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也是正常的,畢竟他明明傷的那麼重,現在卻隻不過是一些小傷,怎樣都說不過去。
她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不肯說出而徒添兩人沒必要的誤會,所以,她也就將這些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就在榮少頃想要指責之時,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直接打破了他的責罵。
不管外麵的來人是誰,裴葉菱都在心中默默地感謝他八輩祖宗。
一聽到敲門的聲音,她動作之迅速,可以說是迅雷不及掩耳,開門之後,呈現在門口的是同時展露懵逼狀態的展偉祺和卓樂萱。
“你這是……要出去嗎?”展偉祺先回神,看著裴葉菱,問道。
畢竟,他們才剛敲門,就有人開門,那唯一的解釋是,裴葉菱剛剛好要出門,開門之前他們敲了門。
這是現在展偉祺腦子裏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
“沒有啊。”作為一隻妖精的她,也沒辦法去理解在凡人眼中她此時的太不尋常,所以,她暫時沒注意到這一點。
展偉祺依舊是一臉懵地走進去,在看到此時此刻以一種端正的姿勢坐在病床上的榮少頃後,腦子裏又開始浮想聯翩起來:“榮哥,你這是要對嫂子做什麼?讓她開門開得如此迅速?”
“你說呢?”自然知道他想歪了,但是榮少頃也懶得解釋,他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
“……”展偉祺被榮少頃這聲反問句給頓時無言以對了,腦子裏大概有空白了將近兩分鍾,後才遲疑地出聲,“所以……我們的出現,打擾你們了?”
“孺子可教!”榮少頃簡易的回應。
而一旁的裴葉菱趕忙開始跟他唱反調:“不對不對,沒有打擾,沒有打擾,你們出現的剛剛……好……”
隨著榮少頃那道緊盯著自己的銳利眼神,她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小聲。
她隻不過是一不小心為了救他,害得自己隻能靠龍司楚的爺爺來救治,他有必要生氣成這個樣子嗎?
若是因為擔心她,那他奮不顧身的衝上來救她,她是不是也該生氣?
展偉祺將公司裏一些比較重要的文件送過來,順便來探望病人,而卓樂萱,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她既是裴葉菱的姐姐,又是展偉祺的女朋友,這樣子的身份,來這裏探望一下榮少頃,也是無可厚非的。
榮少頃拿過文件,大概是心中還有氣,直接選擇不理裴葉菱,自顧自地開始翻閱著文件。
裴葉菱知道他心有怒氣,有外人在場不好發作,她也就特別感激的過去坐在卓樂萱的旁邊,聊著天。
卓樂萱因從小到大所經曆的事情有關,她的雙眼很能夠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
而展偉祺,作為特助,觀察細微這樣的技能自然不能夠落下。榮少頃和裴葉菱之間的不同,他們兩個自然能夠看得出來的。
“偉祺,你們今天不用上班嗎?”見他們也不著急的樣子,裴葉菱疑惑的問道。
“今天周六啊大姐。就算你想要趕我們出去,也不要讓我周末都要加班好嗎?”
“我忘了今天周六。”她記得龍司楚說過,特意選擇在周五那晚上舉行年會,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大家有個周末的緩衝期。
“你今天應該不用上班吧?”一同坐在沙發上的卓樂萱,開始詢問著。
本來,他們周六休息的時候,裴葉菱是不能休息的,但是,這個星期有些意外,榮少頃受了傷,那作為榮太太的她,不去上班也是正常的。
“嗯!”裴葉菱點了點頭,“司楚已經幫我向文祿請假了。”
隨著她接下去的這句話,展偉祺和卓樂萱瞬間明白榮少頃今天為什麼會怪怪的。
這是在吃醋吧?
至於裴葉菱為什麼要在明知道榮少頃吃醋的情況下還故意說出這麼一句話,他們想,大概就是她故意的,覺得榮少頃太小心眼了。
“偉祺……”卓樂萱輕聲叫喚著。
“嗯?”展偉祺有些不明所以的轉頭望向她。
“我一直想問,你爸爸是不是很喜歡下圍棋?”本來,一直連名帶姓的喊展偉祺也沒什麼感覺,直到兩個人關係開始有了變化,他讓她喊偉祺之後,她突然驚奇的發現這個問題。
“我爸現在閑著沒事就跟小區裏的在下圍棋。”展偉祺都開始覺得,自己的爸爸都開始恨不得自己姓夏。
因為喜歡圍棋,加上他是偉字輩,當時他的爸爸真的是想直接取名叫偉棋,但因為他媽媽不同意,最後才勉為其難的改成了偉祺。
他覺得也沒差。
“真的啊?”卓樂萱也不過是隨口一猜,加上現在氣氛有些怪異,她隻不過是想緩和下氣氛而已,卻不想被猜中了?
