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看出了那兩個字之後,麵色有些陰鬱道。
我有些害怕的看了冷血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你這個樣子,會嚇到小少爺和夫人的。”
冷血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冷峻的臉微微的有些凝重。
我搖搖頭,指著自己頭上的紗帽,示意他不用擔心,我不會將紗帽摘掉的。
冷血最終還是經不起我的要求,他突然湊近我,輕聲道:“我都忘記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原本想要在冷血的手心中寫下,我是喬安晚的。
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我便在冷血的手心中,輕輕的寫下了一個“晚。”
“晚。”
冷血低聲的呢喃著我的名字,他捧著我的臉,目光異常迷離和深情的看著我的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以為,冷血認出了我來了。
可是,冷血很快便移開了目光,他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裏,聲音嘶啞的朝著我說道。
“晚,你會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嗎?我會對你好的。”
冷血,你這個傻瓜,隻是看到一雙眼睛,你就許下這種諾言嗎?
冷血的深情,讓我心酸。
我隻能夠違心的點點頭。
冷血很開心,甚至看著我笑。
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這個樣子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如同初雪消融的冬天一般,讓人有些莫名的心動。
“我也會守著你的,喬安晚。”
冷血將我摟在懷裏,自言自語道。
可是,我沒有聽清楚冷血後麵的三個字。
因為冷血的聲音變低了。
冷血最終還是將我放在了宮家當女傭。
對於冷血的安排,別墅裏的別的傭人也沒有什麼話說。
我的身份是在花園裏整理花草的女傭。
雖然是這個樣子,我還是很感謝冷血,可以讓我進來這裏工作。
一想到我可以每天看到泱泱,真的很好。
我穿上了女傭的製服,戴上了自己的紗帽,安靜的走在了宮家的別墅裏。
我眼巴巴的看著樓上,想要看到宮冽,或者是泱泱。
可是,他們兩個都沒有下來,反而是喬安寧,從樓上下來了。
“夫人,你醒了。”
我聽到福媽,上前扶著喬安寧的身體。
喬安寧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一雙眼睛顯露出一抹的溫柔的看著福媽。
“泱泱這個孩子,剛才一直在鬧,我來給他弄一點燕窩粥端上去。”
“這種事情,吩咐我來就可以了。”
福媽看著喬安寧,輕聲道。
喬安寧的臉上帶著一抹羞紅的看著福媽道:“福媽,今晚上你幫我準備哪些藥,宮冽最近的精神不是很好。”
我聽到喬安寧提到宮冽的名字,心下頓時一緊。
宮冽不知道現在的喬安晚是喬安寧,他是不是……已經和喬安寧……
想到宮冽對我一直都是毫不節製的。
現在將喬安寧當成了我,是不是……
宮冽……你是不是和喬安寧上-床了?
我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很疼。
“放心吧,我每天都有給少爺燉藥,少爺最近可能是公司太忙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這個人就是冷血要求安排進來的嗎?”
我正想的出神的時候,便感覺到有一個人影走進我。
我的心下頓時一緊。
我沒有抬頭看喬安寧,因為我擔心,自己要是看到喬安寧的話,我會想要殺了喬安寧。
“是的,冷血說,她叫晚。”
“是嗎?為什麼戴著紗帽?不讓人看到樣子?”
喬安寧蹙眉,抬起手就要掀開我的紗帽。
福媽立刻說道:“冷血說,她小時候遭遇了大火,容貌毀了,擔心會嚇到夫人和小少爺,便戴著紗帽。”
“哦,這個樣子啊,冷血什麼時候開始,心腸這麼好了?”
喬安寧的聲音不由得冷了下來。
我的心下頓時一陣緊張。
我擔心,喬安寧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冷血他……或許也是單身太久了,我看這位小姐的性格都很好,冷血也喜歡,就隨冷血吧。”
“冷血也是要結婚了,隻是這個女人的容貌……”
“冷血不介意就行了。”
“既然他不介意,那就讓她在別墅工作吧。”
喬安寧掃了我一眼之後,便上樓了。
我目送著喬安寧往樓上走的樣子,雙拳不由得握緊成拳。
我現在還能夠記得,喬安寧朝著我陰狠的冷嘲。
喬安寧,你對我做的事情,他日我一定會千百倍的還給你。
我隱忍著心中的憎恨和想要殺死喬安寧的心,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晚,你將這碗燕窩,端給小少爺喝。”
在我沉浸在對喬安寧的憎恨的時候,福媽將一碗燕窩粥交給我。
我立刻點點頭。
福媽知道我不會說話,她有些憐惜的看著我。
我壓下心中的酸澀,隻能低眉順眼,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卑賤的女傭一般。
我走上樓,看著四周熟悉的擺設和房間,眼淚差點就流出來了。
我最終,還是回來了。
我會將屬於我的一切,都奪回來的。
喬安寧,你想要將我的所有都奪走,我偏偏,不會讓你如願的。
“誰讓你上來的。”
我徑自的朝著泱泱的房間走去。
誰知道,我剛走到泱泱的房間,就聽到了喬安寧冷不丁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手中的碗差點掉在了地上。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用力的克製住內心的恨意。
低下頭,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回答我。”
喬安寧冷下臉,聲音冰冷道。
我佯裝惶恐的搖搖頭,一直“啊啊啊”的對著喬安寧。
“你是啞巴?”
