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也讓我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
“什麼印記?”
“你可以去問問他,不過我不推薦你這樣。”
劍魔的臉上沒有表情,但他的手已經攥緊了劍柄。
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他現在是很憤怒,而且憤怒的必須要殺人才能減緩這種怒氣。
“你想殺了他?”
“難道你不想?”
“我跟他沒有過節,為什麼要殺了他?”謝無雲淡淡的說道;“我隻能保證在你們兩個交手的時候極皇不會插手。”
“你有把握?”
“沒有,所以才要試試。”
“如果你有一丁點的失誤,我們就都會死在這裏。”
“但是如果連試都不試的話我們肯定會死在這裏的。”
“那交給你了。”
劍魔真的往前走過去了,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停頓。
猶豫是他的猶豫,停頓是他的停頓。
“他是誰?”
“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的一個人,被叫做劍魔。”劉鵬程看著那個徐徐走來的人,聲音有了一絲絲的不安,又說道:“他這一次來不會想空手而歸的。”
“他想殺了你?”
“對,而且他有這個實力。”
“那你自然也能殺了他?”
沒想到的是劉鵬程卻忽然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如果我的左臂還能用得上力氣的話自然還是可以一搏的,但是偏偏我已經被他傷了很久,而且治不好了。”
“所以這才是今天你在仙客來為什麼要擋住胳膊的原因?”
“那既然這樣的話,還是我來替你擺平他吧。”
劉鵬程一愣,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
“因為我還想喝酒,可是我不知道那個藏酒的地方在哪。”
“我會告訴你酒在哪裏的,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為好。”
漆黑的夜,安靜的人。
他們都這樣看著對方,一人手中有劍,一人手中無劍。
這樣的區別並不能讓他們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因為並不是什麼人都是用劍來當武器的。
而某些時候來說赤手空拳完全要比用任何武器的人都要可怕。
劉鵬程正是這樣一種人。
平心而論,他並沒有學過任何的功法秘術,甚至他僅會的那些招式在其他人的麵前也不過是小孩過家家。
但是,他現在麵前的人偏偏就是一個江湖上也會讓任何一個聽著聞風喪膽的人。
“你竟敢自己送上門來。”
“其實倒不如說你們沒有發現我們才讓我們一直跟了這麼久。”劉鵬程的臉上還帶著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長:“如果你真的還是那裏厲害的話我們倒不會跟這麼久了。”
“沒有為什麼。”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我也已經回答了,沒有為什麼。”他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長時間的繃緊讓他的臉都有些不自然了:“當初為什麼想要殺我?”
“好,很好。”
劉鵬程攥緊了手,就好像手中有什麼很容易會滑落的東西一樣。
而且,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
“可惜你當初沒有殺了我。”
“對,這也是我一直後悔到現在的事情。”
他的臉很冷,就像他手裏的劍一樣冷。
“你不用劍?”
“不用。”
“不用劍也好。”
“對,至少很靈活。”劉鵬程還是在笑,笑的在這夜空中都有些神秘了:“今天你有沒有把握能殺了我?”
“如果隻是你自己在這的話,我倒是殺了你的。”劍魔微微側了側頭,眼神投到了極皇身上:“隻可惜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來的。”
“你說他?這倒是一個問題。”
“而且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不過我可以給你保證他不會動手的。”
劍魔眼中亮了亮,問道:“你就這麼有把握?”
“當然有把握,就像當初我能在你的臉上留下一道疤一樣的有把握。”
“你這是在找死。”
“我一直很想死。”
他身上原本有些破舊的衣服在這個時候反倒是沒有那麼破了,隱約讓人看著覺得華麗起來。
這不是隨便一個人能說出來的話,就像每天晚上都不會有亮光出現在空中的。
白天是太陽在發亮,夜晚也隻有月亮在發亮,可是現在偏偏連月亮都沒有,那天空中的亮點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四個人又一次的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抬起頭來看著夜空。
宛如一顆轉瞬即逝的流星,這光芒竟有愈演愈烈之勢。
到了最後這光芒已經明亮到堪比小太陽的地步。
“楊鋒!是楊鋒!”
極皇還是認出了那個天上的亮點,指著大吼道:“他竟然在這裏了!他竟然在這裏了!”
他的臉幾乎已經扭曲了,可是其餘的那三個人卻並沒有任何一個關注他。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那個空中的人。
那個身上光芒強到讓人不敢直視的人!
“你確定昨晚所見到的那個人就是楊鋒?”
仙客來的酒館中,二樓的一處桌子邊坐著兩個人。
而且一個人的手還是黑色的,又聽他說道:“會不會是你認錯了?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恢複的這麼快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看錯!”極皇狠狠地錘了一下麵前的木桌,讓這上麵的酒菜都為之一顫:“我可能會認錯任何人,但是不可能會認錯他!”
“是因為他是江湖上唯一一個能夠跟你匹敵的人?”
這句話並不中聽,更何況是極皇這種實力強大又極好麵子的人。
但,偏偏中用的話都是不中聽的。
“可能是這樣,但是並不是隻有他才能和我匹敵。”
“還有誰?”劉鵬程的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樣子,像是在笑也像是在沉思般的問道:“還有莫宗的宗主?”
“你明明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出來?”
“你是說他們?”
“當然是他們,不然他們也可能會創建亡靈和黑旗軍。”
“你好像少說了幾個人。”
“我知道。”極皇閉上了眼睛,仰起頭來對著天花板繼續說道:“還有那個巔峰騎士團的人,以及……黑祖。”
“黑祖不是當初和你一同在莫宗的四大守衛嗎?”
“對,隻不過現在那四大守衛又一次的被破壞了。”
他端起了酒杯,自嘲的笑了笑才喝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