“真的啊!”同樣的三個字,一個疑問,一個肯定,“我騙你幹嘛?榮哥第一次認識我的時候,也問過這樣的問題。”
一提到那個時候的事情,展偉祺似乎頓時來了興致,直接過去坐在卓樂萱的旁邊,一臉的興趣滿滿:“你猜我當時回了他一個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他這話一說出,引起了在場兩個女人的注意。
“我問他,那你的名字叫少頃,是不是做什麼都很快?”
雖然卓樂萱還沒經曆過那件事,但是,她也聽聞過一些東西,秒懂的她,瞬間雙頰暈紅起來,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
但是,坐在她邊上的裴葉菱,雖已經經曆過,但卻沒能夠明白這話當中的汙點,有些懵然的問了聲:“做什麼事都很快,不好嗎?”
此時換做是展偉祺驚訝了,越過坐在中間的卓樂萱,看向了她:“嫂子,你真覺得快比較好?”
“我……沒覺得不好啊!”因為清楚自己的思維落後,見展偉祺這樣的驚訝,她回答起來也是有些猶豫,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榮少頃的視線雖然是始終看著手中的文件,但腦子裏的思緒早已被他們給吸引過去。本來不想搭話的他,終於轉動眼珠子,看向了此時依舊懵圈的裴葉菱。
他這傻媳婦,真是被她給坑慘了。
“咳!”輕咳一聲,榮少頃開始反擊道,“你爸爸給你取名叫圍棋,就是希望你能夠改正黑白顛倒的壞毛病。”
“你的意思是我爸從我剛出生就知道我黑白顛倒?”對於榮少頃的話,展偉祺很是不認同。
“你說得對。”榮少頃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他這話一出,展偉祺頓覺自己剛剛的那句話似乎哪裏怪怪的。
KAO!
他是被榮少頃給套路了,他這話不就是在承認自己現在黑白顛倒了嗎?
展偉祺和卓樂萱在這裏整整待了個大半天,後來實在覺得沒意思了,這才離去。
裴葉菱特意送他們到病房門口,看著他們走出去好遠之後,這才開始心有餘悸地返回病房。
榮少頃顯然已經放下了的那本財經雜誌,看著慢慢走進來的她:“我還以為你送他們回家了。”
他句帶著暗諷的語氣,她還是聽得出來的,衝著他嘿嘿笑著。
見他臉上的怒氣似乎依舊還在,她慢慢走至病床邊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整個上半身趴在他的腿上,輕聲說著:“少頃,經過昨晚這件事,我突然想通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真的?不是哄我的?”榮少頃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敗在了她的手上了,好好的氣,生著生著,就這麼因為她的一句話,說沒就沒了。
“我不想有遺憾。”趴在他腿上的她突然抬起頭來,望著他,眉眼含笑,嘴角彎起,笑得美麗動人,“我們的孩子,不論像誰,一定都很漂亮。”
她已經在心中開始幻想著他們兩個孩子的樣子,像他?還是像她?或是結合了兩個人的缺點?還是結合了兩人的優點?
她想,無論是哪一種,都應該俊男美女的。
提到像誰這種問題,榮少頃覺得,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像你的話,是像裴葉菱,還是像蘇傾安?”
“……”她也是在腦子裏非常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應該是……像裴葉菱吧。”
畢竟是裴葉菱生出來的。
榮少頃沒再出聲,而是就著她揚起著的臉,親吻了下去。
她也沒有躲閃,即使她知道這裏是醫院,卻始終沉浸在他這個深深地吻中。
即使隻過去了一個晚上,但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卻是經曆過了生死。
“你覺得我很快?嗯?”一吻過後,他放開了她,但卻是抵著她的額頭,近距離接觸著。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得裴葉菱根本就沒辦法明白過來,再加上他剛剛還在深情地吻著她,所以她一時半會恍不過神來:“啊?”
兩人額頭相抵,互望對方,距離很近很近。
但是,即便如此近的距離看他,她還是沒能從他的臉上看出這話是什麼含義。
“做什麼都很快當中包含了跟愛人做的事。”
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突然說出的話,是指之前展偉祺討論過的有關名字的延伸話題。
可是,當想起什麼是跟愛人之間做的事情時,以及此時此刻榮少頃臉上那抹異樣的酡然,她突然之間明白過來,剛剛展偉祺所說的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