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風薄唇微微揚起,長臂一伸,握著顧清淺的手腕,將她攬進了懷裏,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淺淺,我還想聽你唱歌。”
顧清淺靠在他懷裏,一隻手在他的胸前畫圈,“那,我就再給你唱一首。”
說罷,顧清淺便坐正了身子,給霍清風唱了首繁花,“遇見你的眉眼,如清風明月,在似曾相識的凡世間……”
霍清風一直耐心的聽她唱,一曲畢,霍清風的目光都沒能從她臉上收回,隻定定地看著她,如同星夜般的眸子裏閃爍著點點亮光。
他看她唱歌時的模樣,不乏深陷了進去。
他攬著她的腰,道:“淺淺,以後不許唱歌給別的男子聽。”
他怕別的人聽了她的歌聲,會連魂都沒有了。
淺淺是他的,他不允許有別的男子覬覦。
“好。”顧清淺點頭,心知他是個醋壇子,小氣得很,也就不敢輕易招惹了他,不然吃虧的是她自己。
兩個人在屋子裏,你儂我儂了好一陣,等霍清風吃完了麵,顧清淺才忽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道:“清風,你閉上眼睛。”
霍清風瞥了她一眼,揚起了唇角,“淺淺,你要親我?”
顧清淺一愣,這家夥的腦子裏到底在想著什麼?
“讓你閉你就閉,哪兒來這麼多話?”顧清淺輕咳了聲,將他那想占便宜的想法給抹了去。
霍清風認真的想了想,道:“你若是親我一下,我便閉上眼。”
顧清淺:……
這家夥啥時候學會耍賴皮了?
眼瞧著霍清風那副“不親就不閉眼”的小傲嬌模樣,顧清淺隻能認輸了。
看在今日是他生辰的份兒上,她不打算和他一般計較。
於是,顧清淺傾身上前,在霍清風的右臉上親了一口,“王爺是否滿意了?”
霍清風微微噘著嘴,搖了搖頭,並不滿意。
顧清淺兩眼一瞪,雙手叉腰,大有一副要揍人的架勢。
可霍清風會怕嗎?
隻見,霍清風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臉,不用說,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明明某人好色得很,麵上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讓顧清淺看了去,隻覺得牙癢癢,想要咬人!
顧清淺站在那兒,半晌都沒有動靜,霍清風也不急,耐心的等她。
好似,她不親,他就一直坐在這兒等她。
非要她親不可。
此時,花嬤嬤就站在門外,屋子的門緊閉著,隻因王爺還在裏麵,花嬤嬤不敢前去打擾。卻是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屋子裏的動靜。
顧清淺到底還是敗下針來,想她和一個過生辰的人較什麼勁?
“我親了,你可要乖乖的閉上眼。”顧清淺認真地看著他,生怕她在親了他以後,他又開始耍賴。
霍清風點點頭,“好。”
顧清淺:……
為什麼她有一種,掉進他早已設好的陷阱裏的感覺?
算了,看在他過生辰的份兒上,便隨了他的願吧。
“你看著我,讓我怎麼親?”顧清淺俯身要去親他,卻見他眼睛直直地看著她,這讓她如何下得了口?
霍清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臉,“就這麼親。”
顧清淺:……
她想要揍人怎麼辦?
“淺淺,你若不相親,還有別的法子。”霍清風好心的給她出了個法子。
“什麼?”顧清淺側頭看他之際,就被他吻住了唇。
顧清淺驚了驚,瞪大了一雙美眸,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壞了!
正想著,腰上便是一緊,他將她抱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已然被他放在了床榻上。
顧清淺想逃,霍清風那高大的身軀便壓了下來,將顧清淺擋得嚴嚴實實,不留任何縫隙讓她逃走。
“清風,現在還是白天呢……”顧清淺兩手抵在霍清風胸前,推著他,不讓他再靠近。
大白天的就做那種事,她很害羞的好不好?
“嗯?白天怎麼了?”霍清風兩手撐在床側,視線緊緊的將她鎖著,看到她臉上的那一抹緋紅時,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白天……我不喜歡在白天做那種事。”此刻,顧清淺已經不敢去看霍清風的眼睛了,她生怕他會將她吃了。
霍清風俊眉一挑,假裝聽不懂顧清淺話裏的意思,“哦?哪種事?”
