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真的是月亮的關係。”最終,雲蘿下了這個定論。
要不然,正常的人,根本不可能會覺得月亮刺眼。
經她這樣一說,榮少頃似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她上一次也是在十五那晚現出原形的,那天好像是柳芋熙生日……”
雲蘿隨著他的話,目光漸漸地凝視著他,那目光,別有深意,看得他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聲音,問道:“怎麼了?”
“你倒是記得柳芋熙的生日啊。”她雙手環胸,一副審視的目光,大概是已經猜測出裴葉菱的情況,所以現在倒是把經曆放在了榮少頃說起柳芋熙生日這事上。
榮少頃大概是不想有什麼誤會,畢竟雲蘿對裴葉菱來說,真的可以說很重要很重要。
雲蘿的一句話,或許能夠改變她的決定,所以,他不希望有這樣的誤會,特別是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和她之間的誤會:“那天也邀請了我,我現在突然想起來,那天的月亮也很圓。”
雲蘿也不再捉弄他,點頭同意了他剛剛的說法:“是十五,我是因為她現出原形才找到她的,所以特意跑去榮家。”
“所以,她會現原形並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十五當晚被月亮照射?”畢竟,昨晚她走在路上時,肯定也有走在月亮照射的道路之下,那時候,她沒有事。
而在剛剛,她在陽台時說難受,他抱進來之後,又說好多了,再然後,等到她被透過窗戶照射到她的身上時,她就變成了一隻狐狸。
“可能是。”雲蘿也隻能這樣說的,畢竟,她也沒有十分的肯定,若想要一探究竟,隻能等過後慢慢地試驗。
榮少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隻在月光之下,悠閑自在的小狐狸:“那她……要怎麼變回來?”
雲蘿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上次是怎麼變回來的,這次自然也是一樣的啊。”
“上次……”他在腦海裏回想了一下她說起過的關於上次的事情,“好像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就變回來了。”
“那應該也是明天早上醒來吧。”她也沒碰見過這種事情,也是不知道到底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聽到她不是很確定的語氣,他不由得一臉擔憂:“要是明天變不回來呢?”
“那你就當養一隻寵物好了。”雲蘿開完玩笑,腦海裏不由得回想起那樣的畫麵,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本在捧腹大笑的她,見到榮少頃那一臉的嚴肅表情,慢慢地收斂起自己的情緒,緩和了之後,才正兒八經地說起這事:“若實在變不回來,那就去找龍司楚,讓他去問問龍爺爺吧。”
畢竟,在她們現在所認識的人裏麵,也就龍爺爺有這樣的能力,能夠看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提到有可能需要去找龍司楚,榮少頃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可是,若當真她變不回來,他也隻能去找龍司楚。
畢竟,他一介凡人,沒有那個能力去幫助她。
一想起這事,他不由得有些沮喪起來,多希望自己並不是個凡人。像龍爺爺那樣,能夠護自己最愛的女人周全,可是,他什麼都做不到。
他想,就算沒辦法像龍爺爺那樣,那像龍司楚那樣也是挺好的。至少,能夠去分擔一些她的事情。
雲蘿走後,他拉上窗簾後,一個人坐在床沿,望著靜靜蜷曲著的小狐狸,心裏真的是有萬千感慨。
同樣是被十五的月亮照射之下,雲蘿沒事,可她卻現出原形。若是說兩個之間的不同之處的話,那應該就是她被封印了五百多年。
在這五百多年裏,她到底受了些怎樣的苦,隻有她自己最清楚。本來,她該是跟雲蘿一樣,擁有千年法力。
對於使用法力這事,本該是隨心所欲的,但是,她卻一天隻能使用三次。
而且,還必須寄身在一個已死之人的肉體裏,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曾想,他想跟她說,想見見她原來的樣子。可是後來,他發現或許離開裴葉菱身體後的她,會有危險。
那他又何必讓她冒著危險,隻為讓他賭一眼之快呢。
他知道,這一切,追根究底,還是他的錯。要不是他上輩子的背叛,也不會讓她遭這樣的罪。
大概是心裏有事,害怕她變不回來,害怕她可能又要遭罪,導致榮少頃第二天早早就醒來。
他想,一覺醒來,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喜悅,也不過是看到她,靜靜地躺在身邊,似乎在做什麼美夢,嘴角微微揚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他終於在經過一晚上的跟小狐狸同床共枕之後,迎來了他的嬌妻,這種感覺,這種喜悅,隻有他能懂。
抬起手,輕輕地撫弄著她那張姣好的臉蛋,滑滑嫩嫩的,膚白勝雪,真的像是嬰兒般的肌膚。
他想,若她成為明星的話,肯定是各種護膚品公司哄搶的代言人人選。
裴葉菱因著他的輕撫而醒了過來,兩個人相對而睡,就這樣與對方對視著。
片刻之後,榮少頃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直接將她擁入懷中,深情款款地道:“我好想你!”
