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顧清淺真想衝回去,狠狠揍那渣男一頓!
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渣男怎麼可以四欺騙紅姐姐的感情?那麼,這麼多年的陪伴又算什麼?
這麼多年的青春,就隻用一袋銀子給打發了嗎?
那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女人這一生裏有多少個青春?
這能是用錢就能夠補償的嗎?
顧清淺越想越火大!
看來,她就不該對那個渣男心慈手軟!
顧清淺眯著眼睛,扶著紅夫人,在安撫著她此刻的情緒,“姐姐,這種渣男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他也不配!
什麼謙謙公子,不過是登徒子罷了!
難道他不知道,拿錢這種事對紅姐姐來說根本就是一種侮辱嗎?
這種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尊重!
自私而又卑鄙無恥!
顧清淺不知道在心裏將那個渣男罵了多少遍,都不能夠消除她的怒火!
上天到底是不公平的,那個渣男做了這樣的事依然可以過得幸福,可是紅姐姐呢?
顧清淺甚至都不敢想,這些年來,紅夫人是怎麼過的,她一個女人能走到今天,這當中吃過的苦,流過的汗水,也隻有她自己清楚。
人們看到的,不過是她光鮮亮麗的外表罷了,沒有人會去在意,這後麵隱藏著什麼樣的故事……
顧清淺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這些年裏,紅姐姐一直都在等著那個渣男回來。
如今,她等到了,可是那個渣男身邊早已經有了別人,而那樣的痛苦,顧清淺能深刻的體會到。
“渣男……”紅夫人抬起一雙水眸來,看著顧清淺。
“應該叫敗類!”顧清淺又罵了一句。
聽了這話,紅夫人沒再出聲,她垂下眼簾,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好似被人撕扯一般,疼得她眉心都擰在了一起。
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心,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冰冷的地上。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痛得揪在了一起,無法呼吸。
她隻能緊緊的捂著自己心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好受一些。
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將人心底裏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瓦解,再也控製不住。
而如今,紅夫人哭的就像個孩子,也不怕顧清淺看了她的笑話。
此刻,她隻想要大哭一場!
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她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傻。
“你知道嗎?我曾幻想過將來有一天,自己可以穿著嫁衣與他拜堂成親,我想得很美好,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不過是我的一場夢罷了。”紅夫人垂著眼簾,整個人都顯得無力,好似她渾身的力氣都被人給抽走了一般。
而此時的她,柔弱的讓人心疼,與之前的那個紅夫人相比,判若兩人。
看著紅夫人這副模樣,顧清淺吸了吸鼻子。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裏陪著她一起度過悲傷。
“姐姐,我們都要相信,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都會煙消雲散的……”顧清淺握住紅夫人那有些冰涼的手,語氣堅定。
這個時候,也就隻有她陪伴在紅姐姐身邊了,她相信,有些事會慢慢好起來的。
隻因她知道,紅姐姐並不是那麼就輕易打敗的,她一定會度過這次難關,開始一個新的人生!
其實有些時候,人們不過是生活在自己的執念裏罷了,所以想要從中走出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隻是,這還需要一個過程。
顧清淺相信,紅姐姐是可以走出來的!
“姐姐,我會陪著你的,那個渣男,就忘了他好了,他根本就不配活在你的記憶裏。”顧清淺安慰著紅夫人,她吸了吸鼻子,說道,“忘了他,咱們重新開始!相信姐姐今後一定能遇到一個對姐姐好的男人!”
紅夫人掀起眼皮,看向顧清淺,半晌才開口:“還會有嗎?”
這一刻,似是因為顧清淺的話而有了動容,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子不渴望著自己能夠得到一份愛。
顧清淺點頭,“一定會有的!姐姐這麼優秀的女子,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顧清淺向紅夫人打著包票,她並非是說說而已,是真的相信將來有一天,會有一個很愛很愛紅姐姐的男人出現。
隻是需要時間。
有了顧清淺的保證,紅夫人心裏才稍稍覺得舒服了些,她怎會不知道,小丫頭是故意說出這番話來安慰她的?
隻是,她覺得愛情這東西真的好痛苦,讓她已經不想再愛了,又或是還害怕去愛。
紅夫人清楚的知道,其實有許多事,她都沒有顧清淺那樣的勇氣,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遇到一個真心愛著自己的男人。
如果說不羨慕的話那是假的。
她渴望能夠得到一份感情,卻又害怕會再次從手中溜走,就好像陽光一樣,可以在每個指縫間停留,你卻抓不住它。
看似美好的東西,往往都是這麼難以抓住的吧?
紅夫人不禁在心裏這樣想著。
她已經錯過了很多年,隻怕有好的男子,也都被人給挑走了吧?
想到這裏,就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不得不說,她被小丫頭說的動容了,其實,這才是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吧?
這些年來,別人並不知道她有多辛苦,她也從未在人前展現出來。
她是驕傲的。
試想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又怎會讓人看到她的軟弱呢?
“姐姐,要相信自己!”顧清淺握緊了紅夫人的手,在給對方力量。
紅夫人看了看顧清淺,又低眸看著對方的手,她能夠感覺到,從對方手心裏傳來的溫度是那樣溫暖。
紅夫人抬手,倔強的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點頭,“嗯!”
在將心底隱藏了多年的事情說出來之後,紅夫人真的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真的放開了,還是因為有小丫頭的鼓勵。
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她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就整天鬱鬱寡歡。
是了,她堅強了這麼久,又為什麼不可以繼續堅強下去呢?
