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心裏的算盤精著呢!
“想必你一定是有什麼吸引了煊王的地方吧?”顧相宜很是親和的說道。
就好像她說出這番話來,一點兒惡意都沒有的樣子,而她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王婉婉趕緊捂住了嘴巴,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清淺,說道:“我這人說話就是這樣的,如若有什麼說錯話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顧清淺抽了抽嘴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顧相宜就懂的這麼壓製自己的情緒了。
這種違心的話,顧清淺一下子就看穿了。
得虧她知道顧相宜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然的話還真會被她的這副模樣給騙到呢!
這人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當她是三歲小孩兒呢?
這麼好騙?
顧清淺微微一笑,盡量做出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來,“娘娘您言重了,我知道娘娘您是無心的。”
顧相宜大老遠的從玉芙閣跑過來,不會就隻是來看她這麼簡單的吧?
顧相宜見眼前的女子這麼好說話,想來也是個好相處的人。
顯然,王婉婉並沒有告訴她,關於顧清淺的事,所以對眼前的這個女子,顧相宜一點兒都不了解。
並不知道她是會武功的,隻是想著鄉下人應該都好騙。
她隻要哄著,就不信這個人會不站在她這邊。
“嗯,多謝你的善解人意。”顧相宜說著,便看向了大廳的方向,然後又對著顧清淺說道,“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顧相宜說的是“我”,這個稱呼聽起來就很親切了。
她知道,想要拉攏人心,就要從這個地方開始。
有時候,無意間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實的。
“娘娘不嫌棄就好。”顧清淺也跟著客氣了一句。
顧相宜搖頭,“誒,妹妹這是哪兒的話呀?”
聽到“妹妹”兩個字,顧清淺抽了抽嘴角。
這是不是在占她便宜?
顧清淺忍下了這口氣。
算了,就為了這事兒實在沒必要和顧相宜鬧翻臉,這女人不是喜歡裝嗎,那就讓她裝好了!
顧清淺對著顧相宜做了請的手勢,就領著顧相宜進了大廳。
一進門,顧相宜就環顧了下四周,倒是覺得這個地方比玉芙閣好太多了。
顧相宜坐下後,顧清淺就讓來寶去沏了壺茶來。
茶並不是很名貴的那種,這是顧清淺故意的,她就是要看看顧相宜能沉得住氣多久?
顯然,顧相宜在看到那茶的時候,皺了皺眉,很明顯是在嫌棄了,可她卻還在繼續裝,“這是什麼茶呀?我怎麼從未見過?”
說著,她就端起茶杯,細細聞了聞。
顧清淺:……
這家夥,裝的不累嗎?
既然顧相宜在裝,那麼她也沒有要揭穿人家的意思,畢竟這樣做不好。
萬一讓人家失了臉麵呢?
顧清淺說道:“不瞞娘娘,這是碧螺春,聽說喝了對身體有很大的好處呢!”
她說的都是真話,碧螺春的確是個好東西,隻不過她近來在喝藥,不能喝茶,所以她喝的也就是很普通的白開水。
“娘娘您應該沒有喝過吧?嗬嗬,您不妨嚐嚐?”顧清淺抬了抬手,示意顧相宜喝一口茶。
顧相宜笑著點了下頭,然後隻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嚐了嚐味道。
碧螺春這種東西在她眼裏都是很俗氣的東西了,想她在太子府的時候,什麼名貴茶葉沒有啊?
不過也是,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哪裏見過什麼世麵啊?
碧螺春對她而言,就已經算是很好的東西了吧?
在顧相宜眼裏,她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個土包子!
想必隻要給她點兒好處,她就會記住這份恩情吧?
這麼相信,顧相宜就將手裏的茶杯放下,然後開了口:“我那兒倒是有幾種不錯的茶,改天我便派人給妹妹你送過來。”
顧清淺聽了,搖了搖頭,婉拒道:“娘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顧相宜一皺眉,有些不高興了,“怎麼?”
