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菱不願意多說,特意轉移了話題,龍司楚自然也不會多問,既然她都保證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隻是再一次叮囑一聲:“若是有什麼事,記得聯係我。”
“好!”對於他的幫助,慢慢地,她已然變成了一種習慣。
掛下電話之後,龍司楚甚至在想,若是這顆凝玄珠真的離開了榮少頃的身體,那他們就不能在一起了。
如此,對於他來說,算不算是一種機會呢?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緣由,但是,裴葉菱寧願自己擁有這樣不三不四的法力,也不願從榮少頃身上拿走凝玄珠,由此可見,這顆珠子對於她們兩人之間起到很大的作用。
我能協助夜南沛,從榮少頃身上拿走凝玄珠嗎?之後,由我來護你周全,保你平安。
龍司楚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真的太不應該,但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特別是遇見了心中所愛之人,誰都渴望能夠與她共度一生,哪怕這機會非常的渺茫。
他清楚,這凝玄珠在榮少頃身上的主要用處就是可以讓榮少頃毫發無損的跟裴葉菱在一起。
就算她沒有明確地說明白離開了凝玄珠,會怎麼樣。但是,從她的做法上看,若是沒有凝玄珠,受到影響的是榮少頃。而會受影響的也隻有跟她在一起時才會。
深愛著榮少頃的她,到那個時候,肯定會為了榮少頃的安危,選擇離開,如果離開能救心愛之人的命,誰都會毫不猶豫地去選擇離開。
離開和安危,這個天平,不用想,偏向於哪一邊,是那樣的清楚明了。
可龍司楚也清楚,若是自己參與了這件事當中,到時候,她不僅不會跟他在一起,甚至會恨他。
有人說,既然得不到你的愛,那就得到你的恨吧。至少在你心中還是深刻的存在著。
可是,他不想她恨他!
被最愛的人恨著,那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掛下電話後的裴葉菱,也是想了一些事情,若夜南沛跟裘雄合作了,那接下來的生活也就不會很太平。
夜南沛沒有得到凝玄珠不會罷休,裘雄沒有化解心中的那個結,也不會罷手。
但是,現在,她和雲蘿聯合起來已經不是夜南沛的對手了,找別人幫忙嗎?
可找人的話,就目前而言,她腦海裏唯一能夠幫助她對付夜南沛的,隻有龍司楚。
或者,她可以想想辦法,能夠把夜南沛困住,讓他沒有任何的機會再來打凝玄珠的主意。
想著想著,她也就在床上睡了過去。
榮少頃今晚回的很晚,等到家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安穩的睡著。
不忍打擾她,他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了解,她要是睡下了,普普通通的聲響,很難吵醒她。
隻不過,他怕的是,今天不同,畢竟有事發生,她若是睡得不踏實,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顯然,他想多了,因為等他等得太晚,眼皮子不斷的打架,強忍的睡意,最終忍無可忍,一下傾塌,席卷而來,現在是睡的比誰都沉。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榮少頃已經不知去向,若不是身邊還有餘溫,她都懷疑昨晚他是不是徹夜未歸了。
想要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她,又怕打擾到此時此刻忙碌的他,最終也隻能作罷。
她想,自己能幫則幫,不能幫就不要添亂。
尚湘居是一個吃飯的好場所,像這種風格的還是很少見的,加上一些宣傳手段,以及沈文祿本身的人脈,開業才一兩個月,就已經是門庭若市了。
這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很多互相合作的都會選擇飯局,所以,像這種地方,能夠聽到一些消息的,還真挺多的。
果然,她還沒走到休息室,就聽到了各種聲音。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幾個同事之間的討論聲也戛然而止。
因著上次龍司楚表妹在這裏舉行婚禮的事情,她是榮少頃的老婆也就在這裏被大家知道了。
現在榮歸集團出了事情,大家會背著她說一些閑言碎語,也是屬於正常情況。
一群人在那裏說著別人家的事情,這樣的現象,從古流傳至今啊。
裴葉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走進去,淡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當做是沒有聽到她們剛剛所討論的事情。
也因著她的到來,那些八卦的人頓時沒了話題,相繼離開這裏。最終,整個休息室隻留下她和金惜兩個人。
金惜慢慢走向她,吞吞吐吐的詢問了一聲:“葉安,你家裏沒事吧?”
