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葉菱覺得,萬一答應人家,最後卻辦不成,豈不是讓人家白高興一場,所以說,還是得讓佟玉靈有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實在不行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的。”佟玉靈自然是明白,這件事的確是不好辦。
她找上裴葉菱,也是沒有辦法當中的辦法,至於人家肯不肯幫忙,那自然是另一回事。
畢竟,她們兩個的關係頂多隻是算認識,她能出手救自己一命,已經是很大的一個恩德了。
就在她們往這邊走來之際,佟玉靈的哥哥佟玉樹,剛剛好攔截了來這個家裏拿東西的佟玉靈前夫。
他並沒有直接在這個路口上說事情,而是將其拉至一旁的大樹下,這才小聲的說道:“柏銳,雖然你跟靈兒已經離婚,可好歹你們也是多年夫妻,現在佟家有難,需要你幫忙……”
“佟家有難?”這個別喚作柏銳的男人,在心中思考著最近佟家有什麼難。
“就是前段時間因為拆遷的事情,我老父親,也就是你前老丈人,被榮少頃給害死了的事情。”佟玉樹開始講解起這件事。
柏銳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所以,特意問了聲:“你準備讓我怎麼幫忙?”
“我們這死了人,總不能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吧?”佟玉樹說到這事上,也是有些氣憤的。
“那你是想怎麼辦?是想讓榮少頃也死,還是被抓坐牢?”柏銳的臉色帶著一絲絲的玩笑成分。
仿佛是想要知道這佟玉樹到底準備怎麼做。
“如果可以,我想讓榮少頃給咱爸陪葬!”
他這樣氣憤的話過後,卻不想,得到的竟是柏銳的一聲輕笑。
“不是,舒柏銳,你笑什麼?很好笑?”對於自己的義憤填膺,卻得到是對方的笑聲,佟玉樹確實是有些氣憤的。
“想要讓榮少頃死,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本事。”舒柏銳說完,就起步,準備踏出這裏離開。
佟玉樹好不容易攔住了他,自然不會輕易地讓他離開,立馬拉住了他:“柏銳,有話好說,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過,現在佟家有難,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舒柏銳掙脫開他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伸手舒展舒展了下衣服,這才出聲說道:“要說到這事上,我都奇怪,榮少頃怎麼不找你們討要說法。”
“你……舒柏銳,你什麼意思?”被他這樣一說,佟玉樹頓時語塞。
“榮歸集團對你們小區拆遷的事情,所有人都同意,為什麼單單就你家不同意?而且,佟玉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早就簽下了同意拆遷的協議,要不是還你的賭債,他又何必將自己的老臉擱在一邊,以自己不同意拆遷為由,企圖敲詐榮少頃一筆,你說,對嗎?”
佟玉樹本來還盛氣淩人的模樣,被他這話給頓時給噎到說不上話來,許久之後,才斷斷續續說出這麼一句話:“那出了人命,他總要負責的吧。”
“你拿了人家的錢,辦了事情,現在跑來說找人負責,佟玉樹,你別逗我了行嗎?”舒柏銳早就看透了佟玉樹的為人,自然也不會太過於驚訝這個伎倆,“而且,你爸的死,追根究底,到底是誰的責任?”
要不是佟玉樹整天就知道賭博,欠下了巨債,佟玉樹的父親何必去鬧那樣的一出。
若不是這一鬧,也不會丟了性命,所以,造成佟父死的人,隻有佟玉樹。
“舒柏銳,你的意思是,你不幫這個忙了?”從他的話語當中,佟玉樹自然能夠明白這件事的。
“不好意思,我沒這個本事去跟榮少頃對抗。再者,佟玉樹,你該慶幸榮少頃不追究此事,將大事化小。”雖然舒柏銳並不清楚為什麼這次榮少頃不願意去追究這件事的責任。
他想,可能跟鬧出人命有關吧。
但是,他相信,若是榮少頃想要追究起來,那佟玉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舒柏銳說完,就開始踏步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又折回,對佟玉樹說了一句忠告:“佟玉樹,我奉勸你,別玩火自焚。”
“我相信,這是一個法治社會,會給我一個公道。”佟玉樹見舒柏銳把話說的這麼明顯,自然語氣上也沒有剛剛那樣請求幫忙時的唯唯諾諾。
舒柏銳扯了扯嘴角,送上一個冷笑:“你高興就好!”