難不成這野丫頭還看不起她送的東西?
“娘娘別誤會,我如今有病在身,不能夠喝茶。”顧清淺解釋。
顧相宜視線微落,這才看到擺在對方麵前的杯子裏裝的並不是茶,而是很普通的白水。
“不知道妹妹得了什麼病?”顧相宜假裝關心地問。
一聽到這話,顧清淺就立馬咳嗽了下,而且咳得還挺厲害的,就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般!
顧相宜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了!
她想著,這人該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會傳染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顧相宜微挪了挪身子,刻意想要和顧清淺保持些距離。
眼下,她是更加想不明白了,怎麼霍清風會找了個病秧子回來?
“你,你得的什麼病啊?”顧相宜如今說起話來都有些結巴了,隻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
顧清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
媽呀,要說這麼努力的裝咳嗽,差點兒沒把她的肺給咳出來!
這也太要人命了吧?
顧清淺咳嗽的一張臉都紅了,她有些艱難的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說話,就又咳嗽了起來!
噴了顧相宜一臉的口水!
顧相宜:……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都快要瘋了好嗎!
顧相宜生怕顧清淺的唾沫會傳染,嚇得她趕緊站起身來,嫌棄的去擦噴在自己臉上的口水!
真是惡心死了!
顧清淺做出一副驚慌的樣子來,“娘娘您沒事兒吧?”
說話間,顧清淺就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過去。
見她要走過來,顧相宜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她一邊擦著臉上的口水,一邊說道:“沒事。”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都依然維持著自己善良大度的樣子,並沒有要怪罪顧清淺無力之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顧清淺主動道歉。
顧相宜搖了搖頭,保持著微笑,“沒事,我知道你是無心的。”
顧清淺抿了抿唇,“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就隻是火氣重而已,引發的嗓子疼,所以剛才沒忍住就咳嗽了起來……”
顧清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聽到她這麼說,顧相宜才算是放心了。
還好不是什麼絕症,不然的話,她豈不是就要遭殃了嗎?
戲耍了顧相宜一番後,顧清淺覺得,也該適可而止了,所以並沒有要繼續戲耍顧相宜的意思。
她本來是想說自己有什麼傳染病的,想要借此來嚇唬嚇唬顧相宜,可是嘛,王府裏還有一個王婉婉在,若是她說的一個樣兒,王婉婉說的又是一個樣兒,那她豈不是就暴露了?
“哦,那你可要多注意些才是,身子最要緊。”顧相宜像是個大人似的,在囑咐著顧清淺。
顧清淺咳嗽了兩聲,這才開口:“是,多謝娘娘。”
眼下,顧相宜哪裏還有心情繼續坐在這裏?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道:“如今也不要了,我就先回去了,咱們有空再繼續聊好了,我感覺,我跟你挺聊得來的,就像是早就相識的朋友一般。”
顧清淺抽了抽嘴角。
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
鬼才會信呢!
顧清淺勾起唇角,配合著笑了笑,“娘娘這麼說,我很高興呢!”
顧相宜也笑了,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什麼來,詢問道:“對了,不知道妹妹該如何稱呼?”
顧清淺想了想,直接說道:“我姓白,單名一個淺字。”
咳咳,首先說明一下,她很是喜歡這個名字。
當時這部電視劇可是很火的!
而裏麵的女主角,就是她的偶像!
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顧相宜皺了下眉,“白淺?”
說來也真是奇怪了,這人的名字裏怎麼也帶了淺字?
要不要和顧清淺挨的這麼近啊?
不知怎的,顧相宜好像對這個“淺”字特別的敏感,她很不喜歡這個字,總是會讓她想起顧清淺那個討厭鬼!
