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正自身處浮世繪裏的青殃,還是此刻正在觀看浮世繪的青殃,俱是麵色一沉,暗淡下去,毫無光澤。】
“我等著你來尋我,這輩子我不會娶別人,隻等著你。”素和箏望著眼前雪白衣衫的柔弱女子,神色堅定。
“姑娘可是滄珠人?”萬俟昭愣神了好一會子,見貂舞像是就要離去了,遂開口問道。
“什麼滄珠人?我不是的。”貂舞顯然隻是單純的尋到了杜箏,並不知道腳下這片土地是何處?又是何人管轄之地?
“既然姑娘不是滄珠人,現下身子又不好,若是回去養病豈不是會耽擱病情?不如就在滄珠修養吧,在下是阿箏的二哥,單名煜字,願為姑娘盡點微薄之力。”素和煜輕聲而言,禮貌有加的微微一笑。
“不必麻煩了,師姐的病,你們這些凡俗醫者怎能看的好。”青殃急忙截住素和煜的話語,頗為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在感情中,他是晚來的那一個,可以百般忍受貂舞對杜箏的好。隻因他們先遇到,他可以容忍。可一介凡人,也妄圖想要染指進來,豈不是自不量力。
“你是杜箏的二哥?那麻煩你替我照顧好杜箏,來日定當報此大恩。隻是唯恐師父擔憂,我還是回去養病吧,就不麻煩你了。”貂舞嫣然一笑,滿亭生輝,“杜箏,等著我,我很快便會回來的。”
“我會的!”素和箏神色嚴肅,仿似被千斤壓頂,沉重吐出這三個字。
“師姐,走吧。”貂舞明媚的笑顏,刺傷了青殃。他仿似不願再多看一眼此情此景,更不願再見那個輪回了幾世,煙火氣息已有些濃重之人。
也不管貂舞還有何話要說,硬拉起她急急火火的向那邊密林中心走去。
【而此刻的青殃,卻無奈的笑出了聲。暗自責怪自己,當時怎會那麼年輕氣盛的,也不管貂舞心中有何想法。】
進到密林中,行人已無,青殃望著依舊笑嘻嘻的貂舞神色哀傷。
她明媚的笑顏總會給他,毫無保留的送給他。而自己呢,卻從未感同身受過,仿似真的就是那個多餘之人。從未見她直達眼底的笑過,從未見她如此開顏。
真的是晚了一步,便是晚了永遠麼?
【浮世繪轉換中,鏡頭又回到了杜箏他們那裏。依舊是那方不大的涼亭內。】
“阿箏,你以前真的沒有見過那位姑娘?”素和煜仍舊望著那片密林,疑惑間又問出一遍。
自貂舞隨著青殃離開好一會子後,來此踏青的眾人方才自夢幻中醒來。爾後,便熱烈的談論起貂舞。什麼仙女下凡,熙國第一美女呀,頂頂高帽都往貂舞身上扣過去。
素和煜聽過一陣子見除了仰慕以外,並無特別後,便回頭問起素和箏來。
“真的沒有,隻是很奇怪,見到她就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素和箏坐下來,輕輕飲了一口茶水,眸色茫然,望向遠方,毫無焦距。
“難道真的像那位姑娘所說,是你們前世便已經相識了?”萬俟昭也回頭望向素和箏,上上下下將他打量幾遍,半分懷疑,半分不解。
“萬俟兄怎的如此糊塗,哪裏有什麼前生今世的?想我等死後便會煙消雲散,什麼也不會留下。
縱然真有前生,為何我們卻並無記憶,而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就有這般能耐呢?”素和煜看了眼萬俟昭,坦言而出,顯然並不相信貂舞剛才所言。
“這種事總難說清楚。但看這朗朗乾坤下,想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才是。可這姑娘來的委實怪異,莫不是,是別國細作借此來接近阿箏的?”萬俟昭越想越糊塗,理不清頭緒之際,忽而便有了此種想法。
“應該不是的。若是細作,不可能這般明目張膽的來結識我們。阿箏,你也無需想太多,不要老把這件事記在心裏,知道嗎?”素和煜雖是如此說,可當觸及到素和箏那一雙堅定的紅眸時,神色也浮出了些微不安,些許動搖。
【場景快速轉動,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經來到了妙嚴宮。】
仙霧繚繞,青煙霏霏,琉璃瓦牆,光彩炫目。妙嚴宮獨有的氣息撲降下來,九頭雄獅執著守護,分毫不錯,蓮花寶座穩居其間,若隱若現。
青殃把貂舞帶回妙嚴宮後,便直奔溶洞而來。待貂舞臥於寒冰石床之上,蒸騰水汽嫋嫋升起,絲絲緊扣,迅速入主貂舞眉心正中。
貂舞麵色慘白,眉目緊鎖,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滾入寒冰極地,消失不見。
“師姐,紫貂一族本來要待五千年才可成形,縱使貂息王當年也隻是提前四百年而已,如今你卻提早六百多年幻出人形,本就體質虛弱,何苦這般還非要下界一趟。”青殃長身立於貂舞身旁,見她如此痛苦,內心裏跟著一顫一抖,終是忍受不住,瑟瑟而言。
“沒關係的,青殃,別,別為我擔憂,我沒事的。”貂舞依舊緊皺著眉頭,緊喘幾口粗氣,斷續言罷。