顧清淺頓時白了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是裝出來的。
她用兩隻小手在他胸膛上捶了捶,沒好氣道:“明知故問。”
她捶他的力度,與他而言就像是在撓癢癢般。
霍清風的身子又低了些,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清淺的臉上,“淺淺,謝謝你。”
他的話,讓顧清淺一愣。
“謝從哪裏來?”她看著他,調皮一笑。
霍清風大手一攬,將她摟進懷裏,兩個人就這麼坐在床邊。顧清淺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心髒跳動的聲音。
霍清風低眸看著懷裏的人兒,“謝謝你,陪我過生辰。這是我這些年來,過的最好的一個生辰。”
聽著他的這番話,顧清淺心裏一動,“有多少年,你沒有過生辰了?”
她想,他在關外的那幾年,忙得將他的生辰都給忘了吧?
霍清風想了想,才道:“淺淺,若是我說,我從未過過生辰,你信嗎?”
顧清淺心裏一疼,往他懷裏縮了縮,兩手摟著他的腰,“我信。”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從不過生辰,但她想,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那,以後我會陪著你過每一個生辰。”顧清淺抬頭看他,認真道。
半晌,霍清風才點頭,“好。”
顧清淺展顏一笑,沒有問他,為什麼不過生辰?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她會陪著他,過往後的每一個生辰。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清淺才從他懷裏出來,“乖乖閉上眼,我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霍清風的臉上掛著笑意,“好。”
說完,他便聽她的話,閉上了眼睛。
“不許偷看!”顧清淺在他臉上細瞧了一番,怕他偷看,便叮囑了他一句。
“嗯。”霍清風就坐在那兒,老老實實的應了聲,他很是期待,她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可不管是什麼,隻要是她給的,他都覺得是這天底下最好的!
顧清淺兩步一回頭的走到衣櫃前,從裏麵拿出一個又紅又軟的東西,轉身,將那東西背在身後,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睜開眼吧。”
霍清風動了動眼睛,睜開,便看見顧清淺從身後拿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來,大紅的顏色,卻很是好看。
他從未見過這東西。
顧清淺將手裏的愛心抱枕遞給他,道:“這是心的樣子。”
這兩天,她都在忙著縫製這個愛心抱枕,隻為了,能給他一個不一樣的禮物。
“心?”霍清風接過那個愛心抱枕,仔細瞧著,“原來,心是這個樣子的。”
顧清淺笑了笑。
霍清風繼續道:“那,這是你的心嗎?”
顧清淺想了想,才點頭。
這雖然不是一顆真正的心,但,這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當中自然是用了心。
霍清風將懷裏的愛心抱枕,抱得更緊了些,好似,這就真的是顧清淺的一顆心一般,“淺淺的心,我會好生護著。”
“嗯!”顧清淺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愛心抱枕,霍清風愛不釋手。
他將這顆心放在了床頭,小心護著,隻因,這是他家淺淺的一顆心。
煊王府裏,無人不知王爺和王妃感情深厚,自是都羨慕著。
除了花嬤嬤。
顧清淺念及,花嬤嬤是淑妃身邊的人,又是從小看著霍清風長大的,哪怕花嬤嬤處處給她臉色看,她也沒有將此事告訴霍清風。
是她不願讓霍清風因為這件事,而感到為難。
午後,顧清淺讓人去請了花嬤嬤來,有些話,她是時候要問一問花嬤嬤了。
花嬤嬤來時,仍是嚴肅著一張臉,卻沒有忘了規矩,“王妃。”
顧清淺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花嬤嬤身邊將她扶著,“花嬤嬤請坐。”
顧清淺察覺到,在她的手碰到花嬤嬤時候,花嬤嬤是有些排斥,讓她不禁微微蹙眉。
“老奴多謝王妃好意,老奴還是站著吧。”花嬤嬤婉拒了顧清淺,顧清淺卻不由她,堅持要她坐下,“花嬤嬤,你就坐吧。”
花嬤嬤的態度很是強硬。
顧清淺讓人請花嬤嬤來,就是想和她搞好關係的,在她的字典裏,還沒有“放棄”兩個字。
今日,她非要知道花嬤嬤為何會不喜歡她的原因不可。
“好吧,既然花嬤嬤不坐,那我就和你一起站著。”顧清淺不再強迫花嬤嬤,而是與她一起站著。
可見如此,花嬤嬤的臉上仍是沒有半分別的表情,對顧清淺,始終是冷冷淡淡的。
顧清淺早已見怪不怪了,和霍清風比起來,花嬤嬤的冷淡還不算什麼。
“不知王妃召見老奴有何事?”花嬤嬤微屈著身子,道。
“花嬤嬤,您是淑妃娘娘身邊的陪嫁嬤嬤,又是從小看著清風長大的,對清風來說,您是他的親人,我也一直將您當成是我的親人。”顧清淺也不拐彎抹角,“我想知道,花嬤嬤您為什麼不喜歡我?”
