍清風與顧清淺緊握在一起的那兩隻手上,他的心微微一沉,卻到底沒說什麼,隻沉著一張臉。
安歌知道,他若是在這時候與霍清風起爭執的話,那就太魯莽了,淺兒會不喜歡。
所以,他是因為有淺兒在,才沒有和霍清風一般見識。
隻不過,安歌並沒有走過去坐下,他若是先坐下了,那豈不是就成了客人?
再怎麼說,他和淺兒才是一家人。
於是,安歌抬起眸來,看向霍清風,開口道:“還是淺兒的夫君先坐吧!”
這語氣,就像是主人在招呼客人一樣。
隻讓霍清風聽了,心裏十分的不爽。
“今日是我們夫妻請客,安公子是客人,所以,應當安公子先坐才是。”霍清風客氣道。
顧清淺忍不住扶額。
這兩個男人,至於這樣嗎?
安歌勾了勾唇角,卻不是在笑,“這是什麼話?淺兒是我妹妹,再怎麼說今日也得我這個當哥哥的來請客才是。”
顧清淺:……
讓來讓去的,等會兒茶都涼了!
“葉朔,永杏,你們兩個先過去坐吧。”無奈之下,顧清淺隻好將矛頭轉向了剩下的兩個人。
這總要有個人開頭吧?
不然,都在這裏幹站著像什麼話?
葉朔與用永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看向了霍清風,在等著霍清風開口。
沒有王爺允許,他們也沒有膽子坐呀!
瞧著這兩個人老半天都沒什麼動靜,顧清淺皺起了眉頭。
敢情這兩個家夥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客官,您的……”
店小二推門進來的時候,瞧見屋子裏的幾個人還在那兒站著,不由愣了愣。
然後,店小二的視線就在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旋即,臉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他端著托盤從幾個人中間走過,來到桌子前,將托盤裏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同時,又在偷偷打量著身後的這幾個人。
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他們幾個在幹嘛?
有椅子不坐,偏要站著。
難道站著不累嗎?
店小二百思不得其解。
“幾位客官慢用,有什麼事就叫小的。”店小二在將菜都放在了桌上以後,這才轉過身去,對著顧清淺幾個人說道。
顧清淺微微一笑,“有勞了。”
店小二走的時候,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葉朔他們幾個,然後在看到葉朔與安歌腰間所佩戴的長劍時,嚇得立馬收回了視線,咽了咽口水!
媽呀,這是什麼情況?
店小二的小心髒在一瞬間砰砰狂跳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他還是趕緊溜吧!
於是,店小二就如同一陣風似的,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可見那店小二如同見了鬼一樣的表情,顧清淺不由抽了抽嘴角,然後,她的視線就落在了葉朔身上,確切的來說,是葉朔腰間所佩戴的那把長劍。
顧清淺想,大概是因為這屋子裏的氣氛太過壓抑了,再加上葉朔的這身行頭,才讓那店小二胡思亂想,自己嚇唬自己了。
想到心裏,顧清淺撇撇嘴。
這個店小二,還真是個膽小鬼!
再說了,他們看起來像是壞人嗎?
不過,說起來這罪魁禍首,應該是某兩個人吧?
顧清淺的視線在安歌和霍清風兩個人身上掃了一眼,旋即,她便也顧不得許多了,帶著霍清風就走到了桌子前。
正當她準備一屁股坐下的時候,卻見自己身旁的男人拉開了他麵前的那把椅子,然後開了口:“淺淺。”
顧清淺一愣,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見一抹白色身影閃身來到她的另一邊,學著霍清風的樣子拉開了他麵前的椅子,同樣的看向自己,“淺兒,坐這兒吧。”
顧清淺:……
這兩個男人還真是,她都服了好嗎?
要不要這樣啊?
為了不得罪誰,顧清淺誰也沒答應,她幹脆繞到一邊,拉開椅子,然後一屁股就坐下了,也沒去看那兩個男人。
她現在隻覺得頭疼。
若是再這樣下去,她估計她都會瘋了!
好吧,她現在已經坐下了,倒是要看看這兩個男人怎麼辦。
霍清風倒也不覺得尷尬,反倒是滿臉寵溺的看著顧清淺,他坐下後,便伸手要去拎桌上的茶壺,想要給顧清淺倒茶喝,誰知卻有人比他搶先了一步,以至於讓他的手落了個空。
霍清風:……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安歌將那杯茶遞給了顧清淺,獻著殷勤。
“淺兒。”安歌的聲音十分好聽。
霍清風:……
這個男人,要不要叫的這麼親切?
不知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導致屋子裏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酸味兒。
顧清淺去接那杯茶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霍清風一眼,見他此刻板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奇怪,她幹嘛要去在意他的神色啊?
他高不高興,關她屁事?
想到這裏,顧清淺也不知怎的,心裏莫名的就有些不痛快了。
她接過茶杯,當著霍清風的麵就喝了一大口茶,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順一順堵在她胸口的那口氣。
霍清風是會認輸的人嗎?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切好的烤鴨,放在顧清淺麵前的碗裏,說道:“淺淺,你太瘦了,應該多補補才是。”
顧清淺:……
記得這樣的話,她不止一次兩次的聽了。
難道吃不胖還怪她咯?
