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永杏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激動得都快要跳出來了,她道:“王爺,奴婢真的可以嗎?”
“傻丫頭。”瞧著永杏高興的樣,顧清淺輕笑著搖了搖頭,“既然你喜歡他,那就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而且王爺都發話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可當真是個傻丫頭。
“小,小姐,這真的可以嗎?”永杏激動的說起話來都開始結巴了。
顧清淺有些頭大的撫了撫額,這個家夥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她的話啊?
顧清淺將視線落在霍清風身上,開口道:“清風,不如你直接賜婚好了。”
霍清風很認真的將顧清淺的話放在了心上,其實他也正有此意。
讓葉朔早些成了家,他家淺淺也就不會將心思放在葉朔身上了。
“賜,賜婚?”永杏訝然的瞪大了眼睛,隨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王爺,奴婢從未想過……”
“你既是真心喜歡葉朔,那本王就給你們賜婚。”霍清風道。
永杏一怔,抬起頭來,看了看霍清風,又看了看顧清淺。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王爺,您……”永杏愣愣地看著霍清風,生怕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聽。
“真是個傻丫頭,還不趕快謝過王爺?王爺都給你賜婚了,你還傻愣在那兒幹嘛?”顧清淺忍不住再次扶額,這家夥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賜婚這樣的好事還不滿意嗎?
“小姐,奴婢是怕……”永杏低垂著頭,多有顧慮道。
如今有王爺賜婚,固然是件好事,可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葉朔根本就不喜歡她,隻是將她當成了朋友。
她是怕,賜婚以後,葉朔會不答應,到時候就連朋友都難做了。
此刻,顧清淺瞧著永杏臉上由喜轉悲的表情,忍不住輕歎了口氣,這家夥心裏在想什麼,她不用才也知道,“你是怕葉朔不喜歡你吧?”
永杏被自家小姐說中了心事,臉一下子紅了,她點頭,“嗯。”
“葉朔那家夥,平時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你對他上心,他自然察覺不出。”顧清淺拿著勺子攪動著碗裏的湯,“不過還好,他不是一棵鐵樹,遲早會開花的。”
顧清淺說著話,眼神有意往霍清風身上看了看。
霍清風:……
淺淺你說歸說,為何要看我?
我可不是鐵樹啊!
霍清風咳嗽了聲,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鐵樹,立馬從盤子裏夾了塊排骨放在顧清淺碗裏,頗有討好意味的朝她笑了笑。
這一笑,便露出右臉上的那個小酒窩來,甚是帥氣!
顧清淺險些看癡了,慌忙別過臉不再去看他。
若說長得好看的女子是紅顏禍水,那麼長得帥氣的男子是什麼?
妖孽?
顧清淺拿著勺子,連連喝了好幾口湯才壓了驚,許是喝的急了,一下子嗆住,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隻見,她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可把霍清風心疼壞了。
霍清風急忙過去拍著她的背,又趕緊倒了杯涼茶給她。
顧清淺慌亂接過茶杯,一仰頭便喝了個幹淨,然後重重的吐了口氣,可算是舒服了。
“可好些了?”霍清風坐在顧清淺身邊,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剛才可把他嚇壞了!
幸好沒吃魚,不然這魚刺卡在嗓子裏,那可就麻煩了。
顧清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點頭,“好多了。”
這會兒,兩個人已經全然忘記了還跪在地上的永杏。
永杏不像葉朔那麼神經大條,自家小姐和王爺秀恩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已習以為常。
“來,再喝些涼茶。”霍清風又倒了杯茶遞給顧清淺,伸出大手,為她撫了撫後背。
顧清淺接過茶杯,正要喝,卻在看到永杏時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聲,她怎麼將永杏給忘了?
顧清淺將茶杯放下,摸了摸鼻子道:“此事交給我吧。”
永杏微微蹙眉,有些害怕道:“小姐,若是葉侍衛不喜歡奴婢怎麼辦呀?”
顧清淺笑了,站起身,徑自走到永杏跟前,將她從地上給扶了起來,“我家永杏這麼可人兒,葉朔又怎會不喜歡?他那個木魚,隻是還沒有發現你對他的心意罷了。”
永杏聞言,有些緊張的扣緊了手指,抿緊了唇半晌才點頭。
她是相信小姐的,隻是她對她自己沒有信心。
顧清淺拍了拍永杏的肩膀,“安啦!”
永杏走後,顧清淺才走到桌前坐下,端起霍清風之前給她倒的那杯涼茶,大口的喝了一口,這才端著茶杯轉頭看向霍清風,“清風,你說葉朔喜歡永杏嗎?”
葉朔跟在霍清風身邊這麼多年,當主子的,應該很清楚身邊人的心思才對。
可顧清淺的這個問題,卻讓霍清風有些犯難了,他皺起眉,認真思考了會兒才開口:“這個我也不知。”
顧清淺一聽這話,頓時一個白眼過去。
得,白問了。
顧清淺將茶杯放下,看著茶杯裏的涼茶,輕歎了口氣,“我看,還是我親自去問吧。”
這事兒,還真是讓人操心呐!
她還是第一次給人做媒,也不知該怎麼問葉朔才好,總不能一張嘴就問喜不喜歡永杏吧?
顧清淺想了一天,也沒能想出個對策來,如今天已經黑了,霍清風見她坐在那兒想了一天,不禁笑著搖頭,“這事,有這麼難嗎?”
顧清淺收回托著下巴的手,歎了口氣,“還不是怪你,連自己身邊人的心思都不知道,害得我都不自信了。”
霍清風微微勾著唇角,“這媒人不好當吧?”
