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這種不安的心情好似已經完全超過了曾經所有的這種感覺。
“劉鵬程肯定不隻是讓我去偷酒這麼簡單。”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已經到了這裏。
而既然已經來了,那可以說有些事情的走向就已經不再受他的控製了。
正在想著這些事情,就看到一個人躺在一個屋簷上衝著他招手。
這慵慵懶懶的模樣,除了劉鵬程還會有誰?
“就在這裏?”
“當然不是。”他終於翻身坐了起來,說道:“藏酒的地方當然要在地下才能讓酒變得有味道,越深的地方就越好。”
這句話的確沒錯,極皇不清楚這些事情可看著他那堅定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在這地下?”
“對,隻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裏都是人,很難再下去了。”
極皇緩緩探頭一看果然是看到了一堆人站在下麵,手裏都是那些可以說是怪異的武器。
修行者?
他轉過了頭,見劉鵬程衝他點了點頭好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樣的說道:“這些就是我跟你說的修行者,隻不過想不透的是他們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不管在什麼地方出現,隻要出現了就有出現的意義。”
“你這句話倒是沒說錯。”他輕聲笑了起來,指了指這人群最中央的那個拿槍人說道:“那個人是聖槍門的,挺厲害的就連我也不敢跟他正麵硬碰硬。”
對於劉鵬程的實力極皇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可是聽到他對這個持槍人如此之高的評價卻還是忍不住的吃了一驚。
相對於一直在莫宗很少出外的極皇,這個乞丐的見識明顯要比他高的太多了。
盡管,可能他在任何事情的宏觀認知上輸於極皇,可是後者卻精通奇門小道讓人不得不防。
“那你找我來是幹什麼的?”
“我想要你幫我拖住這個人。”
“讓我拖住?”極皇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又問道:“那你去做什麼?偷酒嗎?”
“難道你知道皇帝老兒的酒都在什麼地方放著嗎?”
見他搖了搖頭,劉鵬程這才洋洋得意的說道:“恐怕在皇宮外的那麼多人之中也隻有我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你能帶出來多少?”
“夠我們兩個人喝個痛快。”
“好,就這麼說定了。”
“半個時辰之後,就在咱們見麵的那個酒樓碰頭。”
“行。”
極皇站起了身,先是伸了一個懶腰而後才緩緩的走過去。
嗖!
還不等他騰空落地,就是一枚暗器擦著他的頭皮過去。
“閣下是誰?難道不知道這皇宮禁地是禁止任何人來的嗎?”
“你是聖槍門的?”
“你見過我?”那人皺了皺眉頭,思來想去也沒有記起這個人到底是誰,便又說道:“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沒有皇帝的手諭,任何人不得進入!”
“如果我非要闖呢?”
“那隻有得罪了!”
這人手中長槍一抖,舞出一個槍花,不帶一絲停頓的就刺了過來。
“好槍!”
極皇不由自主的讚歎一聲,心說這個乞丐果然沒騙自己,單是這一起手式就幾乎已經封住了普通人任何能夠逃跑的路線。
可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極皇。
既然名字中能夠有一個皇字,那就說明他的實力必定不是棉花那樣的軟綿無力的。
槍尖凶險,每抖動一下都讓這裏的空氣變得瓷實一分,等到已經來了極皇麵前的時候,這片空間都幾乎要凝固住了。
“好槍,好人,好招式!”
他又大聲稱讚起來,甚至還拍起手來:“堂堂一個修行者,為何要如此低聲下氣的去給人做皇宮的守衛!”
世界上有人真的願意去給別人做走狗?
普通人不想,修行者更不想!
他們自詡自己為人類世界的頂尖強者,可是現在這個強者卻偏偏要去給自己不屑的人來做守衛?
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原本密集無疏的攻勢卻出現了絲毫的偏差。
極皇眼中精光一閃,抬起手來一把抓住了這個槍尖。
在如此迅速的攻擊之下竟還能準確的抓住槍尖,這種魄力,估計普天之下也絕不會超過十個人。
“你這是在玩火!”
這一句話是從這個人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因為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裏的槍已經被控製住了。
這對於一個視其為生命的修行者如何能好言相向?
“不好意思,我偏偏喜歡玩火。”
極皇也在笑,一股能量順著抓著槍尖的右手猛然湧出,力道之大甚至讓周圍地上的灰塵都被吹起了老高。
一聲極其輕微的開門聲想起來,他笑的更濃了,知道劉鵬程已經進了這間房子,現在隻要拖住這個人不讓他去找麻煩就可以了。
“給我包圍起來!”
待命的那些人列起了陣,跑動的聲音讓極皇心頭忽然湧起一種煩躁感緊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那人。
“我叫什麼名字與你有關係嗎?”
“我隻是覺得你現在所用的陣列和你之前攻擊的樣子很熟悉。”
“我叫東印。”
“東印。”極皇念叨著這個名字,手裏卻還是死死的抓著槍尖不放:“看來是我記錯了,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
東印握緊了長槍,猛地轉了起來,產生的氣浪將兩人的頭發和衣服都吹了起來。
“槍掃天下!”
金黃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庭院,甚至已經衝上了雲霄隔著好遠都能看得清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
“在這樣下去的話一會就會有不少人圍過來的!”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是他動了殺心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的姿態。
隻見他左手握緊成拳,口中默念一聲,一拳轟出竟隱隱有著龍嘯之聲!
“升龍拳!”
等到這一句話喊出來的時候,東印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如此進的距離讓他根本無法躲避,而就在極皇的拳頭幾乎就要挨到他的鼻子時候,周圍的那些人終於停了下來。
原本安靜下來自然對於高手之間的決鬥是有好處的,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將手裏的長槍向著地麵猛地一刺。
這一刺,可真是幾乎要了極皇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