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也是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和霍清風說這些事。
有些東西,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淺淺,以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跟我說,千萬別悶在心裏,好嗎?”霍清風心疼地說道。
“我怕我說多了,你會覺得煩。”顧清淺從霍清風懷裏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
霍清風笑了笑,“傻瓜,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霍清風心疼的將顧清淺摟緊了些,“還冷嗎?”
顧清淺搖搖頭,“有你這個暖爐在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冷了。”
“你喜歡就好。”
這個時候,霍清風覺得自己很幸福。
“風風。”顧清淺忽然輕喚了霍清風一聲。
“嗯?”霍清風從嗓子裏發出一個好聽的音,漆黑的眼眸在黑夜裏靜靜的看著顧清淺,在等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後悔嗎?”顧清淺忽然問了一句,“後悔不做這個皇帝嗎?要知道,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坐上這個位置,你為了我,選擇放棄,難道就真的一點遺憾都沒有嗎?”
霍清風勾唇笑了,“不後悔,我有你就夠了,而且,我從未想過要做什麼皇帝,做個王爺,自由自在的,難道不好嗎?”
顧清淺一直都知道霍清風不喜歡與人爭,她點了點頭,“好,咱們以後就讓四弟養著,啃他一輩子的老,哈哈!”
這件事,隻要想想,心裏就特別的美!
這輩子可以不愁吃,不愁穿的,真好!
“你啊,竟想些美事,為何要老四養著,難道為夫還養不活你嗎?”霍清風吃醋了,在吃霍宇軒的醋,自己老婆為什麼要讓別人養著,那他這個老公得多沒有麵子啊?
“哎呀,你是不是傻,有個這麼大的金庫在,能不牢牢抓住了嗎?”顧清淺伸出小拳拳打了霍清風一下,真心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傻的,放著這麼大的一個金庫不要,非要選擇自己吃苦,天底下,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
霍清風抓住了顧清淺那隻不安分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淺淺,你希望我做這個皇帝嗎?”
這話可真是把顧清淺給問住了,“要聽實話嗎?”
“嗯。”霍清風點頭。
顧清淺想了想,才說道:“說真的,我很自私,並不希望你做皇帝,我怕你做了皇帝以後,後宮佳麗三千,你會漸漸地就把我給忘了。”
“原來你是在怕這個。”霍清風心裏是暖的,“我隻是你一個人的,生生世世都是。”
“嗯,你隻能是我的!”顧清淺點了下頭,“在我們那裏,男人隻能娶一個妻子,若是不愛了就離婚,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再重新組合新的家庭,若是在婚內有一方喜歡上了別人,那就是婚內出軌了。”
“離婚跟和離是一樣的嗎?”霍清風猜測道。
“嗯,大致是一樣的。”顧清淺點了下頭,看來這家夥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理解能力也變強了。
不錯,孺子可教也!
“就跟南都國一樣。”霍清風說著,便摟緊了顧清淺。
這已經不是顧清淺第一次聽到“南都國”這三個字了,說起這個國家,顧清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這位皇後了。
在顧清淺心裏,南都的皇後是幸運的,因為她找到了一個此生一心一意待她好的人,更是因為她,改了這曆朝曆代以來的規矩,可見,南都的皇帝是真的很愛皇後呢!
顧清淺不禁在想,或許有一天,她真的能夠見到南都國的這位皇後吧?
……
第二天,王府裏來了客人,是拓拔夕婭。
見到拓拔夕婭,顧清淺麵色一喜,她走過去,握住拓拔夕婭的手,走到大廳的椅子前坐下,“小婭,你怎麼才來看我啊?”
自從那日她們分別之後,也就是到了今天才得以見麵。
然而,卻見拓拔夕婭滿臉的憂愁。
察覺到這一點,顧清淺不禁皺起眉頭,“小婭,怎麼了?”
看著拓拔夕婭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讓顧清淺的心不免慌了起來。
這家夥,難道是被什麼人給欺負了?
不應該啊,不是有哥哥在嗎?
有誰敢欺負她?