因為習慣於這麼叫她,很多人都沒有改過來。
“沒有什麼大問題。”裴葉菱看向金惜,衝著唯一一個過來詢問情況的人莞爾一笑。
笑容中,有感謝她的關心,也有使她放心。
“那就好。”金惜說完,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表,後指了指門口,說了聲,“那我先走了。”
“好。”裴葉菱點點頭。
金惜離開後不久,沈文祿就出現在休息室裏,因看到她過來,特意來一趟,看著她,臉上帶著淡笑:“你今天還真來了啊?”
他本來以為,現在榮歸集團發生了這些事,她應該不會在這個時間來這上班的。
雖然昨天她有跟他說過今天會來上班,但他還是做好了她不會來的準備。
裴葉菱對著他笑一笑:“反正在家也沒事,就來了。”
其實就算今天要來上班,也不是這個時間點過來,她隻不過是想著,早點過來,有可能可以聽到更多的東西。
“嗯,事情會解決的,你不要擔心。”沈文祿怕她心裏擱著事,特意說話安慰著。
裴葉菱臉上的笑意愈加的明顯:“我若是擔心就不會來這裏了呀。”
雖然說她的的確確希望這件事能夠趕緊過去,但是,她還真沒到那種擔心到需要人來安慰的地步。
“那倒也是。”他點頭,示意讚同。
一整天下來,她倒是聽到一些關於這方麵的聲音,隻不過,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大家隻不過是在討論這事,完全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榮少頃來到跟裘雄約定好的地點,看到的就是他靠著躺椅,舉著高腳杯,悠閑地喝著雞尾酒。
見他這麼悠閑,榮少頃也不著急,過去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終於,還是裘雄耐不住性子,先出聲打破此時的寧靜:“怎麼,榮大總裁現在不是該很忙嗎?怎麼有閑情逸致在這裏看著我品酒?”
很多年前,他們兩個還是朋友的時候,裘雄的養父母身亡,他心情不好,猛給自己灌酒。
當時的情況跟現在差不多,榮少頃也是就這樣,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喝。
時光飛逝,情節重合,隻不過,當時的他是因為心情欠佳,而現在卻是心情愉悅。
而當時的他們,是朋友,而現在,卻是敵人。
他們兩個誰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敵人。
“裘雄,還沒玩夠嗎?”
“當然!”
“非要等我出手,搞得魚死網破,才肯罷休,是嗎?”榮少頃覺得,他即使欠了裘柔一條命,這幾年裏,也該還清了。
裘雄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眉眼之間帶著滿滿地得意:“你急了。”
這麼多年裏,無論兩個人怎麼爭鋒相對,榮少頃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從來不會因為一件事而特意來找他。
榮少頃扯了扯嘴角,輕笑出聲:“裘雄,我今天來是想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這件事到底是誰造成的,你比誰都清楚。”
“你清楚,我清楚,可別人不清楚。”此時的裘雄,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是覺得我沒證據?”
“證據?”提到這兩個字,裘雄不由得嘲笑起來,“你連財務部的陳超都找不到。”
嗤笑一聲,榮少頃不急不緩地出聲:“你怎麼知道我找不到陳超?你以為你有高人相助,我就沒有?裘雄,我身邊也同樣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救出陳超。”
裘雄的臉上慢慢地僵住,的確,榮少頃的身邊同樣也是有人幫忙的。
榮少頃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再在這裏停留的想法,直接轉身,離開這裏,留給他的,就是那瀟灑的背影。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這裏之後,裘雄這才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卻不想,得到的卻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於是,他又換了個號碼,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樣的,都是無法接通。
當時他拍兩個保鏢看守那裏時,隻想著看守一個長期不運動的男人,兩個保鏢足以,卻不曾想過,榮少頃的身邊,是有可以施用法力的妖精的。
這樣一想,他趕緊起身,直接離開了這裏。
來到地下室,看到兩個保鏢依舊像是石柱般站立在那道門的兩旁,他走了過去,對著他們兩個說了句:“開門。”
當裘雄走進去,看到陳超依舊安然無恙地坐在簡易到隻用木板拚成的床上時,他驚覺自己上了榮少頃的當。
果然,在他發現自己受了騙時,榮少頃已經從外麵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