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裘柔的想法裏,能夠隨了他的意,自己又能夠做得到的,大概也隻能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永遠的消失。
那樣的話,他就不會煩了!
“她是裘雄唯一的妹妹,她的死,使得我和裘雄兩個人的關係瞬時間就開始了變化。惡化到最後,這幾年裏,裘雄每時每刻都希望我能死。上次因為我受傷的關係不經意間解封了你,就是他動的手。”
“所以你才沒去追究這件事?”一直以來,回想起這件事,她也是有些奇怪,按照榮少頃的能力,去追究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就算對方能力也不錯,但是,畢竟是想要殺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做。
“那次,我們拍婚紗照時,也是他?”裴葉菱也是這才想起來這事,當時她還笑他仇家太多,或許很有可能隻是一個。
榮少頃點點頭,並未出聲。
裴葉菱望著他的臉,車外昏黃的燈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這樣的暖光燈,本該給人一種溫暖、陽光般的感覺,但是,此時他的臉上,滿滿都是陰鬱。
其實她明白,並不是不在意裘柔的死,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他的一句話,毫不設防的消失了。
是個人,都會受到打擊的。是個人,都會給心裏留下了陰影吧。
所以,即使現在裘雄一而再地想要置他於死地,他都選擇了原諒。並不是到現在兩人的友情還存在,隻是因為,他欠了裘雄一條命。
即使那是他無心的,可是,裘柔是因他而死,這就是事實。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就是榮少頃一而再縱容裘雄所作所為的主要原因。
隻不過,有些事情,若是不坐下來談一談,做個了斷,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但是,她也明白,這是一段夾雜著人命的前程往事,怎樣的辦法,都解決不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殺妹之仇。
他們兩個就這樣坐著,車子的閃光燈依舊一閃一閃著,昏黃的路燈,隨著月光的移動而慢慢地開始了變化。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他不言,她不語。
裴葉菱隻是伸手握住他緊緊抓住方向盤的手,希望能夠給予他一些安慰。
此時的兩人,真真是演繹著無聲勝有聲的境遇。
整整有半小時之久,榮少頃開始慢慢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繼續將車子開往屬於他們兩人的家。
裘雄醒來之時,已然是第二天了,一看到這四周與他的房間不一致,他趕緊動了動。
這不動不要緊,一動,全身痛!
媽的!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一聲!
裴葉菱,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弄死你!
他想,現在,撇開榮少頃,他和裴葉菱之間都有了仇,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針對她。
對於昨天的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腦子很清晰。
裴葉菱一直站在那裏沒動,而他本來隻是想過去挑撥挑撥她和榮少頃之間的關係,卻不想,突然失去意識,居然跑去調戲那個老女人?
簡直是……
要調戲,也該調戲個年輕姑娘啊,居然是個老女人。
知道真相的他,差點眼淚都流下來了。
現在想想,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從這事上看,這裴葉菱……似乎有些異常啊!
他突然想起來,那個夜南沛說他對付榮少頃是因為想跟裴葉菱在一起。
然而,夜南沛是一隻修行千年的妖精啊,那是不是證明,這裴葉菱也是一隻妖精?
按照這麼說的話,倒是說得通了。
他本想去玷汙她來著,到最後,雙手控製不住,隻往自己身上揍,這樣的情況,隻有她是妖精,要不然,他解釋不通。
而且,本來一直對裴葉菱不感興趣的榮少頃,居然突然之間就對她的感情就根深蒂固。
由此可見,這榮少頃是被妖精給迷惑了吧,要不然以他那種鐵石心腸的人,會去愛一個人,想想都不可能。
終上所述,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裴葉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裴葉菱了,她是一隻並不知道什麼的妖精。
若是以前,誰跑來告訴他這世上有妖精,他還真不相信,還會覺得這人是個傻逼。
可是現在,要不是親眼看到夜南沛在他眼前飛……當然,當時他還在想是不是拍電影,還傻傻地在尋找威亞。
後來,他是眼睜睜地看著夜南沛的手上發著光,在他的槍傷之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他身上所受的槍傷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當時的他,真的是震驚到無法控製住自己。
一想到這點,想到裴葉菱是一隻妖精,裘雄不由得開始暗罵起夜南沛來。
該死的,對於這事一字不提,害得他無緣無故被湊。現在想想,真的是太冤,太冤了。
好家夥,明知道這裴葉菱已經不是他這麼個凡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居然不告訴他,還得他半點準備也沒有,平白無故遭了這頓打。
正在這時,他前方的那張兩人沙發上,突然亮光一閃,夜南沛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裏。
他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慢慢地,開始適應了夜南沛這種突如其來出現的舉動。
裘雄立馬轉換一種嘴臉,一副討好的模樣,剛想出聲,卻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又躺了下去。
“你就躺著吧。”夜南沛看著他的模樣,開始出聲問了句。
他也就沒再掙紮,躺在那裏,眼神使勁地往坐在沙發上的眼男頻瞟:“恩公,你怎麼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好讓我出去迎接迎接。”
夜南沛似乎對他這話給逗笑了,調侃道:“一個連做起來都是個問題的人,怎麼好意思還說迎接。”
裘雄衝著他笑了笑,後才想起自己心中的疑問:“對了,恩公,這裴葉菱是一隻妖精?”