“師姐,青殃知道,青殃說什麼師姐都不會在意。可青殃希望師姐這回好好的把身子養好,即使,即使你要去見他,也要養好身子才行呐。
不然,百年後,他回歸仙界,見到師姐這個樣子,肯定會自責難過的。”青殃眸子黯然,哀怨的將貂舞瞥了幾眼。知道自己無法說動她,隻好搬出杜箏來。
“我知道了。好了,好了,青殃你出去吧,我自己在這邊就行了。”貂舞眼也未睜,嘴上頗為不耐,煩躁的欲將青殃趕走。
“師姐,我說的話你就不能聽一回麼?”麵上現出焦急,清靈的眸子些微惱怒,更多無奈。
“行了,別煩了!記住你是我師弟,可沒權利管師姐的事。”貂舞耐心盡失,毫不客氣的封住他未出之語。
“好!好!我不管,行了吧!”青殃勃然大怒,衣袖猛甩,憤然離去。
貂舞猛然睜開眼睛,頗覺愧疚,想要追上前去安慰幾句。忽而像是想到什麼,最後終是動也未動,放任青殃離去。
朝看日光,夜觀星。寂寂寥寥,星空璀璨。皎潔光潤,圓月已升高空,清清冷冷,光暈無限。
順利過得今日月圓之夜,貂舞便可完好如初,直接下界去尋得杜箏。隻要不肆意動用仙法,就再不用受那反噬之痛。
又抬頭時卻見救苦天尊一路披星戴月緩步而來,圓潤的眉眼裏布滿慈愛與憐惜。微彎腰身,跨進洞內。
“師父。”貂舞自石床走下地來,矮身一屈,見上一禮。
“小五,身子感覺好些了麼?”救苦天尊上前執起貂舞的手腕,搭脈細聽,神色寧靜。
“好多了,師父。徒兒琢磨著明日便可離開寒溶洞了。”貂舞緩聲輕言,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個兒的手臂。
“師父知道縱使強留你在身邊,你的心也會追隨杜箏君而去,不如做一回開明之師,主動放你離去。”救苦天尊望著貂舞,眸子坦然,神色堅定,“但是,你一定要記得回來。記住,為師和青殃會等著你回來的,這裏才是你永遠的家。”
“師父。”貂舞些微哽咽的撲降過去,窩進了天尊懷裏。她並沒有體會出救苦天尊言下暗含之意,隻單純以為師父是不舍得她,以為這都是對她的細密關懷。
【而此刻凝神細看浮世繪的青殃,卻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父君的意思,不由對父君的感激之意迅速膨脹,愧疚之情也夾雜在了其間。】
“走之前去羅浮山拜訪下子仁君吧。這一世是杜箏君下界曆劫的最後一世,想來子仁君在其身邊派了不少神將護著。
估計上次之事,子仁君已然知道了,去拜訪下總不至於失了禮數。”救苦天尊自懷中扶出貂舞,望著她仍有些泛白的麵色,頗為擔憂的吩咐。
“好。”輕柔的嗓音,堅定的神色,不移的眸光。
次日巳時,日上三竿,明晃耀眼。貂舞此際雖是將將幻出人形,卻因在青華帝君座下學得頗多技藝,已然順利晉升太上真人。
故而捏訣招來五彩祥雲之事,已可不費摧毀之力,輕鬆簡單,就像睡覺吃飯般稀鬆平常。
貂舞將自個兒身子養好,連回辛夷穀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捏個訣,招來五彩雲便向羅浮山而去。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樣子走在仙界,即使碰到貂息王夫婦估計都不敢貿然上前相認。
畢竟自幻出人形後,她還未回過辛夷穀,家人也未見過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已幻出人形,估計都是個未知數。
一路急速趕到羅浮山間,便有神將前去通報,一會兒功夫便帶著貂舞向白水門瀑布行去。
將將邁入大殿,腳跟還未站穩,便聽得一個爽朗的笑聲傳進耳膜,十分熟識的低沉嗓音隨之跟進:“這是當年那隻小貂?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竟真的長成了這般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呐。”
貂舞抬頭望去,果然是轉輪王薛。隨即彎腰見禮:“參見鬼帝君上。參見轉輪王。”
“舞侄女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杜子仁迎下座來,扶起貂舞,細細的將她打量著:“果真是俊秀佳人呐。早就看出舞侄女容貌不俗,沒曾想竟是這般出乎意料的不同凡響。”
“要麼我就說嘛,紫安宮五殿下這名聲自小便已遠播,自是有他存在的道理。這模樣,好像就應當長成這般才對。
再說了,小主上一直以來聰慧靈敏,穩重自持,他的眼光何時差過?”轉輪王亦踱步上前,眼底聚滿盈盈笑意。高興的合不攏嘴,仿似杜箏是他兒子,貂舞便要做他兒媳。
【青殃見大家都誇讚貂舞,心裏也是自豪無比。可見到大家俱是將她和杜箏看成天生一對,又是難過心痛的。】
“鬼帝君上,轉輪王,過獎了,舞兒自覺擔當不起,頗為汗顏。”貂舞謙虛有禮,分毫不錯。
“舞侄女何須客套,來,坐下慢說。”杜子仁將貂舞讓下,命陰魂端上茶來,遂開口詢問,“那日滄珠城外可是舞侄女?”