紅夫人心裏清楚,顧清淺早晚都會離開的,所以,她並沒有問她,會不會留下來的話。
她也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而這一刻,她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不讓小丫頭再為了她的事情而擔心了吧?
這麼想著,紅夫人便又吸了吸鼻子,她把眼眶裏的淚水全都憋了回去,不讓顧清淺看到她的難過。
她握住顧清淺的手,看著對方的眼睛,輕扯了下唇角,“小丫頭,謝謝你!”
一句“謝謝”裏包含了太多意思,讓人聽了,心裏不免一陣酸澀。
顧清淺濕了眼眶,她看著眼前的女子,半晌才搖頭說道:“姐姐這是哪兒的話?”
紅夫人哭著笑了……
霍清風在回了客棧之後,徑自往自己房間走,不想卻在走廊裏遇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站在那裏,見到他便立馬轉過頭來,好似是在這裏等他一般。
霍清風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男人在這裏等他是為了何事,但他現在並不想搭理這個人。
於是,霍清風目視前方,就當做是沒看見這個男人一般,要從他身側走過。
然,卻在兩個人還有一些距離時,男人忽然間叫住了霍清風,“請等一下!”
男人說話時的態度很是客氣。
聞言,霍清風冷冷地掃了這男人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麵走。
男人繃住了下巴,他看著霍清風將要擦肩而過的身影,便轉過身來,又對著他開了口:“我有些話想和公子說,不知公子可能給我點時間?”
男人的話裏帶著懇求之意。
聞言,霍清風腳下一頓,他側頭,冰冷的眸子再次掃了那男人一眼。
他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那裏,等著男人開口。
其實男人要和他說什麼,他大概也猜到了,隻是他沒有先開口,而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會說什麼?
霍清風淡漠的神色,男人也已經習慣了,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
男人往四處看了看,才十分小心地說道:“此處不適合談話,不知公子可能給個麵子,換個地方說話?”
男人生怕霍清風會不答應,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霍清風臉上的表情。
半晌,霍清風才用正眼去看那男人,點頭答應下來。
……
一夜宿醉之後,換來的是腦袋如撕裂般的疼痛,疼得顧清淺緊皺著秀眉,用手揉著眉心,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頭疼得厲害。
昨晚上,她們兩個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顧清淺隻看見,那酒壺就倒在地上,裏麵的酒水灑出,浸濕了那一塊的地毯。
顧清淺揉了揉眉心,又回頭,看了眼那個喝的比她厲害的女子,這會兒還在睡著,顧清淺也沒敢打擾了她,輕手輕腳的下個床,然後又為床榻上的人蓋好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顧清淺端著醒酒湯回來的時候,床榻上的女子早已經醒了。
“姐姐醒了?”
說著話,顧清淺就已經端著托盤走了過去,旋即在床邊坐下,有些擔憂的看著床榻上的女子。
比起顧清淺,紅夫人的情況倒是要好很多,這大概是因為她經常喝酒的緣故吧?
所以喝醉這樣的事對她而言,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
“姐姐,喝碗醒酒湯吧!”顧清淺說著話,便將醒酒湯遞了過去。
紅夫人接過碗,在喝之前開了口:“小丫頭還沒有像這般伺候過人吧?”
紅夫人一眼就看穿了顧清淺。
顧清淺麵色一窘,眼睛往四處飄,就是不肯去看紅夫人。
怎麼她聽著紅姐姐這話裏別有深意呢?
為什麼“伺候”兩個字,聽著格外的別刺耳?
不過,伺候人這樣的事,顧清淺還真就沒做過。
顧清淺撓了撓頭,莫名覺得,不會伺候人這件事是很丟臉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總之,她現在有點心虛。
紅夫人一副早就已經看穿了的表情,她在喝了醒酒湯之後,才打著趣道:“小丫頭,你這樣可不行啊!像你這樣,你相公遲早會被別的女子搶走了,你可要小心些才是,姐姐可不想看到你哪天來找姐姐哭鼻子。”
說著,紅夫人還滿是嫌棄的撇了撇嘴。
顧清淺:……
好端端的,怎麼又拿著她來說事了?
好像莫名其妙的又躺槍了。
聽了紅夫人的話,顧清淺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確切的來說,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
她隻是“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別的什麼話了。
紅夫人皺了皺眉,“小丫頭,你怎麼就一點也不擔心?”
紅夫人倒是好奇了,之前還不知道是誰在和自己相公鬧別扭,離家出走來著,怎麼這才回到自己相公的懷抱多久啊,就把自己相公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果然,得到手的東西就不再那麼珍惜了。
紅夫人頓時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察覺到某個人別有深意的小眼神兒,顧清淺隻能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很無奈。
要說這麼一大早的就拿她來打趣,這樣真的好嗎?
顧清淺撇撇嘴。
紅姐姐也太沒有良心了,枉她昨晚上還陪著某個人喝了那麼多酒,今早上還要起來伺候某個人,想她在煊王府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哪裏像現在這樣伺候過別人啊?
可偏偏,某個人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顧清淺聳聳肩,無所謂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紅夫人眯起眼睛,湊到顧清淺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愛你家相公,愛的那樣深,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紅夫人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表情,似是不管顧清淺再怎麼掩藏都沒有用了。
顧清淺白了紅夫人一眼,轉身,走到屋子中間的椅子前坐下,抱著胳膊,不再搭理紅夫人。
瞧著顧清淺的樣子,紅夫人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再拿著顧清淺打趣。
“夫人,有人找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裏有些沉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