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金翎羽王可真是會說話啊。我羅睺生來雖是喜愛滋生事端,可從來不會被蒙蔽了雙眼。我卻是不知原來被蒙蔽了雙眼,冤枉了好人的人,也可以被稱為偉大的啊。”羅睺當先一步跨到最前麵去,笑望著天帝,話語裏盡是諷刺。
“本尊不知羅睺王此話是何意?但是今日爾等竟然這般大為不敬,實在讓本尊難以念及以往舊情?難以手下收留!”天帝冷哼一聲,猛一甩袖子,很是生氣的說道。
“念及舊情?天帝可真是會開玩笑啊。我們之間有什麼舊情呢?難道天帝說的是上一回天帝親眼逮到天後娘娘與他人私通之事?真有意思。這樣看來,我們也真的算是有舊情的呢。”羅睺冷笑連連,唇角掛著的淺笑俱是冷然。
“混賬!不準爾等胡說八道。”天帝憤然大怒,氣的臉都變色了,渾身顫抖。
眾人見此,趕緊奔到天帝跟前,將天帝安安全全的護在了最後麵。雪染天妃攙扶著羽措,也走到了前麵來。
羅睺見此情景,卻是笑得更歡了,起唇說道:“原來在天帝陛下的心裏,即便是這件事情過去了多麼久,天帝仍然是難以介懷的啊。也難怪天帝這樣,倘若換做了是誰,想來都是無法容忍的吧。”
“一直聽說阿修羅雖是善戰,但卻是黑白分明,是非明辨之人。況且母後已經仙逝多時,還請羅睺王不要再提這般事件,出言傷害母後了。”柳兮擋在天帝前麵,不卑不吭,又不驕不躁的說道。
羅睺一見他這般說,卻是先笑了。爾後才慢慢說道:“怪不得我一直敬重柳兮太子比敬重天帝陛下要多一些。先前還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裏,現在卻是想明白了。”
“哦?兄長明白了,可我們不明白啊。不如,湊這個空當,兄長給大家說一說?怎麼樣?”羅利訴雙手一伸,問向一旁的金誥。
金誥亦是個不嫌多事的人,當即便點頭,連連說道:“好!好!咱們正想聽一聽呢。”
羅睺略帶神秘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區別嘛。也很簡單。因為柳兮太子雖說不是齊天大聖,卻長了一雙火眼金睛。能夠看透諸事背後隱藏的陰謀,而天帝陛下嘛,哼哼,那就不敢恭維了。”
天帝被這一席話氣得臉色更清了,渾身顫抖著緊握雙拳。羅利訴見此,卻又接著說道:“可不是嗎?唉。有時候啊,別說那些下界的凡人,就是我們這些個做神仙的,也會因為自己的誤解,而造成許多不必要的誤會,甚至是因此處罰了不改處罰的人。”
雪染天妃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不由得變了臉色,不滿的嗬斥道:“你們兩個不要在此胡說八道。今日既然已經到現在這個程度了,還是趕緊劃出來個道道比較好。”
天帝卻是不願意了,擺擺手說道:“本尊自上任以來,自認為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建樹,可是冤案卻不曾有的。不知今日羅睺王與羅利訴將軍為何要這樣說。本尊看爾等也不是那般信口開河,胡謅是非之輩,不如今日就請明說了,也好讓本尊心裏知曉,自己的錯處究竟在何處?”
羅利訴笑望著雪染天妃,自顧自的開口說道:“要說起這件冤案嘛,可要從幾萬年前的那一次九霄雲霆大戰中說起了。”
“住嘴!不準你們野蠻之人,在此胡說八道,汙了聖聽。”雪染天妃跳將出來,疾言厲色的大聲嗬斥道。
“雪染,讓他們說下去。”天帝一臉平靜的望了她一眼。
“陛下,他們都是亂說的。這胡謅出來的話語,聽了又有何意義呢?”雪染天妃看起來有些著急,眉目緊鎖。
羅利訴便不再說話,隻是將雙手抱於胸前,望著雪染天妃輕笑。
天帝不悅的低聲嗬斥道:“雪染,你這是在做什麼?讓羅利訴將軍說一說,又有什麼不好?難道你還想讓本尊像個傻子似的,依舊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嗎?羅利訴將軍不必管她,現在說便是。”
