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小水母委屈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的摸著小水母的臉頰說道。
小水母眨巴了一下眼睛,爬到我的身上道:“媽咪,今天帶小水母去玩好不好。”
“小水母乖乖的在家裏。”
我好笑的捏著小水母的臉說道。
天天都想著出去玩,我可不樂意小水母這個樣子。
“可是,小水母想要去動物園,好想去。”
小水母扭動著肥肥的小身體,朝著我說道。
聽到小水母的話,我有點為難了起來。
“夫人,我帶小小姐去玩吧。”
福媽端著一碗雞湯過來,見我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由得輕笑道。
福媽做事情也比較的仔細,有福媽陪著小水母的話,我也比較的放心。
於是我就讓福媽帶著小水母去玩。
玩過這幾天,我也應該要將小水母送到學校去了。
省的小水母每天就知道玩,現在正是小水母學習的時候。
……
“喬安晚,你可以來一趟醫院嗎?”
目送著福媽和小水母離開,我就在庭院休息寫稿子,卻在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接到了林洽的電話。
林洽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凝重,讓我越發的不安起來。
我放下手中的鉛筆,換上了衣服,就讓司機將我送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我直接就去林洽的辦公室了。
林洽正在看片子,見我進來,讓我見門關上,就讓我上前。
“喬安晚,看到了這裏嗎?”
林洽指著片子上,我大腦的位置上,有一團陰影的地方,聲音沉沉道。
我看著那團陰影,心猛地一沉。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這裏有什麼東西嗎?”
我看著林洽,笑得異常澀然道。
林洽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緩慢道:“喬安晚,你的情況很複雜,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
“你說吧,我可以承受住的。”
我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林洽拉著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我簡單的和你說吧,你之前受過傷,腦袋曾經受過猛烈的撞擊是吧。”
“嗯。”
我看著林洽,輕輕的點點頭。
之前被喬安寧折磨,曾經在火場裏,腦袋被撞擊過。
“你的大腦裏,長了一個瘤,而且是惡性的。”
“啪。”
我手中的水杯,因為林洽的話,掉在了地上。
我看著林洽,眼睛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洽。
林洽說什麼?
我的大腦裏,長了一個瘤?
我會死嗎?
“如果手術的話,成功機率是百分之五十,對半,如果不做手術的話,成功機率是百分之三。”
“所以,你的意思?”
我咬唇,看著林洽問道。
還有希望,意味著,我還可以活著嗎?
“這個是成功的存活率,可是……我們昨晚上分析了一下你的病情,發現這顆瘤長得位置,我們沒有辦法動,因為在大腦神經和眼睛神經中央位置,要是強行給你做開顱手術的話,隻怕你會馬上死在手術台上。”
林洽的話,充滿著凝重。
我很清楚,林洽是想要告訴我,我這個瘤,沒有辦法用手術的方式切除吧?
“如果……不切除的話,我會怎麼樣。”
我想,我此刻真的是冷靜的有些過頭了,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冷靜的一天。
林洽目光幽深的凝視著我,緩慢而無力道:“如果沒有辦法切除的話,就算是用保守治療,也沒有辦法壓製這個腫瘤,它會越來越大,壓迫你的大腦神經,造成你腦部缺氧,甚至,你最近的視力應該正在逐漸的衰退是吧。”
“是。”
我經常會看不見東西,腦袋也經常暈乎乎的。
林洽說的都沒有錯。
“這些都是腫瘤在對你的眼部神經的壓迫,它正在慢慢長大。”
“林洽,沒有辦法治好嗎?”
“或許,去美國或者英國的話,那邊會有辦法,最近我也在幫你研究,會有辦法的。”
“謝謝你,林洽。”
我不知道林洽這個樣子說,究竟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幹什麼。
發生這種事情,誰都沒有辦法阻止的不是嗎?
我幾次死裏逃生都沒有死,老天爺已經很眷顧我了。
我真的……已經知足了,隻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小水母,舍不得宮冽,舍不得我的泱泱啊。
我的泱泱我還沒有找到,我怎麼舍得?
“喬安晚,我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宮冽,讓他帶你去美國那邊接受治療,或許,你可以多活幾年。”
“不要。”
我立刻打斷了林洽,我摸著眼瞼,看著林洽道:“林洽,你告訴我,就算是我真的切除了腫瘤,就可以保證我可以活著嗎?”
