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這樣問著，但窮人卻沒有任何的惋惜，反而是在看一個即將要表演失敗的人如何收場一樣連聲音中都多了一絲嘲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把劍是真的失傳了。”
“失傳了和丟了本不是一個概念的。”
“我知道。”
“那為什麼你說的話不能自圓其說？”
“我不知道。”
富人又拿起了麵前的酒壺將其一飲而盡，重重的敲在桌子上大聲吼道：“小二，拿酒來！”
待到又是滿滿一壺的酒被端了上來，富人的眼中早已經不再那麼清澈。
“你喝醉了。”
“我就是要醉！”
一壺又一壺的酒被他灌進了肚子裏，店小二隻敢遠遠的看著卻不敢靠近。
有錢的人吃飯一般都不喜歡被打擾的，所以這裏的人寧可落下一個招待不周的下場也不願意惹火他們這些人。
隻不過讓這些人奇怪的是這個非常富有的人身前坐著一個極其貧窮的人。
貧窮的人麵前就是筷子，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吃，一點酒也沒有喝。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來酒館裏不吃飯也不喝酒通常就是找事的。
但畢竟他沒有做任何的事情，甚至兩個時辰過去了卻連站都沒有站起來過。
人有三急，可這個人不是人嗎？
就算一個人再怎麼貧窮也不應該這麼的苛求自己。
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的話也隻有那苦行僧了。
可是苦行僧又怎麼會來到這種讓人花天酒地找樂子的地方？
“你不能再喝了。”
“為什麼不能再喝了？”富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微眯著說道：“你是我的什麼人？為什麼你要來管著我？”
“我沒必要管著你，隻不過不想讓你這麼早就死了。”
“我這麼早死了？”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甚至讓那些已經喝醉了昏睡過去的人被驚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謝家的大少爺謝無雲。”
“你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對你很熟悉。”
一個窮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富人特別熟悉？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說不得人的事情？
“你怎麼會對我很熟悉？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你。”
周圍的店小二有的已經慢慢的靠近了，他們也都想知道這看似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會有這麼樣的交際。
“可是，你的劍呢？”
“我的劍？”謝無雲笑了笑，拿起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我的劍早就丟了。”
“丟了？什麼時候丟的？”
“已經丟了好久了。”
“就算再久也是有一個時間的。”
“久到我已經忘記了。”
窮人不再說話了，竟伸手拿起酒壺給他倒滿了酒。
“你就不能喝一杯？”
“你應該也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你知道。”他的眼睛忽然射出一道光芒，緊緊地盯著麵前的謝無雲，說道：“隻不過你並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
“你是謝無雲，我是……”
“你是他？”
“我當然不是他。”窮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說道：“他才是真正的劍神。”
“沒想到江湖上被人稱譽為劍魔的你竟然會甘拜下風。”
“你的劍都丟了，我又能怎麼樣？”
“所以你要殺了郝磊，拿到天涯劍。”
店小二直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低了下來，就連一旁的酒杯上都出現了水珠。
他們已經聽到了這兩個人所交談的話，可是他們卻沒人敢動。
人人都怕死，他們也不例外。
“就算我拿到天涯劍又能如何？”
“你能殺的了楊鋒。”
“為什麼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因為我也很了解你。”
一開始是不了解，現在又是了解，那謝無雲到底了不了解這個劍魔？
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人會知道。
“你跟了我多久了。”
“從你出來家門就一直跟著。”
“那我從家裏出來之前呢？”
“一直在你家裏。”
“做仆從？”
“做喂豬的。”
能甘願忍下髒亂活的人必定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名震江湖。
可是，劍魔卻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殺了劍神楊鋒。
隻有這樣他才能重出江湖，再續曾經的傳奇。
“江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你的事情了。”
“所以我要讓他們全都記起來。”
“然後呢？你會代替楊鋒拯救世界？”
劍魔沉默了，過了許久拿起了謝無雲麵前的酒杯遲疑了一下還是喝了下去。
不知道多久沒有喝過酒了，辛辣的感覺充滿了整個口腔甚至讓他有些想吐。
但他還是忍住了，就像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忍住了嘔吐。
殺人多了就不會嘔吐了，喝酒多了也就不會了。
噌！
一聲劍鳴響起。
不是他們的劍，他們手裏都沒有劍。
那會是誰的劍？
“看來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謝無雲笑了笑，又說道：“你還會不會用劍？”
“當然會的，我就算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忘了如何使劍。”
“好。”
他隻回了這麼一個字，原本已經喝醉了的眼睛卻明亮的如同月光下的湖麵。
透亮，純淨。
可是他手裏的劍卻沒有這麼的和善。
拔劍的人已經倒在了地上，這一切完全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已經有劍了。”
“可是我不想再殺人了。”
“你不殺人就得不到天涯劍。”
“所以說在遇到他之前我不會才拔劍。”
“可是你並沒有拿劍。”
“隻要我看到劍，那就是我的。”
劍魔，劍中之魔！
謝無雲哈哈大笑兩聲，起身離開了木桌。
劍鋒所指，無人敢動。
“誰想第一個死？”
話音未落，已經有三個人衝了過來。
可，隻不過是刀光一閃，他們就倒在了地上。
鮮血並沒有噴起來，而是緩緩地流在地上。
“你的劍變慢了。”
“喝了這麼多酒，總是會變慢的。”
“我就不會。”劍魔還是沒有動，依舊坐在桌子邊喝著酒，說道：“看來謝家大少爺的劍也不過如此。”
“你想看看我的劍？”
“我想。”
“謝家的劍術從來不外傳，更不要說在你中天才麵前。”
“那你為什麼還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