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率先回答:“哦,奶奶,是公主的一隻耳環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正在找呢!”
霍知意剛想說自己耳環什麼時候掉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就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真少了一隻耳環!
這耳環可是從西域帶回來的,且世間僅此這麼一對!
如今掉了一隻,她能不慌?能不心疼嗎?
霍知意趕緊彎腰,開始找她掉的那隻耳環,“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幫本公主找耳環?”
瞧著那些宮人都沒有要上前來幫忙的意思,霍知意怒了。
宮人們都被嚇了一跳,齊齊應了聲之後,就趕緊在地上找霍知意掉的那隻耳環!
顧清淺也裝樣子的在幫忙找,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手一鬆,一隻呈雨滴狀的翡翠耳環就掉落在了地上,而這時恰巧就被一名宮女找著了!
那宮女撿起地上的耳環,站起身來,欣喜道:“公主,奴婢找到了!”
霍知意在聽了這話後,轉身,看向那宮女,見到宮女手中的那隻耳環,她的臉上才露出笑容來。
她趕緊走過去,動作十分粗魯的從宮女手中拿回耳環,然後十分小心的捧在手裏。
這種失而複得的心情,隻讓霍知意更加喜歡那隻耳環了。
“不過是隻耳環罷了,掉就掉了,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嗎?”這時,太後有些不喜的在一旁開了口。
太後覺得,霍知意有點小題大做了。
在宮女幫忙戴好耳環之後,霍知意才說道:“奶奶,這對耳環是父皇賞賜給知意的,而且還是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知意自然是要小心寶貝著才是,這若是丟了得多心疼啊?”
“平日裏也沒見你對什麼耳環這般寶貝過。”太後竟說著大實話。
霍知意:……
“好了好了,如今耳環既然已經找到了,母後,那咱們就繼續逛園子吧?”皇後適時的開了口,打破了霍知意的尷尬。
太後點了下頭,隨即又看了一眼霍知意,這才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隊伍又恢複成了原來那樣,有條有序的。
霍知意突然就瞪向了顧清淺,質問道:“是你做的吧?”
顧清淺腳下一頓,轉頭,不解的看著霍知意,好似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問一般,“你在說什麼?”
霍知意見顧清淺在裝傻,不禁更氣了,“是你趁本公主不注意的時候,對本公主的耳環動了手腳吧?”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個女人最有可能下手了。
霍知意可不信,耳環好生生的就會自己掉了,一定是顧清淺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動了手腳!
這個女人,也太卑鄙了!
霍知意在心裏恨得咬牙,可她在麵上卻不能夠把顧清淺怎麼樣。
這口氣,她也隻能憋在心裏,可憋的她,那叫一個不舒服啊!
顧清淺聳了聳肩,“公主覺得,我是那種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的人嗎?所以,才光明正大的拿了公主的耳環玩兒?”
顧清淺嗬嗬了。
不過就是一隻耳環罷了,她一點兒也不稀奇!
看這做工還有樣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嘛?
霍知意被嗆的不輕,可是眼下,她卻隻能瞪大了眼睛,幹瞪著顧清淺!
“對不起,我對公主的耳環沒什麼興趣。”顧清淺拍了拍手,就像是剛才,她拿了什麼很髒的東西般。
她沒有在此處和霍知意多說廢話,徑自走在了霍知意前麵。
霍知意瞪著她的後背,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頭,指甲深陷進肉裏也感覺不到疼。
她哪裏能甘心?
霍知意幾步就跟了上去,她一把抓住了顧清淺的肩膀,手裏用了力,好似要將顧清淺的肩膀給摳下來一般!
顧清淺一抬手,就握住了霍知意抓著自己肩膀的那隻手,她手中微微一個用力,就疼得霍知意手上使不出什麼力氣了。
“放開!”霍知意疼得臉色都變了,她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試圖甩開顧清淺,無奈她的手腕被對方給抓的死死的,根本就掙脫不開!
