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口氣,像是要揍人似的,嚇得顧相宜都不敢吭聲了。
她真的是情急之下才會闖進這間房間的呀!
她哪裏會想到房間裏會有人?
隔著屏風,隱約可以看到站在屏風後麵,那道高大的身影,隻是這麼一個身影就充滿了強大的氣場!
此刻,屋子裏沉悶的氣氛不禁讓顧相宜咽了咽口水,她很害怕。
“不是的,這位公子你誤會了,我真的是無意闖進來的,若是冒犯了,還請公子見諒。”顧相宜急忙解釋,生怕對方會誤會。
她雖看不到屏風後麵那個男人的臉,但是對方給她的感覺就帶著一種生人勿近,否則絕不會有好下場!
顧相宜後悔死了!
她當初就不該好奇的跟來,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麻煩事了。
顧相宜的聲音柔柔弱弱的,話落,她等了半晌,在觀察著屏風後麵那個男人的舉動。
隻是等了半晌,屏風後的那個男人都沒有什麼舉動,顧相宜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此刻在想些什麼……
“那個,我就不打擾公子了……”顧相宜試探地說完,就轉身要去開門,打算溜走。
然,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門,隻聽“咻”的一聲,再一看,門上已然插了一支筷子!
顧相宜被嚇的立馬不敢動彈了,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可以說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顫抖著。
這個人,該不會真的要了她的命吧?
顧相宜隻覺得自己點兒背!
顧相宜身子僵硬的慢慢轉過身,然後看向屏風後,那抹高大的身影。
她不知道這個人要做什麼,但他方才的那一招就已經很嚇人了!
她好像並沒有給這個人造成什麼威脅吧?
顧相宜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真不是你說的什麼派來的人,我隻是一個過路的,至於為什麼會跑到你這房間來,純屬是巧合。”
“巧合?”屏風後麵的男人笑了,“這還真是巧了,莫非你要說,咱倆有緣不成?”
顧相宜:……
沒想到這人還真夠自戀的。
“不,不是,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公子,我已經成了親。”顧相宜這樣說隻是為了讓屏風後的那個男人知道,她是有夫君的人了。
然,卻聽見對方輕佻地說了句:“那你就是不守婦道了!”
顧相宜:??
她怎麼就不守婦道了?
再說了,這和她守不守婦道有關係嗎?
顧相宜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可她又不敢得罪了他。
隻要想到門上差著的那支筷子,她就立馬慫了。
這是個武功高手啊!
又豈是能夠輕易得罪的?
“公子,我要如何證明,公子才會相信我並非是別人派來的呢?”顧相宜急著想要證明自己。
屏風後的男人立馬開了口:“這很簡單,你把桌子上的那杯茶給喝了。”
顧相宜:??
這是什麼鬼?
顧相宜越發覺得,這男人的腦子有些不正常了!
她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杯茶,咽了咽口水,心裏想著,這茶該不會是被下了毒吧?
怎麼好端端的非要她喝了這杯茶?
“我可以不喝嗎?”顧相宜帶著商量的語氣開了口。
屏風後麵的男人並沒有回答,然而答案卻已經很明顯了。
那杯茶,顧相宜非喝不可!
顧相宜都快哭了!
那杯茶裏一定是放了東西的!
她可不相信這男人會好心的請她喝茶,就算他是真心的,她也不敢喝呀!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那杯茶,注定是要喝的。
“你不會是在茶裏下了什麼藥吧?”顧相宜不放心的問了句。
雖然說,隻要喝了這杯茶就能夠證明,她並非是什麼人派來的,可若是這男人想要趁機對她圖謀不軌呢?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屏風後的男人冷嗤了下,“你不敢喝?”
顧相宜:……
男人這語氣裏的嘲諷之意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怎麼辦?
可惜,她現在已經沒了別的選擇。
“你不喝,就說明你心虛,既然不是有人派你來的,你又為何不敢喝?”男人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並不看在顧相宜是個女人就打算放過她。
顧相宜越發覺得這男人的身份可疑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被人給盯上呢?
“不不不,我喝!”顧相宜慫的一批,她急忙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沒說話,像是在等著顧相宜。
顧相宜隻能一步一步地走到桌子前,在去端桌上的茶杯時,她又看了一眼屏風後麵的那個男人,卻隻是一眼,她就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桌上的那杯茶,生怕男人會催她,於是端起那杯茶就很爽快的喝了下去!
她生怕這茶裏會被下了什麼藥,就算是藥效發作,她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到底是不安全的。
“我可以走了嗎?”顧相宜問。
屏風後的男人點了下頭,“你可以走了。”
顧相宜終於鬆了口氣。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就像是地獄一般,她巴不得趕緊溜走呢!
顧相宜撒開腳丫子就溜了出去,等房門被關上,屏風後麵的男人才走了出來。
他身穿一襲灰色衣衫,長發高束,眯著一雙桃花眼盯著門口的方向。
此人正是安歌!
不可否認的是,安歌一直都知道永杏住在這裏,也知道顧清淺時不時的就會來找永杏,於是他為了能夠見到她,就在這家客棧住下了,還特意換了間距離永杏住的那間房最近的一間房。
以往他都會易容,所以即便是他和顧清淺擦肩而過也不會被認出來。
剛才,他還沒有來得及易容,就有人突然間闖了進來,隔著屏風,他很清楚的看到那個闖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發誓這輩子都要保護的女人的妹妹!
他知道,她們兩個一向不對付。
那茶裏是沒有什麼毒藥,不過即便是嚇,也能將顧相宜給嚇得不輕了。
安歌都覺得這樣太過便宜顧相宜了呢!