林洽沉默了,因為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保證。
林洽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我想,我已經非常清楚林洽的意思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之後,苦笑道:“林洽,不要告訴宮冽,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要宮冽知道。”
“喬安晚,你知道這個樣子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我堅定的看著林洽,在林洽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我繼續幽幽的問道:“林洽,你告訴我,我還剩下多少的時間?”
我現在,隻想要知道,我還剩下多少時間了。
“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你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喬安晚,接受治療吧。”
“不……治療太痛苦了,就算是治療了,也不一定可以活著,我不想要接受這種治療。”
我搖搖頭,固執的抬起下巴道。
林洽看著我,沉沉的桃花眼帶著些許莫名的悲傷。
“林洽,不要告訴宮冽,不要告訴任何人,答應我。”
我看著林洽,祈求道。
最終,林洽答應了我。
我離開醫院之後,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遊蕩在街道上。
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那些手牽著手的情侶。
看著一家三口從我眼前走過,那些人臉上洋溢著的微笑。
看著所有的一切,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哭的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蹲下身體,在人群中,放聲大哭著。
我想要發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和無助。
在林洽的麵前,我沒有表現出恐懼和慌張,是因為我不想要林洽將這件事情告訴宮冽。
宮冽……我要怎麼辦?
我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要怎麼辦?
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對我?
為什麼?
“嗚嗚嗚。”
我越哭越大聲,完全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路過的那些人群,看到我哭泣的樣子,紛紛停下腳步,似乎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有好心人路過,在我的麵前放下了紙幣或者硬幣。
他們或許以為我是在生活上有苦難的女人吧?
我咬住嘴唇,痛苦不堪的捂住臉,直到天色漸漸的變得異常暗沉下來。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那條馬路,一直走,直到走的好累好累,我坐在了公交車站牌的長椅上。
安靜的看著一輛輛的公交車從我的眼前走過,我卻沒有想要上去。
我一個人坐在那裏,就像是化石一般,一動不動。
偶爾有路過的人,看到我這個樣子,似乎有些好奇的多看了我幾眼。
對於那些人的目光,我卻一點都不在乎。
我垂下眼瞼,看著自己已經變得僵硬的手指,自嘲的笑了笑。
我的手,一直在顫抖著,我在害怕,很怕很怕。
“丁零。”
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可是我卻沒有想要去理會手機。
直到它再度不死心的響了很多次,沒有辦法,我隻好將手機拿出來。
當看到來電顯示,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度忍不住流了出來。
我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可是,眼淚卻還是控製不住,從我的臉頰劃過。
“喂。”
我重重的咬唇,不讓電話那邊的宮冽發現我此刻的異狀。
“晚晚,你現在在哪裏。”
宮冽低啞好聽的聲音,透過電話的那端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的心,猛地一顫。
怎麼辦?宮冽,我想要見你了,怎麼辦?
“宮冽……你現在還在美國出差嗎?”
“嗯,馬上就可以結束了。”宮冽懶洋洋聲音讓我莫名的有些心安。
“宮冽,你回來好不好?現在馬上來我的身邊,我想你了,宮冽。”
我用力的捏住拳頭,對著宮冽說道。
“好。”
宮冽輕聲道。
聽到宮冽縱容寵溺的話,我忍不住再度哭了起來。
宮冽察覺到我的異狀之後,原本低柔的聲線,變得有些犀利了起來。
“怎麼了?你哭了?”
宮冽冷下臉,聲音帶著些許冷酷道。
我害怕宮冽會發現我此刻正在哭,惶恐不安的咬唇道:“沒有,我沒有哭,我隻是好想你。”
“寶貝,你這麼舍不得我,那天晚上還不讓我碰,口是心非的女人。”
宮冽在那邊眉飛色舞道。
聽著宮冽這個樣子說,我就知道,宮冽肯定在得意了。
這個樣子想著,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瘋子一般,一邊哭一邊笑。
隻怕再也找不到像我這個樣子的人了吧?
“宮冽,你快點回來,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我惆悵的看著遠方,淚眼模糊道。
掛斷了宮冽的電話之後,我看著手機發呆了好久,直到別墅的車子過來接我,我才回到了別墅。
我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小水母剛洗完澡,看到我之後,就爬到我的身上,漂亮嬌憨的小臉上滿是興奮。
“媽咪,今天福媽帶著小水母看了好多好多的動物,有猴子,獅子,還有大熊貓,好可愛。”
“小水母今天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