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永杏突然要嫁人了,顧清淺心中難免會不舍。
到底是陪伴在身邊多年的姐妹。
雖然說,看著自己的妹妹嫁人了,得到了幸福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但隻要想到,永杏以後很少回來了,顧清淺心裏就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大喜的日子,顧清淺知道這樣傷感不好,可情緒這東西,哪兒是能自己控製住的?
這一刻,顧清淺忽然有點想哭。
聽了葉朔的保證,顧清淺點了點頭,她拍了拍對方肩膀,說:“我相信你,時候不早了,快進去接新娘子吧!”
葉朔再看著顧清淺的眼睛裏,閃爍著盈盈的光,那是感動的。
葉朔重重的點了下頭。
顧清淺說道:“快去吧!”
很快,葉朔便走到了門口,他就站在門外麵,想著等會兒就要見到永杏了,他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葉朔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鼓足了勇氣,抬腳跨進了門檻兒。
“新郎官來了!”
就在葉朔剛走進屋子的時候,便又丫鬟跑進了內室,對著坐在床邊的新娘子說。
這時,夏清荷趕緊將永杏頭上的紅蓋頭蓋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葉朔看見了。
這還沒踏進新郎官家的門呢,這麼早見到了不好。
此刻,坐在床榻上的人因為緊張,緊握著手中的手帕,小心髒也在胸腔裏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好似會在下一秒就跳出來一般!
永杏一個勁兒的在深呼吸,以為這樣心髒跳動的就不會有那麼厲害,可她發現,這樣做一點兒用都沒有,心髒依然在狂跳著,就像是胸腔裏懷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鹿般!
就在永杏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卻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
即便不去看,永杏也知道那隻手是誰的。
如今,有小姐陪在身邊,倒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照著習俗,葉朔必須要跨過火盆才能來到床榻前。
誰知,才剛跨過了火盆,正打算要往永杏跟前走的時候,興許是因為緊張,腳下忽然一個踉蹌,便被絆了一下!
眾人瞧了,都忍不住捂著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新郎官實在太搞笑了有木有!
顧清淺瞥了葉朔一眼,在一旁笑著開了口:“新郎官,別這麼緊張好嗎?”
葉朔自然聽到了大夥兒嘲笑他的聲音,隻是這大婚的日子,就應該多笑笑!
葉朔看向顧清淺,笑嗬嗬的說:“王妃,屬下這是在調節氣氛呢!”
顧清淺裝作一副了然的樣子,點了點頭。
她又怎會不知,這是葉朔在給自己挽回臉麵呢?
當然了,顧清淺也沒有說什麼,到底是葉朔大喜的日子,揭穿了人家多不好?
這時,顧清淺與夏清荷對視了一眼,那意思是,她們倆現在可以讓開了。
夏清荷會意,之後便走到了一邊,滿臉笑意的看著這對新人。
對夏清荷來說,永杏也跟自己的親閨女一樣,如今,永杏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她心裏自然是好幸福的!
真好,永杏也嫁人了。
這時,葉朔就這麼看著顧清淺,迫不及待的想要帶永杏離開。
顧清淺握著永杏的手,放在了葉朔手心裏,開口道:“從今以後,你可是要將我家永杏放在心尖尖上才行!”
這話裏,警告意味不要太明顯!
葉朔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沒敢耽擱了,趕緊答應下來:“王妃您放心吧!屬下何止是將杏兒放在心尖尖上?自然也是要捧在手心裏的!”
顧清淺點了下頭。
如今,夏清荷與顧蘇城就是永杏的父母,所以永杏得向他們二人磕頭。
磕完了頭,永杏便忽然間轉向了坐在一旁的顧清淺,朝著顧清淺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永杏的這一舉動嚇到顧清淺了!
顧清淺沒有想到永杏會向自己磕頭,嚇得她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上前扶著永杏,“你這是做什麼?”
紅蓋頭下,傳來永杏的聲音:“小姐,這些年來小姐待我一直如親姐妹一般,所以我理應向小姐磕頭。”
這是永杏的一份心。
如今,聽了永杏的這一番話後,顧清淺心中不免有些酸澀。
這家夥,要不要在這種時候說這麼感動人心的話啊?