羅利訴低下頭假意的輕咳了幾聲,無視雪染天妃焦急的眉眼,以及頻頻向他使出的眼色。他開口言說道:“幾萬年前我們阿修羅有人發現,天後娘娘與酆都大帝在九霄雲霆中一間並不起眼的小屋中私會。這件事雖說關係到我們阿修羅全族人的性命,但是時至今日,我再也不想日日受到良心的折磨了。故而決定即便要背負全族人千萬條性命,也要將實情說出來。那天那時那件事,其實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仍記得我們阿修羅帶領著天帝陛下你親去那座小屋時,讓天帝陛下看到了一生中最不能釋懷,不能忘記的恥辱。可是,陛下,您知道嗎?那天的酆都大帝,本意是奉天帝陛下諭旨前來九霄雲霆商議軍國大事的。誰又能知那份旨意本是假的,酆都大帝進去的小屋,也是事先被他人安排好了的。事後我再千方百計去尋找那份蓋著陛下印章的聖旨,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想來一定是被他人毀屍滅跡了。這不就是明白白的陷害天後娘娘與酆都大帝於不仁不義之中嗎?不過,我卻不得不說,我們阿修羅之所以那麼做,也是有苦衷的。”
“你說什麼?你說的這些可都當真?容婉她,她是清白的?她是被人陷害的嗎?”天帝瞬間便激動起來,饒是身份尊貴一如他,聽得此話,也早已經紅了眼圈。此時的他也再不是那個一直尊貴無比的天帝,竟像是一個失意至極的人,拽住羅利訴的衣袖,迫切的不停追問他事實真相。
像是為自己問的,又像是為在場的所有人問的。言語那樣蒼白,那樣顫抖,又是那樣的無力。
“羅利訴!天帝陛下與三界六禦中所有德高望重的仙君仙子們,俱在此處,怎容得你捏造事實,信口雌黃?來人呐,趕緊將羅利訴,羅睺等人趕出淩霄寶殿。也省得他玷汙了聖地。”雪染天妃氣急敗壞的直指著羅利訴,恨意迢迢的瞪著他。大有他倘若再繼續說下去,就要將他化骨揚灰一般。
羅睺誇張的張大嘴巴,裝著害怕至極的樣子,討饒道:“天妃娘娘可要饒命啊。小的們的命可是不值錢的,真沒有天後娘娘的命來的值錢啊。想來您也不會做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吧。”
“你胡說什麼?你們若是再趕胡說,可真的別怪我不客氣了。”雪染天妃更是氣急,抓過手邊上的茶盞就“倏”的一下擲了過去。
羅睺輕鬆閃身躲過,卻是徑直自後麵金誥的脖頸處飛了出去。金誥猶自心驚的摸著自己的脖子,大有大難不死的僥幸:“哎呀我的媽呀,我說雪染天妃啊,你就不能小心點兒嗎?亂仍東西,可是個不好的習慣啊。”
眉影卻是著急起來,兩步跨到前麵:“有你什麼事?小小的金翎羽也敢來淩霄寶殿弄潑撒野,我看你們一個個是嫌活的時間太長了。”
“吆,眉影仙子可真是厲害啊。不過,我就納悶了,為何羅利訴一說那幾萬年前的事兒,你與天妃都這樣著急呢。難道說陷害天後娘娘的就是你們兩人?雪染天妃?眉影上仙?可真是有趣。”金誥伾伾的笑了起來。
“你!”眉影一個字剛出口,手裏金劍早已經向前招呼上去了。金誥趕緊退了笑,險險接過她那一招。不消一會兒,兩人便纏鬥起來。
大殿內的眾人都隻是扭頭瞧了一眼,關注的目光依舊留在了羅利訴與天帝身上。果不其然,隻見天帝獨自碎碎念了一陣子後,抬起頭來接著問道:“羅利訴將軍可不會混人吧?本尊自問從未虧待過任何一隻阿修羅。”
“天帝陛下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到底是活的怎樣不耐煩了嗎?還要拉上全族阿修羅的性命來墊背不成?信與不信,隻在天帝陛下一念之間。而我不求什麼,隻求將這些話說出來,自己心裏不再覺得愧疚,不再覺得寢食難安。”羅利訴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不卑不吭的說道。
“是嗎?你告訴本尊,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冤枉了我的容婉這樣久?也讓我痛恨了容婉這樣久。到底是誰?”天帝踉踉蹌蹌的環顧著四周,他不知自己該去哪裏?哪裏才能尋到那個間接陷害了自己的人。
正在纏鬥中的金誥,仿似遊刃有餘的很,不怕死的自眉影劍招中抽身出來,大叫著:“說你糊塗,你還真是糊塗啊。沒聽見說就是雪染天妃嗎?”
雪染天妃瞬間白了臉頰,雙目無神,手臂也開始顫抖起來。羽措見此也急了,一下子便跪在了天帝麵前,急切的辯解道:“父君,您好好想想,這怎麼可能是母妃呢?母妃是您的妻子,是天後娘娘的妹妹,怎麼可能會陷害天後娘娘呢?這肯定是他們阿修羅與金翎羽為了挫敗我們九霄雲霆的銳氣,攪亂我們團結的心誌,而故意這樣說的。”
“是啊,天帝,這肯定就是阿修羅與金翎羽他們使的一招‘挑撥離間’。天帝可要三思啊。”青華帝君亦是滿麵擔憂的站出來,輕聲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