顧清淺立即瞪了他一眼,“你不鼓勵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數落我。”
被霍清風這麼一數落,顧清淺一下子來了勁兒。
她要證明給他看!
夜晚,屋外傳來敲門聲,隨即一道好聽的男音自門外響起,“王爺。”
聽到這個聲音,霍清風皺起了眉,神色也變得嚴肅,他淡淡地道:“進來吧。”
門外的人聞聲,輕輕推門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拱手向屋子裏的兩個人的行禮,“王爺,郡主。”
之後,便沒了聲。
跪在地上的人是霍清風的暗衛,自昨夜一事後,霍清風就派人去查此事。
霍清風並不相信那黑衣人的話,倘若真是為了給棉城知府報仇,又為何要在棉城知府死了以後才出現?
大可在他押送棉城知府去棉城路上就動手。
且以他們的身手來看,怕不是棉城知府的人。
顧清淺察覺到那黑衣人的神色,自知這是霍清風的事,她不便多聽,於是道:“清風,我先出去。”
霍清風見她要走,長臂一伸便握住了她的手腕,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霍清風才低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名暗衛,“淺淺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自己人……
顧清淺心裏一動。
暗衛不敢怠慢,拱手道:“王爺,屬下已經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搜查過了,恕屬下無能,並未從那些人身上查出些什麼。”
昨夜,這些暗衛也遭到了襲擊,這才在霍清風有難之時沒能及時出現。
霍清風聽了暗衛的話後,眯起了眼睛,他沒有說話,而是揮手,讓那暗衛退下。
這個時候,顧清淺的神色也變得嚴肅,她往霍清風身邊走去,說道:“越是查不到,才越是古怪。”
霍清風抬頭看她,點了點頭,“此事的確古怪,不過,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顧清淺眼睛一亮,下意識問道:“哦?是誰?”
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刺殺她家清風?
此時,霍清風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他目視前方,半晌才淡淡地道:“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想置我於死地。”
“死地?”顧清淺聽了,心猛地一跳。
她想起有一次她去煊王府時,見到他受了傷。
當時,她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是現在才知道,他是遭人刺殺才會受的傷。
外人傳,煊王當年遭人暗算失了武功,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可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何處遭人暗算的。
“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偽裝,外麵的人也知道你當年失了武功,可為何那個人還想要置你與死地?”顧清淺想不明白了,“還有,你昨晚上是為了我才暴露的,那麼,那個人會不會知道你這些年來其實一直都是在偽裝?”
現在想來,如若不是她的話,他也不會在那些人麵前暴露了,是她沒用。
“清風,對不起,我連累了你。”顧清淺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
霍清風勾唇一笑,上前,將她摟在懷裏,“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問?
顧清淺抬起頭。
問他什麼?問他為什麼要瞞著她,他明明沒有失了武功一事嗎?又為什麼要在眾人麵前裝成跛腳嗎?
顧清淺靠在他懷裏,抱著他的腰,“我沒什麼要問的,因為我知道,沒有人願意去偽裝自己,將自己不真實的一麵展露在人前。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身不由己。”
霍清風心裏一動,他低眸看著懷裏的人,“淺淺,謝謝你。”
這一聲謝,發自內心。
了解的人,永遠不必多說,便能夠懂得彼此的心。
而人的一生,能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很難。
可是他們卻在這茫茫人海中相遇了。
想到這兒,霍清風心裏很是寬慰,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淺淺,為何老天爺要讓我在這麼晚才能遇見你?”
顧清淺聞言一笑,從他懷裏出來,抬頭看著他那如星辰般閃耀的眼睛,“可惜,沒有為何。”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若是早點遇上,你愛的那個人恐怕就不是我了。”
顧清淺輕輕搖頭,摒棄這些想法,她踮起腳尖,主動攀附上他的脖子,笑道:“現在也不晚啊!這不是緣分未到,所以老天爺不讓咱倆見麵嗎?也興許,咱倆以前就見過麵了,隻是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所以擦肩而過了。”
“淺淺,為何你這話聽著有些傷感呢?”霍清風摟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說完,又看了眼外麵的天色,他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一個彎腰,便將她打橫抱在懷裏大步向床邊走去。
顧清淺急忙道:“你要做什麼?”
她這副樣子,好似眼前的男人要對她圖謀不軌似的,急忙將自己護著。
這個男人,自從開了葷以後就忍不住了。
霍清風腳步一頓,低眸看她,“嗯?”
顧清淺見他還不承認,生氣了,抱怨道
這家夥,就是隻喂不飽的餓狼!
不過也是,想他這麼一個悶騷的人忽然間開了葷,難免會控製不住。
霍清風自然知道她身上不舒服,今晚上也沒打算要她,可看著她這副模樣,卻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顧清淺趕忙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清風哥哥,今晚上你就放過我吧。”
她第一次這樣喚他,隻是覺得新鮮。
霍清風俊眉一蹙,身子又壓低了些,溫熱的呼吸和男人獨有的氣息繚繞在顧清淺的鼻間,帶著些懲罰的味道,在她的紅唇上狠狠一吻,“你叫我什麼?”
顧清淺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老老實實道:“清風哥哥……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他封住了唇。
霍清風繼續問:“你叫我什麼?”
“清……”這一次,顧清淺的第二個字還沒能說出口,就被霍清風略帶懲罰的吻住了唇。
她哪裏知道,他不喜歡這樣喚他?
“你叫我什麼?”霍清風一次又一次的鬆開她的唇,重複著這句話。
此刻,顧清淺已是被他吻得險些喘不過氣,她看著他,在看到他眼神裏“你好好想想”的威脅意思後,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顧清淺吞咽了口口水,殊不知,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