“是的,我,我不放心杜箏一人在凡塵。幻出人形後自是有些歡喜,心急火燎的就想親眼見他一麵,也未來得及與鬼帝君上說上一說,到讓君上心內擔憂不安,舞兒頗覺愧疚。”果然,南鬼帝是知道的。
貂舞遂斂眸低垂,酌字酌句,細細道來。
杜子仁走去上座,輕綴一口茶水,眸光閃爍,唯恐誤會,遂道明心意:“舞侄女不必愧疚,本君並無擔憂阿箏之情。舞侄女對阿箏這份心意,本君甚感欣慰,更替阿箏感到高興。
想這已是最後一世,仙界再過段時日,阿箏便會回歸幽冥地府而來,也無甚可擔心的。”
“是啊。五殿下放寬心便是。想來五殿下將將晉升太上真人,於仙法修習熟練程度還有些差距吧,應趕緊靜心修行才是。
待得小主上回歸仙界,也好送給小主上一個大大的驚喜。”轉輪王神情歡悅,眉梢眼底俱帶笑意。
“鬼帝君上,轉輪王,我,我想下界去陪伴杜箏。他自己一個人在下界,肯定會孤獨,難過的,也許還會受到傷害呐。
我若去了,一些事情縱使改變不了,可仍能減小些傷害不是嗎?”貂舞垂目哀戚,又帶著股濃烈的希翼,定定望向上座的杜子仁。
“凡塵之中冬寒夏炎,風雨雪露,兵荒馬亂,哪一樣不都是困苦難熬的麼?況且在下界不可隨意使用仙法,若是肆意濫用,隻會承受反噬之苦,甚至還會因此而不得不轉入六條輪回道,重新輪回。
舞侄女又何苦非要下界而去?在辛夷穀靜待些時日,本君保證,阿箏便會端端正正,毫發無傷的站到舞侄女麵前。這樣可好?”杜子仁微不可見的和轉輪王交換一個眼神,爾後好言相勸,希望貂舞能夠知難而退。
“主上既已打出此等保票,五殿下也就不必如此擔憂了。安心回紫安宮便是,若是悶了便來幽冥司尋黛藍玩耍。”轉輪王故作輕鬆的望著貂舞,眸含暖意,照射過去,極盡希望她趕緊乖乖離去。
貂舞已然注意到杜子仁話裏恐是還有他意,現下見轉輪王又是如此模樣,越是不放心起來:“鬼帝君上,轉輪王,杜箏他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為何不告訴我呢?”