“這名字還真是好聽!”顧相宜笑著說道。
“多謝娘娘誇獎。”顧清淺笑著回了一句。
顧清淺在將顧相宜給送到了院外之後,顧相宜就對著她說道:“妹妹不必送了。”
顧清淺微微一笑。
她就站在院門口,看著顧相宜他們一行人遠去的身影,轉身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盡失。
可算是走了,這個顧相宜,可真夠煩人的!
顧清淺萬萬沒有想到,顧相宜來找她,真的就隻是來找她喝茶的。
說起來,這人也太奇怪了吧?
不得不說的是,這段時間以來,顧相宜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總感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顧清淺想,大概是因為太子府裏勾心鬥角的太多,所以讓顧相宜長見識了吧?
一個人啊,在什麼圈子裏待的久了,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保護自己。
哪怕是再膽小,再柔弱的人,都會慢慢的在這過程中成長起來。
第二天,顧相宜再來王府的時候,就給顧清淺帶來了許多潤喉的好東西。
看到顧相宜這麼勤快的獻殷勤,顧清淺想到了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要知道,她們才認識多久啊,這女人聽她病了,就立馬給她買了一大堆的東西!
這女人真有這麼好心?
顧清淺深深的表示懷疑。
顧相宜送的東西她怕有毒,不敢吃。
“娘娘您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啊?”顧清淺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來。
受寵倒是沒有,驚嚇是有了。
在不清楚顧相宜的目的之前,她是真被嚇到了。
這女人,到底搞什麼鬼?
這麼討好她,是為了啥?
“這些都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顧相宜笑著道。
就這些東西,還不足以她放在眼裏。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顧清淺瞪大了眼睛,看著顧相宜給她送來的東西。
顧相宜笑了笑,說道:“就一些小東西而已。”
顧相宜盡在顧清淺裝著大度的樣子。
顧清淺撇了撇嘴。
以前不知道是誰為了一百兩銀子,就跟她斤斤計較來著。
這人變化的,恐怕連她媽都快不認識了吧?
“娘娘……”顧清淺剛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就被顧相宜給打斷了,“好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啊!”
“可是……”
“你若是再這般,我可就生氣了!”顧相宜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顧清淺抽了抽嘴角,她還能說什麼?
“多謝娘娘。”顧清淺客氣地說了句。
顧相宜一來王府,就先來了顧清淺這兒,與顧清淺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去了玉芙閣。
看到顧相宜終於走了,顧清淺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個顧相宜,到底在搞什麼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可不相信,顧相宜這麼討好她,是真的想跟她做朋友,一定是懷著什麼目的的!
顧相宜去了玉芙閣,就與王婉婉八卦起了“白淺”的事。
“白淺?”王婉婉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原來她叫白淺!
也真是巧了,都帶著個“淺”字。
這讓王婉婉越發覺得,霍清風當初喜喜歡這個女人,是不是因為她與顧清淺的名字裏都帶著個“淺”字?
顧相宜點頭,“名字是挺好聽的,隻不過這人……就很一般般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煊王怎麼會喜歡這麼個女子?”
簡直和顧清淺差太遠了好嗎!
如果說,當初霍清風喜歡顧清淺是因為樣貌的話,那麼這口味兒掉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根本就沒法兒比好嗎!
王婉婉苦笑了下,“感情這東西,又有誰說的清楚呢?說不定,那個女人隻是看著很普通,卻有她的過人之處呢?”
顧相宜見王婉婉一副很失落的模樣,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說,煊王也知道顧清淺與別的男人私奔一事嗎?難道,他就一點也不在乎?”
不應該啊!
當初這倆人不是恩愛得很嗎?
到哪兒都牽著手,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可煊王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帶著別的女子回府了,未免也太奇怪了。
難道說,煊王就隻是玩兒玩兒嗎?
可是看著,煊王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顧相宜在心裏按照。
有些人看著老實,但實際上,這種人的花花腸子可多了去了!
這麼想著,顧相宜忽然間就覺得,天下的烏鴉果真都是一般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