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這就去辦!”
葉朔說完,隻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顧清淺瞥了霍清風一眼,說道:“看你把人家孩子給嚇的。”
霍清風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問道:“葉朔何時有了孩子?怎麼我不知道?”
顧清淺:……
她什麼時候說葉朔有孩子了?
這家夥的理解能力,要不要這麼差?
顧清淺眨巴了一下圓溜溜的大眼睛,她想了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沒覺得哪裏說錯了啊?
“我可沒說!”顧清心虛的不敢去看霍清風。
這事兒能怪她嗎?
明明是這男人誤解了她的意思。
此刻,顧清淺察覺到某個人朝自己靠了過來,眯起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便適時的轉了話題,“言歸正傳,你覺得能找到醫治好他們幾個的法子嗎?”
如今,以他們幾個人的情況來看倒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至少在前一天發作之後,他們除了睡就沒有再出現過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現象了。
而且王府也有大夫守著,顧清淺想,暫時不會有什麼事吧?
說起這事,霍清風的神色就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他開了口:“希望葉朔能帶來好消息吧!”
聽了這話,顧清淺點了下頭。
現在,他們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葉朔身上了,也不知,葉朔能不能查到什麼。
“你啊,若不是你不以真麵目示人,哪兒會有這麼多事?”霍清風忍不住說了一句。
顧清淺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是在怪我咯?”
霍清風挑了挑眉,“我說的是實話。”
顧清淺哼了一聲,抱著胳膊轉過身去,選擇背對著霍清風,不肯看他,“我樂意,怎麼了?哦,我之前在王府受人欺負,難道還不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她心裏很是不舒服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苦。
霍清風趕緊好聲哄著:“好!可以!”
顧清淺又哼了聲:“那你還說?”
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想恢複容貌了,怎麼滴?
“不說了。”霍清風隻能哄著,“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
“誰讓你沒保護好我的?”顧清淺還抓住此事不放了。
有句話說得好,得罪誰也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因為女人的報複心都很強!
霍清風一愣,他將身子挪了挪,想要靠近顧清淺一些,可誰知他才剛有所動作,她就動作快速給躲開了。
“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啊!”顧清淺臉上是滿滿的嫌棄。
霍清風果真老實了。
另一邊。
葉朔剛出了王府沒多久,就碰見了一個江湖大夫,看到這人的時候,葉朔眼睛一亮!
他想著,這尋常大夫沒什麼法子,興許這江湖大夫有呢?
行走江湖的人,什麼樣的奇難雜症沒見過?
葉朔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至於這位江湖大夫到底能不能夠把人醫治好,那就另外說了。
“誒!大夫!”葉朔一下子就衝了過去,攔住了那位江湖大夫,“大夫,我家裏有幾個不知道得了什麼病的病人,不知道大夫可否到我家中一看?”
那被葉朔攔住的江湖大夫是個年近五十歲的老者,他在聽了葉朔的話以後,便緩緩抬起頭來,用著一雙清明的眸子看著葉朔。
之前,葉朔請的可是鄰城裏最好的大夫,可是就連這最好的大夫也是束手無策,那麼,葉朔就隻能將目標轉到了這位江湖大夫身上。
江湖大夫看著神色著急的葉朔,半晌才點了下頭。
江湖大夫跟著葉朔回了王府,然而在領著這位江湖大夫進門的時候,心大的葉朔渾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異樣。
按理來說,一般人踏進這王府,麵上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分小心翼翼,而對於一些第一次來的人,麵上應該有幾分震驚才對。
可這位江湖大夫在第一次踏進王府之時,麵上卻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來,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並非是第一次來煊王府了,似乎見慣了王府裏的雕梁畫棟,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葉朔直接將人帶去了那幾個下人居住的地方,先讓這江湖大夫為他們察看病情,隨後才讓人去向霍清風稟報。
霍清風與顧清淺匆匆趕來的時候,那位江湖大夫已經把好了脈,此刻就坐在桌子前,拿著紙筆在寫治療的藥方。
不知怎的,在看到那位江湖大夫的時候,顧清淺隱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這江湖大夫老起來已經有些年紀了,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顧清淺輕輕搖頭,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最重要的事,是這位江湖大夫所寫的東西,這麼說來,他真的有法子!
顧清淺快步朝那江湖大夫走了過去,不禁又看了看那幾個躺在床榻上的人,開口問道:“不知大夫可有醫治的法子?”
話落,顧清淺的視線就不由落在了那張藥方上,可見這人寫了很多,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那江湖大夫在看到顧清淺的那一瞬間,他清明的眸子便閃爍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恢複了一貫的沉靜。
“嗯。”江湖大夫點了下頭,隨即便將手裏那張寫好的藥方遞給了顧清淺,隻是接過那張藥方的人卻成了葉朔。
江湖大夫不禁抬起眸來,看了葉朔一眼,麵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看到那張藥方,顧清淺的心情有些激動,“大夫,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啊?”
聞言,江湖大夫便將放在葉朔身上的目光收回,轉向了顧清淺,他見她激動的神情,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食物中毒。”
江湖大夫言簡意賅地說道。
顧清淺皺起眉頭,“食物中毒?”
怎麼之前的那位大夫就沒有查出來呢?