“五殿下說哪裏話,小主上怎會有危險呢。我們幽冥地府一直有派人保護著小主上,況且那些個凡人又能翻出什麼浪來,就算有點小打小鬧,也無需費什麼難勁之力便可解決。”轉輪王努力維持著欣然之色,看似毫不在意的答言。
貂舞也覺著轉輪王說的在理。縱使那些個凡人有懷揣不良心思之人,想是幽冥司的陰差鬼將,也會麻麻利利的解決才是。
遂放下心來,眸光平靜,緩緩而言:“既然沒有危險,我就放心了。不過,縱使鬼帝君上不願,縱使有千般困難,萬般阻礙,我也要下界去尋杜箏,因為這是我答應他的。”
“不行。舞侄女莫要耍孩子心性,杜箏他在凡塵過得很好。若是舞侄女強行要去,隻會亂了司命星君設定好的命格子。
如此一來,阿箏他若還不完所欠下的債,抵消不了所犯下的罪孽,百年後便回歸不了幽冥地府。”杜子仁清明的眸子望向貂舞,堅定不移,絲毫無有回旋餘地。
轉輪王抬眸看了一眼杜子仁,又轉頭望向貂舞,耐心解說:“想來五殿下是真心疼惜小主上的,定也不會希望小主上回歸不了幽冥地府。
既然這樣,五殿下便該安心回去,靜心等待才是。五殿下的心意主上能夠理解,小主上知道後更會歡悅欣喜。
隻是主上這般做法,也是怕五殿下在凡塵間會有不測,才不得已而為之的。希望五殿下明白主上心意。”
“鬼帝君上的心意,我自是明白的。既是沒有危險,我想,就算下界而去我也不會有何不測才對,君上也不必替我憂心。”貂舞固執的不肯鬆口,依舊做著抵死的些微希翼。
“若是舞侄女見有人欺負阿箏,忍受不住,貿然出手,如此一來便會改了阿箏的命格子。
況且凡塵間司命星君的命格子裏本沒有舞侄女的位置,舞侄女若要強行進入,便已在第一步毀了他的命格。
舞侄女願意見到阿箏再受一次輪回之苦麼?”杜子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望能勸回貂舞,打消她要執意下凡塵的念想。
“我不願,不願他再受一次輪回之苦。君上說的對,是舞兒太過執拗了。既然如此,舞兒也不再多做叨擾,便回辛夷穀等候杜箏安然回返。”貂舞急切剖白自己的心意,既然怎樣說都得不到批準,現下也別無他法,隻得先退後一步,再作打算。
況且她也害怕,因的她介入,而害得杜箏再轉世一回。
杜子仁和轉輪王對視一眼,暗自吐出一口氣,麵上亦浮現出輕鬆之態,濃厚笑意,擴散至眼底深處,久久不息。
【一旁的青殃,在浮世繪中看到杜子仁和轉輪王相互對視的那一眼,便隱隱感覺到,也許杜箏這次犯下如此滔天大錯,並不僅僅是因為貂舞。
肯定是有人暗中挑撥的,而顯然的幽冥司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很可能放任不管的原因,便是想要引出真凶。】
貂舞卻是失魂落魄的行出羅浮山,麵上淒淒,暗淡無光。
“師姐。”
貂舞腳踩祥雲正準備回辛夷穀尋貂祀想辦法之際。抬頭望去,卻見青殃濃墨青衣,錦袍翻飛,烏發垂肩,自妙嚴宮方向踏雲而來。
【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浮世繪前的青殃,唇角勾起,淺淡一笑。他記得這是自己尋了司命星君,又去尋東方鬼帝,求得信物專程來告訴師姐的。
他知道師姐要去尋杜箏,同時也知道杜子仁肯定不會答應的。】
“青殃,”低低叫出一聲,貂舞卻麵現尷尬,未再言語,之前氣走他的事,她還記得。
“南鬼帝怎麼說?”青殃捏訣停在貂舞麵前,探眸而視,隱含關切。仿似前幾天氣哼哼甩袖而走的,不是他,另有別人。
“自然是不答應我下界的。”貂舞麵色一沉,黑眸無光,看向腳下,哀哀淒淒。
青殃卻是奇怪起來,略微不解,些微調侃:“不答應?你就這般出來了?”
“爭取過了,沒有用的。南鬼帝竟是鐵了心般,硬是不允許我下界去陪杜箏。”貂舞蹙額心痛,眉目緊鎖,靈動之眸失了原有生氣,槁木死灰一般,哪還有心思在意青殃戲語。
“南鬼帝如此這般,想是和杜箏君青年喪命有關係吧。”青殃斂起取笑神情,低垂眼簾,若有所思。
貂舞不明所以望了過去,神色間不滿狐疑:“青年喪命?這是何意?”
“杜箏君自下界輪回開始,之前九世俱是四十歲前便已喪命,師姐不覺得這很奇怪嗎?”青殃也看向貂舞,問出這個疑惑。
“這樣便是很奇怪嗎?南鬼帝定是擔心杜箏在凡塵受苦,所以才會有此安排的。”貂舞想當然的往好的方向用勁,自以為的解答此番疑惑。
“怎麼會?仙界之中不管神級幾何的仙君仙子下界曆劫,命格俱是由司命星君所擬定的。南鬼帝縱使有此心思,也必無改變之法。
況且經我將將的詢問得知,杜箏君十世命格子裏俱是七十五歲自然老去,從未有哪一世是遭暗算而死,更沒有三十歲便輪回幽冥司的命格。”青殃侃侃而談,雙眸定定的望著貂舞,述說著這樣一個貂舞一點也不曉得的事實。
“那,杜箏他前幾世皆是三十多歲便已離世,轉入地府輪回。若當真像你所說那般,又怎會出現此種狀況呢?你詢問的是誰,可確切?”貂舞大惑不解,漆黑眸子似一汪深潭,直直射向青殃,些微不解。