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拓拔夕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隻要一閉眼,腦海裏浮現出的就全都是安歌!
有安歌的樣子,安歌的身影……
睡不著,拓拔夕婭幹脆睜開了眼睛,然後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隻是,當她的目光落在床頭上放著的那個白色小瓷瓶的時候,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她將小瓷瓶握在了手心裏。
什麼叫睹物思人?
拓拔夕婭每每看到這個小瓷瓶的時候,仿佛安歌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拓拔夕婭不由握緊了手裏的那個小瓷瓶,她在想,如果她再堅持下去的話,她跟安歌真的會有結果嗎?
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拓拔夕婭不是沒有想過,倘若安歌喜歡的是別人,那麼她一定會放手。
拓拔夕婭很清楚,強扭的瓜不甜。
不是自己的,不管怎麼樣去爭取都沒有用,是自己的,終究會來到自己身邊。
隻是,想要放下一個人又談何容易?
……
七七跟莫莫兩個人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拓拔夕婭脖子上的傷,因為是冬天,衣領比較高,所以剛好遮住了傷口的位置。
拓拔夕婭也不想讓七七莫莫她們知道自己受傷的事,不然,以她對她們倆的了解肯定又會追問個沒完了。
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拓拔夕婭覺得,這件事還是瞞著比較好。
第二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咦?怎麼這家客棧管賬的居然是位姑娘?”
拓拔夕婭抬起頭,就看到自己麵前正站著一位漂亮姑娘。
隻見,對方正在打量著這家客棧。
拓拔夕婭勾起嘴唇,問道:“姑娘是要住店嗎?”
對方隻覺得拓拔夕婭的聲音好聽,便收回視線,看向拓拔夕婭,點了點頭,“嗯,是要住店!麻煩姑娘你給我安排一間上房!這是銀子!”
說著話,那姑娘就從錢袋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櫃台上,就在那姑娘往客棧四周打量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個人,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那姑娘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便立馬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挽住了安歌的胳膊,然後難掩欣喜地問:“安大哥!原來你也在這兒啊?”
安歌身子一怔!
那姑娘瞧著對方像是不認識自己了,頓時就撅起了小嘴,不開心了,“怎麼安大哥這麼快就將我給忘了呀?”
安歌不由皺了皺眉,他看著挽著自己胳膊的女子,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裏見過她?
“我們,認識?”安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安歌也覺得奇怪,畢竟他現在可是易了容的,怎麼這個女子還能認出他是安歌?
“李歌”這個名字,是安歌現在想的,所以他現在的身份也就隻有拓拔夕婭她們知道,那麼這個女子……是誰?
安歌實在想不起來了,他隻覺得身邊的這個女子很陌生,也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那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漆黑的眼睛裏隱隱有淚光在閃爍,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一旁,拓拔夕婭清楚的將那姑娘說的話給聽了進去,她在心裏不禁犯著嘀咕,難道說,這姑娘和安歌還是舊相識?
拓拔夕婭的視線不禁落在了那姑娘挽著安歌胳膊的那隻手上,看著兩個人這麼親昵,拓拔夕婭心裏難免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她還沒有這麼挽過安歌的胳膊呢!
“安大哥,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那姑娘說著,忽然間就鬆開了挽著安歌胳膊的那隻手,垂頭喪氣下來,“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了安大哥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認得你,可是安大哥你倒好,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想當初,咱倆可是還……”
話說到這裏,那姑娘便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來。
安歌:……
那姑娘的這副模樣很容易被人誤會,安歌生怕有人會誤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抬頭,下意識的就往拓拔夕婭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算別人誤會也好,但他不希望拓拔夕婭誤會!
“走,我們出去說!”安歌說著,就拽著那姑娘往外走。
安歌走得很快,那姑娘隻能腳步踉蹌的跟在安歌身後走著。
“安大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啊?”
”安大哥”這三個字,那姑娘叫的不知道有多親。
殊不知,安歌在帶著那姑娘走出去的時候,拓拔夕婭的視線一直落在安歌抓著那姑娘手腕的手。
看到這一幕,拓拔夕婭不禁垂下了眼簾,滿臉的失落。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姑娘跟安歌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那麼,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方才那姑娘還未說完的話,是想要說什麼?
有些事,越想,心裏就越亂,那就幹脆不要想。
這樣,心就不會亂了。
……
“安大哥,你真不記得我了?我是李明珠啊!”李明珠極了。
安大哥怎麼能忘了自己?
聞言,安歌挑了挑眉。
什麼李明珠?
安歌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他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叫李明珠的姑娘好不好?
李明珠皺起了眉頭,“咱倆之前可是一起對付過壞蛋啊!”
安歌還是想不起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他懲治的壞蛋多了。
這一時半會兒的,讓他怎麼想?
李明珠繼續說道:“就在一年前,東城,想起來了嗎?”
李明珠滿懷希望的看著安歌,隻希望對方可以想起來。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安歌開了口。
“不會!你就是安大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李明珠敢肯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辛辛苦苦尋找的安大哥。
安歌皺了皺眉,顯然,對李明珠的話有些懷疑。
“你是安歌!對嗎?”李明珠往安歌身邊一跳,一下子就挽住了安歌的胳膊。
安歌往後退了退,掙脫開了李明珠的手,“姑娘,我實在想不起來我們有見過,你可能認錯人了。”
說著,安歌抬腳就要往客棧裏走。
李明珠:!!
“安大哥!”李明珠趕緊追個上去,“你就是安大哥,我不會認錯的!你可以忘了我!沒關係,隻要我記得你這就夠了!”