江湖大夫點了下頭,“嗯,以他們中的毒來看,是不小心誤食了一種名為荊棘草的東西,可能與食物混合了,畢竟荊棘草單獨食用的話是沒有多少毒的。”
江湖大夫很有耐心的解說,生怕顧清淺會聽不明白。
顧清淺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對於大夫說的荊棘草,她從未聽過。
“那,他們現在的情況……”顧清淺到底還是不放心。
“服了藥就會沒事。”江湖大夫道。
顧清淺這才放下心來。
剛開始她聽說葉朔帶了個江湖大夫回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有什麼法子,但現在來看,是她低估了對方。
“謝謝大夫了!”顧清淺禮貌的道了聲謝,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女主人的架勢,卻渾然不知,她現在並不是以顧清淺的身份待在王府。
此刻,那江湖大夫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但他心裏的波瀾有多大,隻有他自己知道。
沒想到柳城一別之後,他們竟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見麵,隻是他不明白,她為何還保持著這副模樣,是想要掩飾什麼嗎?
而此刻,顧清淺渾然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江湖大夫正是易了容之後的安歌!
安歌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見她,隻是為了見她一麵,他現在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因為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既然要做大事,那麼他心裏必然是不能夠有什麼留念的東西,他隻是忍不住,想要來看看她是否安好,豈料他剛踏進王府,就聽說王府裏出了事。
本來王府裏有什麼事與他毫無幹係的,可不知怎的,這件事讓他不禁想到了她,為了光明正大的進來,他易了容,也是在葉朔出府之後故意出現在他的麵前。
隻是,計劃有變。
這本來是他主動去找葉朔的,卻沒想到對方看到了他就立馬將他帶回了王府,雖然和他想的不一樣,可這樣一來倒也省事不少。
在後來的把脈中,他得知這幾個人是中了毒,而且這毒對沒有內力的人來說是根本察看不出來的。
這種毒有些複雜,卻也不至於要了人的性命,隻是在與荊棘草相克的食物一起服用之後才會中毒,出現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的現象,看著就像是中了邪。
他記得,這個府中有一處地方是有荊棘草的,那就是之前失過大火的玉清苑,想來這下毒之人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她死,隻是想將她趕出王府。
他說過,不管是誰,他都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夫人客氣了。”安歌站起身,麵色和善的對顧清淺說道。
安歌在轉身的時候,就對上了霍清風的黑眸,那一瞬間,兩個男人四目相對,霍清風微微眯起了眼睛,顯然他已經看破了什麼,隻是他沒有當著顧清淺的麵說出來。
從霍清風剛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個男人在看顧清淺時的那種異樣,雖然隻是稍縱即逝,卻還是被他收進了眼裏。
如今安歌要走,霍清風自然沒有留,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葉朔,開了口:“葉朔,給這位大夫一百兩銀子,送大夫離開。”
說完,霍清風就收回了視線,旋即大步走到顧清淺身邊,像是生怕顧清淺會被人搶走一般,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清淺總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有點奇怪,可是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隻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位江湖大夫。
說來也奇怪,這位江湖大夫給她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安歌,好像這個人就是安歌一樣!
這麼想著,顧清淺不由又看向了那位將要離開的江湖大夫。
有人說,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可她並不知道,如果那個人想要刻意隱藏自己的心思,就算她有火眼金睛也是看不出來的。
安歌又怎會不知,霍清風是故意要趕他走的?
他雖然心裏不舒服,卻到底沒說什麼,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他也害怕自己若是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會更加舍不得離開。
他到底還是要離開的不是嗎?
“大夫,請!”葉朔對安歌的態度很是友好,當然了,這也是在葉朔不知道這位江湖大夫的身份的時候,他若是知道此人就是自家王爺的情敵,別說給好臉色看了,隻怕是想要踏進這王府都沒門兒!
然而,葉朔並不知道,安歌不止進來了,還是被他給帶進來的。
安歌點了下頭,他在轉身之際忍不住又偷看了顧清淺一眼,這才死了心的跟著葉朔離開。
等出了王府,安歌來到一處無人的後巷,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煊王府的大門,在心裏說道:“淺兒,你要保重!”
不過一陣風的功夫,後巷裏就沒了安歌的身影,就好像他從未出過一樣。
……
玉芙閣裏。
“什麼?竟然有人知道解藥?”王婉婉在看到月秀端來的那碗湯藥時,不禁一愣。
她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沒想到竟被人這麼輕易的就給解了毒!
這鄰城裏,難道還有什麼高人?
王婉婉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誰這麼厲害,竟可以查出那幾個下人所中的毒!
隻能說,就連老天爺都在幫著那個女人了。
王婉婉越想,心裏就越是不平衡,敢情她的功夫都白費了嗎?
此刻,王婉婉哪裏還有什麼病態?她看著不知道有多精神!
月秀點頭,“是葉侍衛帶回來的一位江湖大夫給解的。”
月秀也不知這江湖大夫哪裏來的本事,竟是這麼輕易的就將毒給解了。
王婉婉眯起了眼睛,“沒想到這江湖大夫還挺有本事的。”
此刻,王婉婉真恨不得將那江湖大夫抓到自己麵前,給他一點教訓嚐嚐!
如果不是這江湖大夫,又怎會壞了她的好事?
這下好了,王府裏的人如今都知道這是因為中毒,而不是什麼蠱術了,那麼那個女人,豈不是趕不走了嗎?
她費盡心思才想了這麼一出,卻不想到底還是失算了,想到自己因為這事兒也吃了些苦頭,王婉婉就恨得咬牙切齒!
“側妃娘娘您別急,一定會有別的法子的,那女人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罷了,沒準就是看上了王爺的錢,才死賴著王爺不走!”月秀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奴婢看,給她點錢,說不準她就會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