“小淺,你可有見到過安公子?”拓拔夕婭忽然抓住了顧清淺的手,問著她。
顧清淺不禁一愣,“怎麼,我哥沒回客棧嗎?”
拓拔夕婭點了下頭,“自那日你們進宮之後,我就沒有再見到過他了,所以才來找你的,他答應過我,他會平安回來的,小淺,莫非是安公子他遭遇了什麼不測嗎?”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拓拔夕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慌到了極點!
顧清淺急忙在安撫拓拔夕婭,“你放心,我哥沒事,那日我們在皇宮分別之後,我以為他回了客棧。”
“這麼說,你也沒見過他?”在得知安歌沒事之後,拓拔夕婭那顆慌亂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隻是換來的卻是滿滿的失落。
這還是認識拓拔夕婭這麼久以來,顧清淺第一次見到她這副樣子,想來是用了真心吧?
顧清淺並不知道安歌是因為什麼才不辭而別,想必是有別的事情要去做吧?
“小婭,你擔心他,對嗎?”顧清淺握緊了拓拔夕婭的手。
拓拔夕婭抬眸,看向顧清淺,緊抿著唇。
“你喜歡他,對嗎?”顧清淺直接就揭穿了拓拔夕婭的心思。
半晌,拓拔夕婭才點了點頭,她是喜歡安公子,可是安公子並不喜歡她,他答應過她的事,結果都沒有做到。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在客棧裏等,等他回來,可日複一日,都不曾見過他,不免讓人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才沒有回來?
拓拔夕婭也是沒了辦法,才來找顧清淺的,她以為,顧清淺會知道安歌的下落。
“他答應你會回來嗎?”顧清淺又問著拓拔夕婭。
拓拔夕婭點頭。
“哥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興許是有什麼事情要做,所以才沒來得及去找你吧?”顧清淺隻能這麼安慰。
這件事,她也覺得奇怪,哥他平日裏不是這種人啊?
既然答應了別人,那就一定會做到,可是為什麼沒有回客棧呢?
還是說,他回了,隻是小婭不知道?
仔細想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顧清淺知道,安歌向來是個不會表達自己感情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怕是安歌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吧?
隻是,安歌的心思,顧清淺猜不透。
聽著顧清淺的這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拓拔夕婭這才放了心。
其實拓拔夕婭覺得自己很可笑,明知道那個人心裏裝的不是她,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他,有時候,感情的事情真的沒辦法控製,一旦喜歡上了,就真的難以自拔了。
可是,拓拔夕婭卻並不後悔喜歡上安歌,說實話,這世間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心裏還裝著別的女人,可那個人是顧清淺,拓拔夕婭就嫉妒不起來了,而且,她也是在知道安歌明明喜歡顧清淺的時候,還喜歡安歌的,要怪,就怪她自己吧……
“希望是這樣吧。”拓拔夕婭失落的垂下了眼簾,她也在安慰著自己。
看著拓拔夕婭這副模樣,顧清淺也不忍心,她拍了拍拓拔夕婭的手,安慰道:“既然喜歡,那就去追!人心都是肉長的,相信終有一天,你能夠追到手的!我相信你!”
拓拔夕婭愣了愣,“追?”
顧清淺點頭,“難道你沒聽過,女追男隔層紗嗎?”
拓拔夕婭很老實的搖了搖頭。
這話,她還真沒有聽過。
“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嗎?我家小婭生的這麼好看,難道還怕追不到我哥嗎?放心,我支持你!”顧清淺說著,便是一巴掌拍在了拓拔夕婭的肩膀上,在鼓勵拓拔夕婭勇敢去追安歌。
女追男這種事,在古代又不是沒有,顧清淺相信,遲早有一天,安歌會被拓拔夕婭的真誠給打動的。
“可是……”拓拔夕婭略有所猶豫。
“沒什麼可是的,喜歡就去追,很簡單!”顧清淺直接就打破了拓拔夕婭的猶豫,“小婭,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們西域那邊的人,一旦喜歡什麼,就會去爭取嗎?你看看你現在,哪裏像你們西域人了?”
