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書易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憋屈的模樣,一雙桃花眼眨呀眨個不停,看起來某人的春天來了呀。
北景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了。
紫千歌沒理會他們倆之間的互動,將書放回原處後,出聲道:“將手伸出來。”把脈查了一會兒後,收回手道:“嗯,沒事了,毒素都清除幹淨了。”
北書易感激道:“多謝紫姑娘救命之恩,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她擺了擺手,淡笑道:“不用,小事一樁。”
北書易認真道:“不,救命之恩大於天,我北書易定會銘記在心。紫姑娘,連景鈺身上的蠱毒都能壓製住,你的醫術是不是很厲害啊?”
紫千歌也沒說的很滿,答道:“還算可以吧。”
北書易難得認真一回,看了一眼端坐著的北景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景鈺,我們請紫姑娘去給瑾辰看一下吧,多少有點希望。”
他說完後,房間裏陷入一陣沉默。
紫千歌見兩人麵色凝重,挑眉問道:“什麼情況的病人?”
北書易眉頭緊蹙,歎息一聲道:“是景鈺的表兄,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是關係很好的兄弟。三年多前,他突然間雙腿麻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完全喪失了行走能力,如今隻能坐著輪椅。我們找了很多醫師,聖天大陸最好的易神醫也看過,都找不到原因,也查不到中毒的跡象。紫姑娘,能麻煩你幫他檢查下嗎?”
紫千歌思考了下他說的話,點點頭:“嗯,可以。”
來到聖天大陸後,她的醫毒之術反倒沒有施展的機會,今日遇到這種疑難雜症,她還真想試一試。
三人也沒耽擱,起身前往雲府。在路上,北景鈺給她說了下對方的情況,他們所要救治的病人叫雲瑾辰,是他舅舅雲震鴻的兒子,也就是雲翩翩的娘家侄兒。雲瑾辰從小天賦絕倫,深受雲翩翩的喜愛,就算在深宮中也經常暗中教導他們。
北書易是寧王府世子,小時候就顯現出極高天賦。在皇宮一次宴會上,獨自一人在外玩耍,被人暗中推入池中,是雲翩翩救了他,並暗中教導北書易要學會藏拙。雲翩翩對他們三人都是真心的疼愛,用心的教導。三個少年雖然都經曆了不少折磨,但他們感情極好,比親兄弟還親。
到達雲府時,紫千歌看了一眼地理位置,離林相府不遠。昔日皇後的娘家,雖然已經退出北聖國政權中心,卻也是富庶人家。
管家親自出來迎接,在北書易說明來意後,管家深深看了一眼紫千歌,隨後帶他們去前廳。
這幾天整個北聖國都在討論紫千歌在憶雲樓前的作為,管家沒想到這姑娘真和王爺關係很好,而且看鈺王爺這模樣,看起來真的喜歡這姑娘,旁觀之人都能看到他冷清淡漠的眼睛裏難得有了一絲溫柔。
紫千歌隨意看了看府裏的景色,內心評價道:是一個透著剛正不阿氣息的中規中矩的權貴世家。
雲震鴻及夫人蘇雅琪和女兒雲瑾瑜在收到消息時,立即前往前廳。三人遠遠的看見紫千歌與北書易在開心的聊天,北景鈺坐在旁邊喝茶,目光一直停留在紫千歌身上,難得的溫柔繾綣。
雲震鴻心裏一驚,果然如管家所說,看來這個外甥真的開竅了,終於有喜歡的女子了。
紫千歌見到主人家過來了,遂起身點頭與之禮貌寒暄了幾句。
北書易則直接說出他們此次來拜訪的目的,認真道:“雲叔,蘇姨,紫姑娘的醫術很精湛,今天我們是請紫姑娘來給瑾辰看病的。”
雲震鴻和蘇雅琪有些遲疑,這姑娘雖然身份尊貴,可年紀這麼小,就算學醫,醫術應該也不會很高明吧。
北景鈺見他們不吭聲,沉聲道:“舅舅,舅母,我體內的蠱毒是歌兒壓製的。當初被人追殺中毒,也是歌兒救我一命,不然早就死在巔雲大森林了。”
雲震鴻和蘇雅琪很久未聽北景鈺說如此長的話了,他此時臉色微沉,顯然對他們的懷疑有點不高興了,連忙起身道歉道:“抱歉,紫姑娘,我們不該懷疑你的醫術。”
紫千歌也不計較,她的年紀確實太小了,別人有疑惑很正常,擺擺手道:“無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去看看病人的情況吧。”
“好,請。”說完後,雲震鴻和蘇雅琪在前麵帶路。
一座安靜雅致的院子裏,一個身形有些消瘦的藍衣男子倚靠在輪椅上靜靜看書。聽見院外傳來不少人的腳步聲,他微微抬頭,見是爹娘帶著北景鈺,北書易,後麵還跟著一個絕美的少女,禮貌的朝著她點了點頭,眉眼間是抹不開的憂愁,聲音略顯低沉道:“你們怎麼來了?”
北書易輕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來看看你啊。”
在大家都落座後,蘇雅琪迅速安排下人搬來桌椅,擺上茶水點心等吃食。
北書易寒暄了幾句後,將今日來的目的跟雲瑾辰說了一下。他倒沒有訝異與懷疑,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估計是也沒有抱什麼希望吧。
紫千歌給他把脈的時間比較久,其他人都坐在旁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安靜得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大約過了一刻鍾,她淡淡的吩咐道:“換一隻手。”
雲瑾辰是個家教很好的男子,輕輕頷首,換上另一隻手。
紫千歌這次把脈的時間比較長,時間越長,眉頭也蹙得越緊,嘴唇也不自然的緊緊抿起。
在其他人的心沉入穀底時,她從空間中取出一套白色外袍穿上,戴上一個白色口罩,這都是讓單嬤嬤按照現代的白大褂縫製的。然後,她又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大箱子,箱子裏麵擺放著層層疊疊的藥瓶,估計上百個。
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這一身奇怪的打扮,這還真是比較另類特別,與平常所見的醫師裝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