客棧裏,因為被李明珠這麼一鬧,很快,門外站著的兩個人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眾人齊刷刷的朝著門外的兩個人看去。
“這是怎麼回事兒?”七七在看到門外糾纏的兩個人時,一臉的納悶兒。
莫莫搖頭。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七七不禁又開始在胡思亂想了,“你說,該不會是李公子在外麵欠下的情債吧?”
莫莫直接賞了七七一個大白眼,“瞎說什麼呢!李公子像是這種人嗎?”
七七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這有些人啊,你別看著表麵上老實,實際上就是個花花腸子!”
聽七七這麼一說,這會兒,莫莫也有些不堅定了。
其實七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哎,咱家小姐真是遇人不淑啊!”七七往樓下看了看,視線落在了拓跋夕婭身上,想到自家公主感情路上的坎坷,不禁歎了口氣。
莫莫:……
這家夥,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覺得李公子不是這種人。”莫莫拍了拍七七肩膀,旋即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門外,對安歌充滿了信心。
七七不由順著莫莫的目光看去,視線同樣落在了安歌身上。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那女人在糾纏著人家公子?
櫃台前,拓拔夕婭專心的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對門外的那兩個人視而不見,好像,安歌與那姑娘怎麼樣,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想想也是,她跟安歌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所以,她又有什麼樣的理由吃醋呢?
當“吃醋”二字浮現在拓拔夕婭腦海裏的時候,拓拔夕婭愣了愣。
她吃醋了?
拓拔夕婭趕緊搖頭,將這個想法屏去。
不可以胡思亂想!
不能自作多情!
……
門外,李明珠對安歌仍是糾纏著不肯放,“我不管!反正我以後就賴定你了!”
安歌不悅的皺起眉頭,他向來是個有耐心的人,可如今,他的耐心卻在這個女子身上消耗殆盡。
安歌隻覺得這個李明珠是在無理取鬧,他目視前方,並不去看她。
見安歌不說話,李明珠勾起了嘴唇,她沒等安歌反應,就轉身走進了客棧,來到櫃台前,直接將自己的錢袋放在櫃台上,對拓拔夕婭說道:“姑娘,我要長住在這裏!”
拓拔夕婭抬眸,看了看李明珠,視線又落在了安歌身上。
就在這時,安歌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拿起櫃台上的錢袋,然後拽著李明珠就走了出去。
走出客棧,安歌就將手裏的那袋銀子扔給了李明珠,神色嚴肅,“你走吧。”
李明珠:??
所以,安大哥這是在趕她走嗎?
“我不走!”李明珠抱起胳膊,揚著下巴,一副不管對方說什麼都不會走的樣子。
她是鐵定了心要住下來的!
要知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安大哥,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離開了?
李明珠很清楚,若是她走了,那麼下一次與安大哥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才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呢!
“安大哥,我可是找了你一年,才找到的你,我說什麼都不會離開的!”李明珠說道。
安歌拿對方實在沒了辦法,遇到這麼難纏的人,想逃都來不及。
安歌沒搭理李明珠,徑自往客棧裏走。
李明珠一鼓作氣的跟著安歌。
安歌在經過櫃台的時候,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看了看拓拔夕婭。
就見到對方正低著頭在忙,不曾抬起頭來看他一眼。
安歌想,該不會是她吃醋了吧?
為了不引起誤會,安歌盡量躲著李明珠,和李明珠保持著一定距離。
安歌也沒說什麼,快步上了樓。
這次,李明珠沒再追上去,而是重新將那袋銀子放在櫃台上,對拓拔夕婭說道:“姑娘,你們家老板住在哪兒啊?”
拓拔夕婭:……
“姑娘,還請你將我住的地方安排在在你們家老板住的房間隔壁。”李明珠很有禮貌地說。
拓拔夕婭:……
人家都這麼有禮貌的說了,她能不照著做嗎?
“誒,你們家老板住的哪間房啊?”李明珠忍不住想要知道安歌住的房間。
拓拔夕婭低著頭,回答:“天字一號房。”
李明珠想也沒想,直接就對拓拔夕婭說:“那我要住天字二號房!”
很快,拓拔夕婭就將房門鑰匙交給了李明珠。
拿著鑰匙,李明珠就興高采烈的上了樓,在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李明珠還停下腳來,伸長了脖子往那間屋子裏看了看,似是在尋找安歌的身影。
想到安大哥就住在自己隔壁,隻怕是就算做夢也是美的吧?
這麼想著,李明珠心裏就美滋滋的,她拿著鑰匙,轉身就走進了隔壁房間。
然而,她卻並不知道,她隔壁的那間屋子,並不是天字一號房。
有誰規定說,天字二號房就要跟天字一號房挨著了?
是李明珠理解錯誤了而已。
此時,七七跟莫莫兩個人來找拓拔夕婭。
七七說:“小姐,你怎麼能讓那女人住下呢?”
莫莫也在一旁重重點頭。
她也很不讚同那女人住下。
“有客人來住店,總沒有不讓人家住的道理吧?”拓拔夕婭看似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其實她心裏是很介意的,但沒有辦法呀,誰讓誰家是客人呢!
七七與莫莫對視了一眼。
七七開了口:“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會讓那個女人住下,給了她接近公子的機會!”
七七想不明白了,要知道,這可是情敵來了呀!
公主怎麼一點兒都不在意?
莫莫也在一旁點頭,“是啊小姐,你沒看見公子不喜歡那個女人嗎?你擅自做主讓人家住下了,公子知道了,不會生你的氣嗎?”
會生氣嗎?
拓拔夕婭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隻是在做自己分內的事情,以她現在的身份,她有什麼權利不讓人家住下?
拓拔夕婭垂著眼簾,假裝在忙。
瞧著自家公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七七不免有些著急了,“小姐,你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