拓拔夕婭看著就是個柔弱女子,是需要保護的那種,但有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還要堅強。
顧清淺也沒有想到,拓拔夕婭會喜歡上安歌,可一旦喜歡上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有的時候,哪怕再堅強的一個人,也會因為感情而被傷的遍體鱗傷。
有了顧清淺的鼓勵後,拓拔夕婭的心,似乎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小淺,你說得對,既然喜歡,就要去追!”拓拔夕婭再次去看顧清淺的時候,眼神裏滿是堅定!
她要去試試,不試一試,又怎會知道有沒有機會呢?
“我看這樣吧,你和莫莫七七他們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畢竟住在客棧那種地方,也不是長久之事,而且你身邊沒個人保護,我也不放心。”顧清淺在勸著拓拔夕婭,希望她可以搬到煊王府來。
拓拔夕婭搖了搖頭,婉拒了顧清淺的好意,“小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是,我不想打擾你們。”
“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搬過來有什麼不可以的?”顧清淺是真心想讓拓拔夕婭她們搬來王府和她一起住的,她們三個人住在客棧那種地方,到底不安全。
“不了,小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想,我還是回客棧比較好。”拓跋夕婭是想要回去繼續等,安歌答應過她,一定會回來的,若是她換了地方,安歌回來找不到她怎麼辦?
見拓跋夕婭執意如此,顧清淺也沒有逼她,“好吧,但你要答應我,有困難了一定要來找我,這裏也是你的家,知道嗎?”
拓跋夕婭感動的點了下頭,她很慶幸自己能夠遇到顧清淺,“小淺,謝謝你。”
顧清淺笑了笑,“傻瓜,咱倆的關係何必言謝呢?你這樣說可就見外了哈!”
拓跋夕婭本來不想在王府久留的,怕會打擾了顧清淺他們,但還是在顧清淺的勸說下,在王府裏用過了晚膳。
這一天的相處下來,拓跋夕婭也覺得心裏好像沒有那麼難受了。
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拓跋夕婭便起身向顧清淺他們請了辭。
“小婭,我送你。”顧清淺說道。
拓跋夕婭搖了搖頭,“小淺,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而且你現在有了身孕,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不行,我要親自把你送回去了才放心,難道你想看著我這個孕婦徹夜都在擔心你,而睡不著嗎?”顧清淺執意要送拓跋夕婭回去。
拓跋夕婭沒了辦法,隻好答應下來。
顧清淺與拓跋夕婭之間的事,霍清風不好參與,所以霍清風讓人備好了馬車,由葉朔護送著拓跋夕婭她們回客棧。
“小淺,其實你真的不用送我的。”拓跋夕婭總覺得是自己給顧清淺添了麻煩,心裏不免有些愧疚。
顧清淺拍了拍拓跋夕婭的手,說道:“正好也當做是出來散散步了,我也已經有好久不曾看過這鄰城夜晚的景色了。”
說著,顧清淺便掀開簾子,看向了窗外。
不得不說,鄰城夜晚的景色真的很美,隻是吸引拓跋夕婭的卻不是這城中的景色,而是那個人。
馬車在經過熱鬧的大街時,顧清淺便讓葉朔將馬車停下,說是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要下來走走。
葉朔能說什麼?
將馬車停下後,顧清淺就和拓跋夕婭走在這熱鬧的大街上,葉朔就在她們兩個人身後跟著。
這時,恰巧路邊有賣冰糖葫蘆的,近來,顧清淺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立馬就被這冰糖葫蘆給吸引了去。
“小婭,你還沒有吃過我們中原的冰糖葫蘆吧?”說著,不等拓跋夕婭反應,顧清淺就已經拉著拓跋夕婭的手往那賣糖葫蘆的小攤走去了。
“夫人誒,您走路悠著點兒!”葉朔可是被自家王妃給嚇得不輕,沒見過孕婦還帶跑的。
嚇得葉朔的小心肝兒正在胸腔裏撲通撲通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