這隻是為了給顧相宜一點教訓罷了。
從房間裏出去後,顧相宜的臉色就很不好,她找了個地方,幹嘔了起來,想要將她方才喝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她生怕那杯茶裏下了什麼致命的毒藥!
回去的時候,剛一進屋,王婉婉就立馬察覺到了顧相宜的不對勁。
王婉婉趕忙站起身來,走過去,“嫂嫂,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難看成這樣?”
王婉婉焦急的將顧相宜給上下打量著,想要看看對方是不是受傷了?
隻是在打量了一番後,卻並沒有在對方身上發現什麼傷口。
王婉婉做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關心道:“嫂嫂,你沒事吧?”
顧相宜:……
她抬眸,愣愣的看著王婉婉,她現在能沒事嗎?
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本來,她是想要將此事告訴給王婉婉的,不過後來一想,這事太失麵子,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怕王婉婉會笑話她。
恐怕這天底下沒有哪個人比她更背了吧?
稀裏糊塗的喝了陌生人的茶也就算了,如今也不知道中了什麼毒,她生怕那個男人將她當成了是什麼人派去害他的,在茶水裏下了毒。
顧相宜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隻是忽然有些不舒服。”
王婉婉一驚,“那怎麼辦呀?要不要去請大夫來?”
顧相宜抬眸看了王婉婉一眼,並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她現在都要怕死了,為了心安,自然是要請大夫來看看的。
隻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誰去幫她請大夫啊?
於是,顧相宜和王婉婉二人最終隻好離開了此處,守了一夜到走了,王婉婉都沒能如願的看到顧清淺,她心裏又何嚐服氣?
兩個人火速去了醫館,大夫為顧相宜檢查了一番,說是沒什麼不妥之後,顧相宜這才放了心。
還好沒有中毒,不然的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是,那杯茶裏既然沒毒,那麼那個男人當初又怎會是那副架勢?
害得她以為茶水裏有毒呢!
敢情是她白擔心了啊?
看來,那個男人不過是為了試探她罷了。
這麼想著,顧相宜才鬆了口氣。
如今她越發覺得那個男人的身份神秘莫測了,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竟對別的人這般警惕?
難不成那人身上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相宜越想就越是想不清楚,不過,像客棧這種地方,來自五湖四海的人有很多,所以那個男人這樣的舉動也不算多奇怪吧?
到現在,顧相宜都忘不了屏風後的那道身影,氣場實在是太強了!
……
從醫館裏出來,顧相宜和王婉婉兩個人就直接回了煊王府,沒再去客棧。
既然等了也是白等,那她們幹嘛還要浪費精力?
隻是沒有等到顧清淺,她們心裏都有些不甘心罷了。
自從在知道顧清淺回來了以後,再見到煊王府裏的那位“白淺”,王婉婉別提有多得意了!
霍清風最愛的女人回來了,她能不在這位“白淺”麵前得意嗎?
隻不過,她該怎樣將這件事告訴給霍清風呢?
王婉婉不禁陷入了沉思,這麼重要的事,務必是要讓霍清風知曉的。
王婉婉忽然很期待,當霍清風知道顧清淺回來時,會是什麼樣的一種表情?
畢竟曾經深愛過,王婉婉可是一點兒也不相信,霍清風真的不在意了。
心也是會痛的吧?
王婉婉眯了眯眼睛,而後就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她忽然就有了個好主意!
她想,她為什麼不借用顧相宜之口,將顧清淺回來一事告訴給霍清風呢?
“嫂嫂,你說若是王爺知道顧清淺回來了,他會怎麼想?”王婉婉試探性地詢問,同時也是在提醒顧相宜。
她知道顧相宜會去做的。
“應該會很生氣吧?”顧相宜猜測道。
“那,我看這事還是不要讓王爺知道好了,我怕他會承受不住打擊。”王婉婉很是心疼的說道,生怕這件事會傷害到了霍清風。
顧相宜握住了王婉婉的手,安撫道:”天底下就沒有瞞不住的事,你越是想瞞著,他就越會知道。”
顧相宜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聽著顧相宜這麼一說,王婉婉就偷偷的笑了。
看來有戲!
顧相宜在回來之後,休息了一下,覺得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這才拋下了先前的顧慮。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去找“白淺”的。
“白淺妹妹,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煊王妃回來了怎麼辦?”顧相宜也就像是尋常聊天一般,和顧清淺聊著。
而她這話,也就像是隨口那麼一說,並不是有心的樣子。
隻是,在顧清淺聽到顧相宜的這番話時,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愣。
她抬眸看向顧相宜,就見對方此刻正眼巴巴的看著她,像是在等著她的回答一般。
顧清淺也沒有不識趣,既然顧相宜這麼愛聽,那她就依著她的喜好來。
她垂下了眼簾,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樣來,開口道:“不瞞娘娘,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王爺心裏是有個人的,而那個人並不是我。我知道他忘不了煊王妃,如果說是不在意的話那是假的,我這麼愛他,又怎會不在意呢?”
顧相宜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副模樣,便歎了口氣,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來,“你這麼懂事,難怪煊王會喜歡你了。”
顧清淺在心裏冷笑。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顧相宜是故意趁著霍清風不在王府,才跑來這裏的。
不過,顧相宜突然間說這樣的話,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時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沒有發現她就是顧清淺吧?
顧清淺做出苦笑的樣子來,說道:“娘娘言重了,我隻是不喜歡與別人爭。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即便是爭也沒什麼用,娘娘說呢?”
顧相宜愣了愣,旋即附和著點了下頭,“對,妹妹說的極是。”
所以,這個人是打著與世無爭的架勢嗎?
是為了體現她的大度,還是她真的可以不去爭?
顧相宜都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傻子了!
哪兒有人會喜歡有別的人來和自己搶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