顧清淺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歌,隻見他緊皺著一雙俊眉,視線緊盯著她的碗,好似,要將這隻碗給盯出一個洞來不可!
顧清淺扶了扶額頭。
看來這些好吃的東西,她是無福消受了。
真是頭疼。
“淺淺,你還想吃什麼?這個魚要不要?還有涼菜?”霍清風已經成為了顧清淺的貼身丫鬟般,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
然,顧清淺什麼話也沒說,就見她麵前的碗裏,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堆成了山。
顧清淺:……
額,這是在喂豬嗎?
“夠了夠了,不用夾了!”顧清淺趕緊阻止了霍清風,不讓他再給她夾菜了,這要是再夾下去,碗也裝不下了啊!
“哦。”霍清風被顧清淺這麼一阻止,才發現,她碗裏的確是滿了。
於是,他在應了聲之後,便收回了筷子。
他隻是想讓淺淺吃胖點兒,誰知一不小心就給夾多了。
“淺兒能吃得了這麼多東西嗎?”安歌不滿地開了口。
聽著更像是在訓斥霍清風。
然而,安歌的態度卻讓霍清風十分的不滿了,他轉頭,就是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
這個男人,會不會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淺淺,吃不下的就給我吃。”霍清風霸氣的開了口。
言下之意就是,你吃剩下的東西我都不會嫌棄。
這赤果果的秀恩愛,簡直不把安歌放在眼裏嘛!
安歌氣得唇角抽了抽。
他怎會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夫妻,他不過是個哥哥罷了,這樣的話到底不適合說。
不得不說,這一次,霍清風扳回了一局。
顧清淺咳嗽了下,沒說什麼,隻是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吃,又喝了口茶。
本來到這茶樓裏是來談事的,可現在來看,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不過,她的行動不就已經證明了嗎?
顧清淺很想要告訴安歌,她和霍清風已經和好了,而之前的那些事全都是誤會,卻又怕安歌會說她太過心軟什麼的……
她是真的怕安歌會說她。
或許是這段日子以來,她太依賴他了……
顧清淺陷入了糾結之中,她在醞釀著等會兒該怎麼和安歌說這事。
“你們兩個也過來坐吧。”霍清風微微側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個人。
聞言,葉朔與永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顧清淺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永杏挨著她坐。
永杏不舍的看了葉朔一眼,這才走了過去。
顧清淺固然知道永杏舍不得葉朔,可這不是特殊時期嗎?
“來,給你吃,你太瘦了,多吃點兒!”永杏的屁股還沒能挨到椅子,顧清淺就已經將自己碗裏的東西給分了出去。
永杏:……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小姐要她坐在這個位子了。
眼瞧著自己麵前的碗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堆成了山,永杏心裏走著說不出的苦。
所以,小姐您是吃不下了,才都推給奴婢的嗎?
這麼多,就算她肚子再大也吃不完啊!
永杏甚是委屈的撇撇嘴,不禁向葉朔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見這時候,葉朔也是愛莫能助。
永杏隻能歎了口氣。
殊不知,安歌因為顧清淺的這一動作,勾起了唇角,旋即,他伸長了筷子,夾了塊鴨腿放在顧清淺麵前的碗裏,“淺兒,你不是最愛吃鴨腿的嗎?這個鴨腿給你吃。”
說完,安歌還朝霍清風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霍清風:……
他氣得拿著筷子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顧清淺瞄了一眼霍清風手背上的青筋,知道他生氣了,趕緊收回了視線,假裝沒有看見,端著茶杯,裝作在喝茶的樣子。
這可不怪她,怪隻怪,他給她夾的菜實在太多了,而且,她也沒想到安歌會後來居上啊!
這麼大隻鴨腿,最好的肉都在這裏了,她也隻有慢慢啃才不會浪費了。
要說這麼好的東西,顧清淺也舍不得給永杏吃。
此刻,永杏也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碗裏的東西,這才剛吃過東西沒多久,她一點兒也不餓,這會兒也是在硬撐。
她知道,若是她不將這些東西都吃完的話,小姐定是會生氣的!
永杏忽然間後悔跟著自家小姐來了怎麼辦?
“怎麼了?不喜歡吃嗎?”顧清淺幾乎是閑來無事,才看向永杏,見她一臉的不情願,便適時的開了口。
永杏一愣,全然沒想到自家小姐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話,難道小姐一直都在注意著她嗎?
怕她吃不完這些東西?
永杏立馬搖頭,“不是,小姐,您也知道的,奴婢吃東西本來就慢,嗬嗬……”
為了求生,永杏也隻能這麼說。
顧清淺聽了這話,點了下頭,倒也沒再繼續說些什麼。
這讓永杏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安歌也不著急,他就坐在那裏,分外有耐心的等著顧清淺,他想聽聽,她想和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