“你若是道歉,我就鬆手。”顧清淺唇角帶著笑意。
霍知意:……
她又沒做什麼,憑什麼讓她道歉啊?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
霍知意已經嚴重懷疑了。
“莫名其妙!”霍知意不怕死的罵了一句,然而下一秒,手腕處就更疼了。
“啊,疼疼疼!”霍知意不免叫出聲來,再次引來太後他們的圍觀。
瞧著霍知意一臉痛色,皇後心疼了,她皺起眉頭,對顧清淺喝道:“你在做什麼!”
說著話,皇後就快步往霍知意的方向走。
早在皇後嗬斥的時候,顧清淺就已經鬆了手,站到了一邊。
霍知意有了靠山,也就不怕什麼了,她看著自己母後,可憐巴巴地喊了聲:“母後……”
皇後心都快要碎了,她握住霍知意方才被顧清淺抓著的那隻手,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著,想要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隻見,霍知意的手腕都被抓紅了,看的皇後那叫一個心疼啊!
她轉頭,看向顧清淺,質問道:“清淺,你這是做什麼?”
顧清淺正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太後就走了過來,很維護地說道:“哎呀,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笑罷了,皇後怎能當真呢?”
皇後一聽這話,心裏更不舒服了,“母後,您看,這若是玩笑的話,知意的手腕怎麼會紅?”
聞言,太後才淡淡的瞥了一眼霍知意被抓紅的手腕,“有嗎?”
太後睜著眼說瞎話。
皇後:……
這麼明顯的紅印,母後您確定看不到?
明擺著,太後就是在維護顧清淺,這一點讓皇後覺得很不公平!
明明是顧清淺有錯在先,可是太後卻這般縱容!
“母後,臣妾也希望她們隻是在開玩笑,也或許是清淺不小心用了些力,才傷了知意,既然是無心的,那麼隻要道個歉,這件事也就沒什麼了。臣妾相信,清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吧?”說著話,皇後就看向了顧清淺,一副很是大方,不會斤斤計較的樣子。
顧清淺撇了撇嘴。
皇後可真是會說話呀!
直接就把錯推到了她的頭上,好像,是她不由分說的就欺負了霍知意一樣!
顧清淺並不覺得自己是在欺負霍知意,她認為,她隻是在教育霍知意罷了。
“嗬嗬,母後誤會了,我是在公主的胳膊上發現了一隻蟲子,是為了趕走那隻蟲子,才不小心抓紅了公主的手腕。”顧清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
就在這個時候,霍清風走了過來,他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那隻蟲子。
因他個子高的緣故,他手裏拿著的那隻蟲子,就很清楚的落入了眾人眼中。
霍知意:……
不,事情不是這樣的!
分明就是顧清淺故意在欺負她!
霍知意急的都快要哭了,她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就覺得手腕上一緊,她一愣,不由看向自己母後,就見母後朝自己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她亂動。
霍知意委屈的撅起了小嘴。
這本來就是顧清淺在欺負她,她為什麼不能說?
霍知意心裏很不平衡。
如今,顧清淺都已經說了是不小心,那麼這件事皇後也不好再追究,那樣隻會破壞了她賢良淑德的形象。
皇後笑了笑,“哦,原來是本宮錯怪了清淺呀,清淺,方才本宮對你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本宮不是有心的。”
顧清淺抽了抽嘴角。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凶巴巴的看著她。
如今,皇後都這麼說了,顧清淺還能再說什麼?
那隻會顯得她不懂事!
於是,顧清淺勾了勾唇角,假笑道:“母後這是哪兒的話?清淺並未將剛才母後您說過的話放在心上,您之所以誤會了清淺,也是出於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心,清淺明白。”
顧清淺這麼說,知書達理的良好形象也就出來了。
皇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這個顧清淺,未免也太能說會道了吧?