“對!”夜南沛點點頭,示意。
“那這妖精是怎麼想到要變成裴葉菱的?”他本來覺得,有著夜南沛的幫忙,自己隻需要接就行。
畢竟,夜南沛是個妖精,而榮少頃和裴葉菱是凡人,畢竟很多事情,妖精做得到,而凡人做不到。
卻不想,這裴葉菱居然也是隻妖精,這樣一來,計劃也就變得難了很多。
“那次在九京山的槍戰,榮少頃躲進淨靈寺,因為手上的血滴進香爐裏,把被封印在裏麵的九尾狐妖給解封了,狐妖就這樣跟著他來到市裏。”夜南沛的話語,適可而止。
“所以,榮少頃的傷勢好的那麼快,就是這隻狐妖幹的?”其實,當知道這裴葉菱是一隻狐妖開始,這種智障的問題,不用問也知道答案。
要不然,榮少頃就一個凡人,怎麼可能受了槍傷,第二天就生龍活虎,根本不可能的事。
夜南沛點頭,卻沒在這事上多說些什麼,而是進入到另一個話題上:“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以後在對付她時,需要小心一點。”
靠!這話你為什麼不早說?現在他都被害得住進醫院了,再跑來告訴他這事,是不是已經晚了啊?
當然,這種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而是再次討好般的問道:“既然她是一隻妖精,我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他在想,這夜南沛自己不動手,除去了怕到時候這狐妖責怪之外,是不是還有一種原因?
那就是這狐妖不好對付?
有可能比這夜南沛還厲害?
一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得開始害怕了起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這次沒死,是不是就應該燒高香?
他覺得,他真得好好感謝妹妹在九泉之下保佑他的平安。
夜南沛將手掌攤開,一顆黑黑的藥丸出現在他的手掌心裏:“築形丹,你吃了它,等痊愈後,可以跟著我學一些法術。”
他說完,那顆本留在他手上的築形丹,就這樣離開了他的手,慢慢往裘雄這邊飛來,最後,停留在他的上空。
裘雄的視線就這樣凝視著這顆黑乎乎的築形丹,就這樣漂浮在他眼前。
夜南沛見他半天也不見懂,開始說道:“怎麼?怕我毒死你啊?”
“不不不!”裘雄連連搖頭,像是一個生怕被誤會般。
“你放心,若是我想殺你,辦法真的是多得是。”他作為一隻千年多的妖精,若是殺一個人需要用這種方式。
那他真的還不如直接自殺算了,省的活著想起這事就糟心。
最終,在夜南沛的注目禮之下,他最終還是吃下了那顆藥丸。
直到他將藥丸吞下,夜南沛這才出聲說道:“好好休息,痊愈了之後,可以來找我。”
說完,也沒等人回應,一個閃身,不見了。
“……”裘雄真覺得,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有些不好。
等到夜南沛離開沒多久,這個病房裏出現了一個他怎樣都沒想到過的人,那就是——榮少頃。
他們兩個人似乎自從裘柔死了之後,就沒有好好地正麵碰麵過。
兩個人自己也不打算碰麵,其他人都差不多他們兩個的恩怨,自然也不會同時邀請兩個人,畢竟,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喲!這不是榮大總裁嗎?真是稀客啊!”看著榮少頃走進病房,裘雄調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