“好了,快起來吧!”顧清淺扶著永杏站起身來,然後顧清淺便再次將永杏的手交給了葉朔。
顧清淺與葉朔對視了一眼後,接著,葉朔就帶著永杏轉身,走了出去。
顧清淺就跟在人群後麵,一同往外麵走。
就在顧清淺剛走到院子裏的時候,隻覺得手心一暖,抬頭,就對上了霍清風那張英俊的臉。
說來也真是奇怪,還以為有些人會越看越膩,卻不想,竟是越看越帥。
這個男人,似乎就是有著這樣的魅力,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仿佛是那道最亮的光。
有他在,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不會害怕了。
因為前方未知的路,有他在帶路。
這一刻,十指緊扣,永遠也不分離。
……
跟著迎親的隊伍,眾人終於來到了葉朔的府邸,以後,這裏便是葉朔他們的家。
顧清淺就在一旁看著,這一對新人跪在葉朔父母親麵前,磕頭敬茶。
如今的李翠英是真的變了許多,成了一個看上去就是個慈眉善目的婆婆。
葉朔父親給人的感覺一向識大體,懂大理,所以,顧清淺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她相信,永杏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婚宴上,顧清淺與霍清風圍坐在一張桌子前,這一次葉朔成親,安歌沒能趕來,隻是讓人送來了禮物。
顧清淺也沒有多想,她知道,安歌現在很忙。
至於忙什麼,大概就是談情說愛了吧?
想到這麼熱鬧的地方少了安歌與拓拔夕婭他們,顧清淺心裏不免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她真希望他們兩個能夠來參加這場婚禮。
自上次一別到現在,他們似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見過麵了吧?
這會兒,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察覺到顧清淺有心事,霍清風便在一旁問道:“怎麼了?”
聞言,顧清淺轉頭,看了霍清風一眼,見對方緊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樣子,顧清淺便搖了搖頭,安慰道:“沒事。”
霍清風將顧清淺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顧清淺的臉色沒有什麼不對勁,這才放了心,隻是,他又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在想安歌他們吧?”霍清風用著隻有他與顧清淺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開了口。
顧清淺稍稍愣了愣,有些詫異的看著霍清風。
原來,他們兩個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這麼了解對方的心了啊!
顧清淺也不想瞞著霍清風,她點了點頭,“隻是覺得這麼熱鬧的場景缺少了他們兩個人,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她想拓拔夕婭他們了。
顧清淺最討厭的就是分別。
霍清風勾起嘴唇,旋即摟住了顧清淺肩膀,說道:“你若是想他們了,明日我就跟你一起去。”
霍清風是想著,顧清淺在鄰城裏憋了這麼久,出去散散心,對孩子和孕婦都是有好處的。
顧清淺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你說真噠?”
顧清淺心裏那叫一個欣喜啊!
高興的就跟個孩子似的!
瞧著顧清淺這麼高興的樣子,霍清風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摸了摸她的頭,說:“當然是真的了!為夫何時有騙過你?”
顧清淺激動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霍清風的胳膊,圓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旋即又一下子撲進了他懷裏,“老公,你真好!”
這會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顧清淺也不知道害羞是神馬東東了,隻在霍清風懷裏膩味著。
一旁,夏清荷他們都不好意思看了,也不好揭穿,隻能識趣的將頭轉到了一邊,視線落在了別的地方。
要說這小兩口還真是恩愛得緊呐!
霍清風全然不顧眾人看他們的眼神,摸了摸顧清淺的頭,一臉寵溺地說:“老婆。”
顧清淺心裏甜甜的。
這個稱呼,在這個時代也隻有他們兩個人用!
所以,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愛稱!
因為有顧清淺管著,所以霍清風不敢碰酒,也早就戒酒了。
誰都不會想到,堂堂的戰神,居然會落魄到如今這步怕老婆的田地。
這簡直刷新了眾人的世界觀!