喬安寧看著我,突然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透過黑色的紗布,看到了喬安寧微微眯起的眼睛。
我克製住想要將手中的托盤,朝著喬安寧臉上砸過去的衝動,輕輕的點點頭。
“毀容了?又是一個啞巴?”
喬安寧鬆開手,冷嘲的看了我一眼。
我像是害怕一般,立刻縮著脖子。
喬安寧看著我這個樣子,譏誚的看了我一眼,便將我手中的托盤,劈手奪了過來。
“東西交給我就可以了,滾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上來。”
我隱忍著心中的怒火,隻能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我扭頭朝著樓下走去,但是卻又不甘心自己看不到泱泱的影子。
我再度的回到了泱泱的房間外麵,就聽到了裏麵傳來泱泱嗚嗚的哭泣聲。
是泱泱在哭?
“小雜種,你哭什麼?在哭我會用更嚴厲的手段懲罰你。”
我正想要推門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喬安寧凶狠陰毒的聲音。
我的心下頓時一緊,悄悄的推門。
房門露出了一點的細縫,喬安寧沒有注意到。
我看到了泱泱坐在地板上,而喬安寧的手中,拿著一枚很細的針,朝著泱泱的身上紮過去。
泱泱瘦弱的身體,忍不住一陣瑟縮了起來。
“媽媽……疼……”
“小野種,你要是敢和宮冽或者任何人說的話,我會用更疼的針紮死你,聽到沒有。”
喬安寧整張臉都扭曲不堪,朝著泱泱威脅道。
泱泱的臉上滿是淚水,看著喬安寧這幅恐怖的樣子,也隻能夠瑟縮著脖子,點點頭。
“這樣就乖了,我先離開這裏了,你給我老實一點,要不然……哼。”
丟下這句話,喬安寧將那些針收了回去,便扭著腰身朝著門口走去。
見狀,我立刻閃身到了一邊藏起來。
喬安寧走出門口之後,朝著泱泱的房門嘲諷了一聲。
“喬安晚,要是你知道你兒子現在被我弄得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從墳墓跳出來?可惜了,你死了都沒有人知道,真是可憐。”
喬安寧……
我聽到喬安寧的話,雙手用力的握緊成拳。
該死的喬安寧,你敢對我的泱泱動手。
我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用力的壓下那股的怨恨,才沒有衝動的衝到喬安寧的麵前,將喬安寧給殺掉。
“誰。、”
我看到喬安寧已經離開之後,便推開了泱泱的房門。
我剛想要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了泱泱嘶啞的聲音。
泱泱,是媽媽。
我張開嘴巴,想要叫泱泱的名字。
可是,我叫不出口,我沒有辦法說話。
我看著昏暗的房間裏,泱泱渾身光溜溜的,身上還有很多青紫的痕跡。
這些都是被喬安寧弄的?
她竟然每天都虐待泱泱?
宮冽和福媽都不管的嗎?
“你是誰?”泱泱看到我走進之後,立刻躲到了被子裏。
我的眼淚,被淚水充斥著,我沒有辦法說話,隻能伸出手,輕輕的抱住了泱泱柔軟的身體。
泱泱帶著奶香味的氣息,讓我想要哭。
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疼。”
泱泱在這個時候,皺眉的低呼了一聲。
聽到孩子的低呼聲,我立刻鬆開了泱泱。
我拉開了泱泱身上的被子,看著泱泱身上大大小小的針孔,都是用那種很細小的針紮的。
我知道這種做法,之前在新聞中看過。
有些沒有師德的老師,就喜歡用這種方法對付小孩子,用針紮孩子,傷口露不出來,別人也不知道。
“疼嗎?”
我摸著泱泱那些青紫的傷口,忍不住落淚道。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
泱泱稚嫩的聲音,讓我回過神。
我看著泱泱那張和宮冽越來越像的臉,沒辦法說話。
我慌張的起身,從泱泱的置物櫃裏拿出了醫藥箱,給泱泱上藥。
泱泱很乖,任由我上藥。
他看著我,眨巴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稚氣道:“媽媽說,要是我不聽話,就會懲罰我,還說,這些傷口,不可以讓爸爸和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