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千歌對於雲瑾辰說的話很感動,真正的朋友就是在明知危險時也不離不棄的人,他們這些朋友值得深交,隻好將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他們。
雲瑾瑜聽完後,眼淚刷刷往下流,眼睛紅紅的,聲音哽咽道:“那現在你娘親和雙胞胎姐姐,依舊杳無音訊?你父親也沒有任何消息?”
紫千歌遞了絲帕給雲瑾瑜,淡聲道:“父親的消息已經查到些,小鈺鈺去暗樓給我拿資料了。我們準備過幾天就啟程北聖,將林相府,夏府的事情了結。小鈺鈺已去安排了,你們也收拾下,回頭我們一起走。”
雲瑾辰握緊雙拳,沉聲道:“好,我雲家等這一日已經很久了。”
北書易思索了一番,道:“千歌,你還記得林相府長女林雅怡嗎?”
紫千歌手裏的鑷子一頓,不解道:“記得,她的命我一定要親手解決祭奠慧姨,你怎麼突然提起她?”
北書易賊賊一笑道:“本月十五是林雅怡十六歲的生辰,這個日子怎麼樣?”
紫千歌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邪邪一笑道:“甚好,給她送份最大的生辰禮物,讓她從高高的雲端狠狠跌至穀底,永世不得翻身。”
臨近傍晚,北景鈺帶來了沐成風的消息,與之前北景鈺說的相似,沐成風當年受傷的時間也很符合,其他的皆是沐家近些年的發展等,從所有資料來看,沐家確實是在韜光養晦。北景鈺沉聲道:“歌兒,沐成風是你父親的可能性非常大。”
紫千歌點頭認可道:“嗯,我幾乎可以肯定了。北聖的事一完結,我就去見見他。”
北景鈺知道紫千歌的想法,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提醒道:“歌兒,他的身體狀況如今很不好,多年暗傷和憂思成疾拖垮了他的身體,要不是他的實力不錯,早就不行了。最新傳來的消息,近日沐家在暗中尋找易神醫。”
紫千歌聽到他的話,心裏咯噔一跳,反問道:“那他是病的很嚴重了?”
北景鈺點點頭,並未說話。
南宮茹萍心裏滿是酸澀痛苦,歎息一聲道:“哎,他身體如此差了,要是蔚然回來該怎麼辦?”
紫千歌通過得到的消息,非常確定娘親當年並未看錯人,他的父親確實是個難得的癡情人。她不想剛得到父親的消息,就失去父親。前世的父親在她還是嬰兒時就離開,從未享受過父愛,這一世她也格外珍惜這份溫暖的親情,期盼的看著南宮茹萍道:“外婆,我的醫術還不錯,我想去看看他。”
南宮茹萍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拍拍她的手背,溫聲說道:“乖孫女,你想做就去做,或許真能救他一命。他也是個受害者,本該是名聲顯赫之人,如今卻淪落到如此地步。當年追殺他們的人,是幻海城的勢力,他也算是被連累了。”
紫千歌搖搖頭,不讚同道:“外婆,如果他真是父親,那保護娘親是他的責任,怎麼能是連累呢。”
南宮茹萍沒有回複她,明亮嫵媚的雙眸望著浩瀚的星辰,喃喃自語道:“但願天上的月神將我們的思念帶給蔚然,希望她們母女倆早日平安歸來。”
紫瀟然連夜護送紫千歌前往內圍沐家,此刻離林雅怡十六歲生辰的日子隻有十二天了。金翅大雕的速度很快,僅僅一夜時間就穿越過巔雲大森林,第三天晚上到達沐家所在的城池,沐運城。
紫瀟然並未跟隨前往沐家,而是在城中找了間客棧休息。
北景鈺陪同紫千歌換上夜行衣後,直接奔赴沐家。紫千歌仔細查看了一圈沐家的詳細地圖,確認了沐成風的寢室位置,以兩人的實力,在沐家大院走動,未引起絲毫動靜。
到達沐成風的院子時,四周一片安靜,連一個守衛都沒有。幽靜安逸的院子裏種滿了紫薇花,給孤寂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溫馨,不遠處的寢室裏有著微弱的光亮,一道清瘦的人影印在窗戶上。
突然,一道深沉透著虛弱的聲音傳來:“有客來訪,還請進屋說話。”
紫千歌聽到這聲音,心裏突然非常酸楚,這種情緒波動與血濃於水的親情有莫大的關係,親人間的感覺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北景鈺滿眼疼惜,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給予她溫暖與支持,牽著她的手緩步朝著寢室走去。
紫千歌輕輕的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旁的男人,一襲水藍色錦袍,俊逸文雅的麵容,五官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棱角分明,深邃的雙眸,身形消瘦,全身骨架分明,臉上透著病弱的蒼白。
沐成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一襲夜行衣,容顏皆用黑紗遮蓋,看身形是一男一女,前麵的女子心緒不寧,呼吸不穩。
兩方互相凝視了許久,沐成風見兩人並沒有惡意,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主動出聲道:“兩位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紫千歌沒有說話,輕輕將臉上的黑紗取下,將絕美的容顏暴露在沐成風麵前。
沐成風本就一直在盯著紫千歌,突然見到朝思暮想的容顏,整個人如同呆滯般,手指不停的顫抖,驚訝,欣喜,激動都無以說明他此刻的心情,嘴裏喃喃道:“蔚然,是你嗎?”
紫千歌這一刻已經非常確定,他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容貌與他的確有三分神似,看到他如此激動的呼喚著母親的名字,紫千歌眼裏的淚水刷的流下來。
沐成風站在紫千歌麵前,怔怔的看著,不敢上前,就怕自己驚擾了她。他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欣喜,手指一直在顫抖,仔細打量了一番後,才發現她並不是紫蔚然,容貌與自己有些神似,聲音哽咽道:“你不是蔚然,是孩子,是孩子,對嗎?”
紫千歌沒回答他,將手腕上的儲物手鐲取下遞給他,聲音哽咽道:“我娘親叫紫蔚然,這個鐲子,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