……
晚上,鬧洞房的時候,已經忙了一天的顧清淺根本就不說累,而是和大夥一起擠在人群裏,一同在起哄著要鬧洞房!
一旁,霍清風心裏不是滋味兒了,他一把就將顧清淺拉進了自己懷裏,就這麼小心的保護著,生怕她會不小心磕碰到。
顧清淺在霍清風懷裏掙紮,“幹嘛呀!打擾我鬧洞房啦!”
這還有熱鬧要鬧呢!
顧清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霍清風歎了口氣,對顧清淺實在是沒轍,“你一個都是母親的人了,怎麼還跟他們一樣鬧洞房呢?而且,你還是個女人,怎麼可以跟他們一起鬧洞房呢?”
顧清淺回頭,看了看霍清風口中所說的“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如今鬧洞房的不止她一個女的好嗎!
顧清淺撇了撇嘴,不服氣道:“怎麼了怎麼了?女人怎麼就不能鬧洞房了?你看你,封建思想還是這麼嚴重!”
顧清淺看霍清風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鄙夷。
霍清風:??
他的思想怎麼就封建了?
霍清風咳嗽了下,“那個,鬧洞房有什麼好看的?有為夫好看嗎?”
顧清淺:……
她懂了!
原來是這家夥吃醋了!
顧清淺看了看霍清風,抽了抽嘴角。
至於嗎?
有的時候吧,女人就是這樣的,男人不吃醋,沒什麼表示的時候,心裏會不舒服,男人特別容易吃醋的時候,心裏也會不舒服。
這女人心裏就是這麼的奇怪。
所以,就連顧清淺也說不清楚。
顧清淺咳嗽了下,“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
霍清風挑了挑眉,“什麼是自戀?”
顧清淺:……
哎喲嗬,這家夥還學會裝蒜了?
“書上有寫,等回家了,你再好好查查吧!我要去鬧洞房了,千萬別攔著我啊!不然我咬你!”顧清淺在恐嚇霍清風。
然而,她的恐嚇根本就一點兒用都沒有!
以為霍清風會怕嗎?
未免也太小瞧人了吧?
眼看著顧清淺又要往人群裏鑽,霍清風再次抓住了顧清淺的胳膊,將她給拽了回來,“我不許你看別的男人!”
顧清淺:……
還真別說,這男人有的時候真挺霸道的,不過,卻霸道的讓人喜歡是腫麼回事兒?
顧清淺心裏甜滋滋的,隻是她心裏所想的並不能夠讓霍清風知道,不然得多尷尬呀?
顧清淺就這麼看著霍清風,眨巴眨巴眼睛,“那我看你,行嗎?”
霍清風點頭,“嗯!可以!”
“可我已經看膩你了怎麼辦?”顧清淺這話,直接就傷到了霍清風的小心肝兒。
霍清風心痛的皺了皺眉,旋即低眸,看向自己懷裏的人兒,“我不管,反正你除了我以外,不許再看別的男人!”
顧清淺:……
這男人撒嬌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顧清淺表示,她真心受不了他這樣。
這男人,好像每次都能夠捕捉到人心似的。
眼下,顧清淺還能說什麼?
自然是要好好哄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好了,我隻看你還不行嗎?”
說真的,這男人長得這麼帥,看一輩子都看不夠好嗎!
門口,葉朔還在那兒招呼著大家,隻是大夥兒的反應都太激動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啊!
“葉管家,怎麼說也要讓我們進去看看新娘子吧?”
“是啊,葉管家你這不讓我們進去看看新娘子,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葉管家,就算你再怎麼護妻,可咱們怎麼說也是弟兄一場,將人拒之門外怎麼說?”
門外麵,大夥兒還在爭先恐後的想要進屋去看看新娘子。
這時,坐在床榻上的人聽到門外的聲音,紅蓋頭下的那張臉已經漲得通紅,好似熟透了的紅蘋果一般。
永杏臉皮薄,特別容易害羞。
葉朔就是不想讓人看見了永杏害羞的樣子,才將人擋在門外,不讓他們進來。
永杏害羞的樣子隻有他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