眼瞧著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霍知意心裏那叫一個不平衡啊!
她走上前,抓住皇後的手,剛想要說什麼,就被皇後的一個眼神給嚇得收回了手。
這麼光明正大的欺負人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啊!
顧清淺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她在皇後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朝霍知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隻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握住了,她抬頭,就對上了霍清風那雙深邃的眼睛。
剛才顧清淺臉上得意的笑容,正巧被霍清風看見了,他牽著她的手,身子微微傾斜,湊近她的耳邊說道:“淺淺,你又調皮了。”
顧清淺忍不住笑的瞥了他一眼,“有嗎?怎麼我不知道?”
顧清淺在裝傻。
霍清風也不揭穿她,他摸了摸她的頭,就帶著她跟在了太後身後。
逛園子的時候,顧清淺他們無意間聽聞尚書大人瘋了一事!
聽說,是因為尚書大人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所以在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之後,瘋了!
本來這次進宮,霍清風還想著要去找自己父皇,請一封休書,可沒想到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若是這個時候去找自己父皇提起要休妃一事,怕是不妥。
眼下,休妃一事也就隻好先暫時放在了一邊。
聽說,尚書大人瘋得不輕,從朝堂裏出來的時候就一把揪住了別的官的衣領,都在重複著問同一句話:“是不是你殺了我兒子?”
至於尚書大人兒子一事,顧清淺與霍清風都很清楚,是誰在背後動的手。
隻是讓人好奇的事,這事兒是怎麼傳到尚書大人的耳朵裏的?
這一夜,顧清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心裏悶悶的,總感覺這背後有著一場很大的陰謀正在蓄勢待發一般,讓人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從聽聞顧清淺沒有死一事,霍天依急急就進了宮,聽聞顧清淺在永壽宮,於是他加快了腳步就往永壽宮的方向趕。
等他剛進了永壽宮大門的時候,卻見偌大的大廳裏空無一人,哪裏有顧清淺的影子?
內室裏,太後聽到動靜就走了出來,見來的人是霍天依的時候,她老人家不由皺了皺眉。
這個臭小子,可真是難得到她這個老太婆的地方來一趟啊?
“太子怎麼一大早的就來看哀家了?”話是這麼說,可太後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
她老人家怎會不知道,霍天依並不是來看她的呢?
也不知這個臭小子有什麼事,才難得到了她這永壽宮來。
霍天依趕緊掩藏住自己心裏的那份焦急,他走上前,拱手朝太後一拜,恭敬地說:“孫兒見過祖母!”
太後看了霍天依一眼後,才點了下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說道:“坐吧。”
霍天依皺了皺眉,他本來是不想坐的,可又想到興許等會兒顧清淺就來了呢?
這麼想著,他才走過去坐了下來,隻是太後問他話的時候,他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怎麼了?”太後在察覺到霍天依的異樣後,不禁開口問道。
霍天依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太後,勾起唇角,“祖母,孫兒聽說煊王妃複活了,於是就想著過來看看。”
此刻,霍天依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顧清淺了。
自從他得知顧清淺不在人世後,就感覺自己的整個天空都變的昏暗了,仿佛再也見不到陽光!
當他聽說顧清淺回來一事之後,已然顧不得還在太子府裏躺著的顧相宜了,以有事為由趕緊進了宮來!
可是沒能在第一時間就見到顧清淺,他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眼下,恐怕也隻有祖母知道霍清風他們去了哪兒,所以他才這麼說。
瞧著霍天依著急的模樣,太後眯了眯眼睛,這家夥,怕是來看清淺的吧?
太後總覺得霍天依沒安什麼好心,霍天依風流瀟灑的日子過慣了,又豈會因為一件事而上心?
太後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她收視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之後,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風兒他們並不在哀家這兒。”
霍天依一愣!
不在?
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聽宮人說了,霍清風與顧清淺就在永壽宮裏住著,才趕來的。
難不成,他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