其實,他想說,你們想要敲詐榮少頃,這就是上天給你們的公道。
這麼多年裏,他給佟玉樹擦屁股的事情還少嗎?若要真說到法治這一層麵上,那佟玉樹不會討到任何的好,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但是,既然人家執迷不悟,他又何必多言。
舒柏銳從這顆大樹下走出來時,剛好看到佟玉靈帶著裴葉菱進了那棟樓。
雖然並沒有看到正麵,但是,他總感覺這個對他來說陌生的女人,居然會看上去這麼的眼熟?
可最終,他還是沒再糾結這件事,畢竟,現在佟家的事情,已經跟他毫無關係了。
小事,或許他還能夠幫幫忙,可像這樣的大事,真的不會有人願意摻一腳。
佟玉靈帶著裴葉菱來到了家中,對著正在觀賞四周的她說道:“家裏簡陋了些。”
“不會啊,寬敞明亮,簡約大氣。”這是她環顧四周後所得出的八個字。
她自然不明白,現在大家口中的簡陋到底是什麼樣的。而且,她來到這裏之後,所去的家也隻有榮家和現在跟榮少頃所住的家。
相比於這兩個地方,的的確確是簡陋了些的。
“跟你家還是沒得比的。”佟玉靈隻是覺得,東西好不好,都是比出來的,若今天出現在這裏的人不是裴葉菱,她自然也不會這麼說。
“你去過我家?”裴葉菱以為她去過家裏找自己。
“南苑那邊都是豪宅。”說話間,她來到沙發旁,順手整理了下歪了的靠枕,“你先在這坐一會兒,上次說想請你來家裏吃頓飯,一直擱到現在都沒請成,你晚飯就在這吃吧,就當做我謝謝你前段時間的救命之恩。”
裴葉菱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太客氣了。”
“救命之恩大如天啊!你先坐會兒,看看電視,我馬上就好。”佟玉靈說完,還把電視機按出來,這才把遙控器遞到裴葉菱手上。
看著她匆匆地跑進廚房,見她這樣的報恩心切,裴葉菱也不再多說什麼,按照她的話,坐在沙發上,找著她有興趣的電視劇。
正在這時,她聽到門口有聲響,本想叫一下佟玉靈的,但發現門外的人好像用鑰匙開門,她又也就沒再有其他的舉動。
既然有鑰匙,那也就說明跟佟玉靈認識,那她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些什麼。
此時此刻的她,目光並沒有在電視上,倒是緊盯著門的方向,心中不免起了戒備之心。
門開了,進來的是個男人,本來她以為是佟玉靈的前夫,可又看看,那個男人很是自然地穿上了放在門口處的男士拖鞋,由此可見,大有住在這裏的跡象。
既然不是前夫,那難道是,再找的男人?
當想到這個可能性時,她不免覺得,這速度也是夠快的,才剛跟前夫離婚,就跟另一個男人住在一起了?
可是,當看到這男人的長相時,她又覺得有可能不是,因為這男人跟佟玉靈有著七八分相像。
佟玉樹的視線也慢慢被這個出現在家裏的陌生人給吸引了,雖然腳步在移動,可是,他的目光沒有思考的變化,始終盯著她看。
當走到距離她最近的位置時,他對著她和善地笑了笑,問道:“你是?”
“玉靈的……朋友。”裴葉菱在說起朋友這兩個字之前,對於她和佟玉靈之間的關係也是有些停頓的。
畢竟,她覺得她跟佟玉靈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接觸,說是朋友,牽強了點。
佟玉樹也沒多說些什麼,而是慢慢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推開門,進了廚房,將門關上時,留下一個隙縫,他的目光瞟了瞟客廳裏的裴葉菱,問道:“她是誰?”
“就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救我一命的恩人啊。”佟玉靈依舊在灶台上忙著炒菜。
“為什麼我覺得她有點眼熟?”從隙縫裏看著她,佟玉樹在心中思考著這個人。
“得了吧,你對長得漂亮的女人都覺得眼熟。”她這個哥哥,還是沒人會比她更了解的。
佟玉樹沒有去搭理佟玉靈的嘲諷話語,依舊正兒八經地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你要幹嘛?”佟玉靈終於放下手中的活,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哥,你別亂來啊,她可是我恩人。”
“不就問個名字而已,我能怎麼亂來?再說,她救了你,我有分寸。”
她覺得也是有道理的,不過,在說出名字之前,她還特意說明一下:“不過我先告訴你啊,她家住在南苑,可不是你能隨便亂來的主。”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問個名字而已,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要不是實在覺得這個人看著眼熟,佟玉樹還真沒那個耐性在這聽佟玉靈婆婆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