“……”她頓時愣了神,不是天天見麵的嗎?怎麼搞得好像很久沒見似得?
難道是,她睡了一覺,錯過了什麼事情?
“幹嘛啊,我不是一直都在嗎?”她覺得,若是沒失憶的話,她這段時間沒離開過他超過一天的啊。
“昨晚,我跟一隻可愛的小狐狸同床共枕了。”放開了她,他的目光中,含著滿滿地愛意。
“啊?”裴葉菱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她……又現原形了?
“我沒喝酒啊?”她在說出這話時,也是帶著一絲的疑問。
畢竟,在她的想法裏,覺得自己上次會現出原形,主要原因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
於是,榮少頃把昨晚跟雲蘿之間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重新講述一遍給她,最終,她終於恍然大悟:“難怪,我看到那個月亮就感覺怪怪的。”
畢竟當時她是能夠感覺到的,當那個月亮升起的越來越多時,她也就變得越來越不適。
而且,她突然發現,她並不是突然起的反應。她想起,十四那天,她明明隻使用了一次的法力,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她想要施法去對付那兩個醉鬼時,已然沒了法力。
看來,以後十五周邊的日子,她盡量少出現。
生活在這小段插曲之後,慢慢又開始步入平靜。她聽榮少頃說起過展偉祺的事情,好像那個卓樂萱在第二天時特意去找了展偉祺一次,說是她出門上班是衣服還沒幹,等幹了就還給他。
展偉祺的家裏也不可能就缺那件衣服穿,自然也不會多說些什麼。
對於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裴葉菱就不得而知了。
再聽到關於裘雄的事情,那是幾天以後了,她是坐在休息室裏,聽到來上班的同事說起的。
彈琵琶的那個女生,一走進休息室,就跟另一個彈古箏的女生說道:“你聽說了嗎,上次在我們這出事的裘總,真的被告了,還是以騷擾陶總這樣的原因,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大概是人家愛好獨特。”畢竟,喜歡年紀大點的女人的男人,還是有的。
再說,這裘雄從小是孤兒,後來被裘家收養,才感受了十來年母愛,卻不想,養父母雙雙離世。
所以,他喜歡那種擁有著母愛般的女人,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我還聽說,那天那個葉安也在場,有人看到,裘雄最先找的人其實是葉安。”琵琶女生在說起這話時,聲音極輕,一副怕被人聽見的模樣。
其實,關於這件事,她也是有聽到過的,不知怎的,總感覺,怎麼什麼事都跟這個葉安有關係。
古箏女生雖然心裏這麼想的,但她卻沒出聲,兩腳剛踏進休息室,就見到裴葉菱坐在那裏,悠閑自得地在看著一本書。
這本書是龍司楚買來的,特意讓沈文祿送過來,裏麵有很多現在流行音樂的曲譜,說她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畢竟她已經慢慢學會了如何將現代曲譜轉化成她所能懂的曲譜。
換句話說,她已經能夠大致看得明白現代曲譜,隻不過是不太熟悉。那樣的話,隻要多多練習,就能夠自然而然地熟悉起來。
古箏女生的腳步隨著裴葉菱抬眸看向她的那一刻,頓住,對於上次因為說了她壞話而變成頓時說不上話來的經曆,她還是有些後怕的。
導致現在,她碰見這個葉安,心裏都有些莫名的害怕。
裴葉菱就當做是沒聽到般,衝著她們兩個友好地笑了笑,也算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她其實是真的不想跟同事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畢竟,她既然來到這裏上班,自然是希望有個愉悅的心情。
因為討論起了裘雄,其實她對這個人現在的這個情況也是挺好奇的,於是,出聲問道:“那這裘總後來情況怎麼樣了?”
本來對她還是有些顧忌的那個琵琶女生,被她這樣一問,那顆八卦的心一下子飛起,完全忘記了剛剛還說人家的壞話,開始娓娓道來:“今天早上開庭的,不過,我聽人說,好像是有人以匿名的身份給陶總的律師送上當天裘總騷擾陶總的照片,使得陶總官司打贏,但因情況不算嚴重,所以給裘總判了五天的拘禁,以及對陶總名譽名聲受損的賠償,至於到底賠了多少錢,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