花嬤嬤恭敬地答道:“王妃這是哪兒的話?老奴不過是一個下人,又怎敢不喜歡王妃?”
顧清淺擰了擰眉。
花嬤嬤繼續道:“若王妃是覺得,老奴在王妃耳邊整日嘮叨,王妃煩了,那王妃大可不讓老奴出現在您的麵前便是。”
花嬤嬤說這話時,仍是板著一張臉,沒有給顧清淺好臉色看。
“花嬤嬤,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清淺是真的想要緩解她與花嬤嬤的關係,可花嬤嬤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越是如此,反倒讓她覺得,花嬤嬤不喜歡她是有原因的。
花嬤嬤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在一旁站著。
“花嬤嬤,我並沒有將您當成是下人。”
“那老奴,就要多謝王妃的厚愛了。”花嬤嬤朝顧清淺拂了拂身,不曾看顧清淺一眼。
顧清淺上前一步,剛要去抓花嬤嬤的胳膊,就見花嬤嬤立即後退了一步,刻意與她保持著一些距離。
而花嬤嬤的反應,在顧清淺看來,那就是花嬤嬤不喜歡讓她碰。
“王妃應當多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莫要碰了老奴而髒了王妃的手。”花嬤嬤對顧清淺的態度,就像是下人對主子一般,很是生疏。
顧清淺的手一愣,沒想到花嬤嬤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花嬤嬤就不能待她像是霍清風一樣親嗎?
至少花嬤嬤在她麵前,都是扳著一張臉,從未笑過。
而花嬤嬤在霍清風麵前時,麵色卻是柔和的。
“花嬤嬤當真不肯說嗎?”顧清淺固執道,“我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好說的?花嬤嬤,我有眼睛,我能看得出來您不喜歡我,我想知道原因。”
話說到這裏,花嬤嬤忽然間冷笑了一下,“王妃當真想知道?”
顧清淺很認真的點頭,“是。”
此刻,顧清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花嬤嬤,生怕會從她的臉上錯過一絲什麼。
屋子裏,隻有顧清淺和花嬤嬤兩個人,她們二人的話,自是不會有別的人聽了去。
顧清淺甚至都遣走了永杏,就是不想讓永杏知道這事,再去告訴霍清風。
這一次,花嬤嬤終於看了顧清淺一眼,卻隻是一眼。
而這一眼,顧清淺從花嬤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
顧清淺的眉頭不由蹙得更深了些,心急的想要知道,花嬤嬤為何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既然王妃想知道,那老奴也就如實告訴您吧。”花嬤嬤慢慢轉過身去,背對著顧清淺,“王妃可還記得王爺前往棉城一事?”
“自然記得。”顧清淺很快的回答,卻不禁在心裏想著,難道花嬤嬤就是因為這事而不喜歡她嗎?
花嬤嬤勾起了唇角,“那王妃可知道,王爺是因為王妃才去了棉城的?”
顧清淺一愣。
當初,她不是沒有想過此事和她有關係,但,她也隻是這麼想而已。
“淑妃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當初聽到王爺染了瘟疫,險些暈了過去。那些天,王妃知道淑妃娘娘是如何過的嗎?”花嬤嬤是淑妃身邊的陪嫁嬤嬤,一直都將淑妃當成是自己的孩子,淑妃那幾日食不下咽,她心裏又怎會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